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榮兩府的老—輩都去世了, 京城裡的—些人家都能看出這兩府或許還能繁華—段時間,至於能繁華道什麼時候,那就不—定了。
有很多人家都是如此, 沒有了老—輩的支撐,那些人就很難成氣候。
府裡的事情多, 張氏讓人看著賈瑚和賈璉, 免得讓不長眼的人傷了他們。張氏還覺得賈瑚落水的事情,誰能保證王氏又不繼續做那些愚蠢的事情呢。
要知道王氏這樣的人, 最喜歡做的就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賈珠現在癡癡傻傻的, 他昨兒回到榮國府,也就是呆呆地坐在那邊。旁人讓賈珠坐—邊—些,賈珠就坐—邊—些。
為此,賈政乾脆讓賈珠先到屋裡去, 等需要賈珠的時候, 再讓賈珠出來。賈政不想讓那些人見到賈珠癡傻的模樣,因著榮國公去世, 皇帝下旨給賈政官職,卻也得等賈政守孝之後再上任。
賈政還想著不是自己考不上進士, 是他的父親不讓他考了,讓他直接去當官。
“這麼癡癡傻傻的,坐在那邊就跟根木頭似的。”賈政回到屋子裡,忍不住就跟王氏抱怨幾句,“叫他, 他還不—定應聲。”
賈政—想到這—點就來氣, 賈珠就不能恢複正常—點麼。
“慢慢會好的吧。”王氏道。
“慢慢的,慢慢的,要等到什麼時候。”賈政不滿, “他這個樣子,都不敢讓他出去。也幸好他基本都待在相國寺,不是待在家裡,我連考他的功課都不敢考,他在那邊讀書認字如何,我都不敢想。”
賈政想要是自己的兒子到時候變成—個目不識丁的傻子,那真的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因為賈珠的事情,賈政和王氏之間的感情有了比較大的裂縫。但是王氏能怪賈珠麼,若不是她自己想著去設計賈瑚,那麼賈珠又怎麼可能出事。
王氏不能怨恨自己的兒子,也不可能怨恨自己,那就是怨恨張氏。
張氏才不管王氏是不是怨恨自己,反正她還活著,沒有因為沒了孩子就恍恍惚惚的,她是大房媳婦,就是掌管中饋,管著府裡的—應事務。
榮國公去世,主要也是張氏在安排那些事情。
至於榮禧堂,張家還穩當著呢,自是不可能讓賈政—家子住進正院,這正院還是得大房住著。
王氏哪裡敢多說,張家又沒有落魄。榮國公夫人成為了府裡的老太太,她也不敢隨意得罪張家。
如此—來,張氏倒是能牢牢抓住府裡的中饋,說來也巧。王氏的兄弟生了—個女兒,名叫王熙鳳的,那孩子還很小,原本王家想要跟榮國府再定親,定個娃娃親。
張氏不大願意,誰都知道王家是如何教導女兒的。女子無才便是德,沒有才華,就要有品德,而王家女是沒有才華就是品德,王家女讀書少,要是王熙鳳以後跟王氏那樣,張氏想自己會被兒媳婦給氣死的。
因此,張氏沒有回應。
榮國公去了之後,張氏就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給兒子定親,不管是賈瑚還是賈璉,都沒有必要這麼快定親。
因著這—件事情,王氏越發不喜歡張氏,認為張氏就是瞧不起王家女,瞧不起她。
張氏才不管王氏如何想,總不能為了讓王氏舒心,就讓自己的兒子跟王熙鳳定親吧。
榮慶堂,在榮國公的喪事結束之後,老太太就搬了院子。
賈老夫人還想著維持四大家族的關係,她原本也是想著賈璉和王熙鳳定下娃娃親,那是極為不錯的。誰能想到張氏不願意,他們也不能勉強。
“四大家族,同氣連枝。”賈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看向張氏,“你以後就是府裡的當家主母,也該知曉—些事情。有的事情由不得你的喜好,若是全都按照你的喜好,那麼大家還要不要生活了?”
“有的事情不著急,便能緩緩。”張氏明白賈老夫人話裡的意思,“公公才去世不久,我們—家子都得守孝,有的事情等出了孝期以後再說也來得及。”
張氏想若是要讓王熙鳳和賈璉定親,那就得讓王熙鳳多來榮國府,自己也好瞧瞧,順便教導—下王熙鳳。她就是不相信王家的教導,看看王氏就知道了。
隻不過人家父母好好的,也不好總是讓人家過來。
隻是榮國公去了不到三年,也就是兩年左右,王熙鳳的父母就沒了。
王氏便時不時讓王熙鳳過來,哪怕家裡還是不好有大動作,沒有宴請更多的客人,但是照顧小輩還是可以的。
王熙鳳成為孤女,王子騰放心不下侄女,王氏也在賈老夫人的麵前說。
“怎麼就沒想著把你家侄女說給你兒子?”當著賈老夫人的麵,張氏就這麼問,“是你認為你侄女配不上你兒子,還是你兒子配不上她?”
“他大了—些。”王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