京城裡的那些權貴家裡, 難免有愛好畫畫,不愛讀書的。張二少爺就是如此,他愛好畫畫, 但是在讀書方麵真的沒有那麼厲害。
張二少爺也曾經去參加科考,勉勉強強考上秀才的, 那種吊車尾的成績。還是因為前麵有人被擼了, 這才輪到張二少爺。
若是讓他再去考,他覺得自己不行, 要完蛋。
上天讓他走好運, 前麵有人被擼了,他上位。那也是正常情況,又不是他賄賂考官。要是再考,估計就真的要賄賂考官那一種。
當太子跟皇帝說畫考之後, 便也同意了。畢竟那些圖案得有人畫, 那個畫可以是說是靈魂一般的存在。要是沒有那些圖案,星星飛行器也無法使用。
禦書房裡, 皇帝看著太子,他想到了小靜安跟他說過的話。小靜安說他就是對太子的要求太高, 不管太子有沒有做好,他都要打壓一下太子,隻有這樣,他才覺得太子在他的控製之中。
“此次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皇帝道,“也算是從一而終。”
“是。”太子當然想要繼續做這一件事情, 他已經做了開頭, 哪裡願意被人采摘了果實去。
太子原本還擔心皇帝不讓他繼續做一件事情,好在皇帝還是讓他繼續做下去。他做不做太子,早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還跟在他背後支持他的人有很大的關係。
若是他繼續努力下去,那些人該怎麼辦。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心裡清楚。要是他被廢了,八阿哥登基,那麼八阿哥必定不可能放過他這邊的人。
太子也明白,若是他被廢了,四阿哥去爭奪帝位,四阿哥也可能放任那些人繼續支持他這個廢太子,難免都會又一些其他的動作。
最好的辦法那就是他堅持下去,太子已經看到了一點希望,那麼他就不能放棄。
當皇帝看著太子的眼睛有些發亮,他早就看出了太子眼底的希冀,這才沒有讓其他人去做這一件事情。
太子優秀嗎?
皇帝想太子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怎麼可能不優秀。
傍晚,皇帝跟小靜安一塊兒坐在寧壽宮的院子裡的台階上看夕陽。
皇帝就想小靜安有宿慧,那麼她是不是就知道很多事情。彆人不敢在他的麵前多說太子的事情,不敢為太子多求情,不敢說皇帝對太子過於嚴苛,小靜安竟然敢說。
“當然敢說啊。”小靜安拿了一盤無籽西瓜出來,擺放在台階上,“我就隻是一個人啊。”
小靜安才不怕,自己就是一個人,哪怕太後認她當女兒。太後跟她也沒有血緣關係,皇帝明白這一點。
因此,皇帝不大可能因為小靜安去為難太後,太後在皇宮那麼多年,皇帝也知道太後是什麼樣的性子。那麼皇帝就不覺得是太後慫恿小靜安說那些話,小靜安想要說什麼就說什麼。
萬萬沒有必要多顧慮那些事情,她本身就是一個意外。
“皇帝哥哥,你是皇帝,誰敢隨便跟你說這些呀。”小靜安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胖手,她都沒有一下子變大,估計得一點點地重新長大,“沒關係,我以後可以多打擊你一點。”
“不怕朕惱羞成怒?”皇帝開玩笑道。
“沒關係,我可以飛到天上去。”小靜安道,“就算你們能用星星飛行器,也沒什麼用。要是飛行器沒能量了,你們就飛不起來啦。”
“你確實可以飛……”皇帝嘴角扯了扯,小靜安確實能飛能跑。
彆看小靜安小胳膊小腿的,但是小靜安能做很多事情。
小靜安這樣的人,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比的。
皇帝以前覺得自己還是挺了不起的,一國之君,能做不少事情,那些朝臣們都得聽他的,倒也是威風。可也有不少糟心事,即便如此,他是皇帝,到底還是不大一樣。
如今,皇帝想自己這個皇帝還不如小靜安這麼自由自在。
“你自在。”皇帝道,“誰能跟你這樣,隨意說這些話,隨意飛呢。”
“對啊,很多人都得藏著掖著的哦。”小靜安就知道很多穿越女、重生女都那樣,明明知道一些事情的發展,卻還得忍著,憋屈,沒有那麼爽。
但這也不能怪那些人,因為當她們道了古代,她們就隻是弱小的女子,她們沒有高身份,沒有那麼大的能耐,當然就是選擇隱藏。
小靜安在修真界的時候,哪怕她不知道那些事情的發展,她也表現得很平常,沒有總是表現出她很與眾不同的樣子。
等到她修為高了,她才慢慢展現出來一些不同。
小靜安尚且都那樣,她就更沒有資格去說彆人。
“這才是常態。”小靜安道。
“你人這麼小,說這麼多,也不怕……不像是個小孩子。”皇帝道。
“我有讓你們把我當小孩子嗎?”小靜安輕哼,“我可以有時候是小孩子,有時候不是,不過我應該比熊孩子好很多。”
小靜安覺得自己很不錯了,至少沒有隨便破壞東西,也沒有讓這些人陷入危險。她也不是一個小紈絝,沒有隨意折騰事情來。
“如此也好。”皇帝沒有多說,他就是想自己跟小靜安說這麼多做什麼。
彆看小靜安有時候說得頭頭是道,但仔細一想,就是很空。
皇帝便知道小靜安一定沒有經過朝堂鬥爭,或許小靜安有宿慧,但這不代表她就知道很多。小靜安更像是一個比較純粹的仙人,她的想法沒有那麼複雜,就是簡簡單單的。
“當然簡單啊。”小靜安聽到的皇帝的嘀咕,“太複雜了,不好。”
小靜安才不想當一個複雜的人,一個複雜的人通常意味著要遭遇不少磨難。不然,這個人怎麼複雜起來呢。
朝廷要舉辦畫考的消息傳開了,榮國公府的人也得到了消息。
榮國公沒有想著讓賈政去參加畫考,賈政在讀書方麵已經非常勉強了,在畫上也沒有特彆突出的能力。讓賈政去考畫,那也不現實。
賈赦在繪畫方麵也沒有特彆之處,讓他考畫考,那也沒有什麼用。賈赦就是一個紈絝子弟,讀書方麵比賈政還要不行,好在他是嫡長子,生來就要繼承家裡的爵位,倒也沒有什麼。
榮國公當然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有點出息,彆總是一事無成的樣子。
賈赦整天不是待在家裡,就是去外麵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一塊兒玩耍,根本就沒有正經的事情做。
“你有何想法?”榮國公還是要問一問賈赦,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是成天混吃混喝的。
“且先這樣?”賈赦也不知道要怎麼做,他原本就不大會那些東西,也不可能突然間就會了。就算他現在去學,那也來不及。
“你就知道這樣。”榮國公歎息,“這一陣子,先這樣吧。”
榮國公沒有逼著賈赦非得去做什麼,眼下這幾年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局勢。他認為賈赦這樣的人,腦子沒有那麼好用,就彆讓賈赦摻和到那些事情李。
寧榮兩府表麵上沒有站隊,實際上,他們在暗中是有隱形站隊。隻不過他們都不希望這麼快就被發現,要是太子沒有登基,而是被廢了,他們也有後路。
榮國公等人哪裡可能傻乎乎地就去站隊,他們都有自己的考量。他們躲不過,卻也不能明著站隊。
隻是家中的兒女沒有什麼能耐,榮國公便也沒有跟他們多說。
什麼都不知道,也許是一種福氣。
“畫是真的不行。”賈赦生怕榮國公讓他去學畫,“彆看兒子平日裡喜歡一些扇子,看扇子上的畫,那也就是看看。”
他們這些富貴人家的孩子,不會那些東西,也會欣賞一下。
賈赦先把話說了,省得他父親讓他去學習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