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明珠公主和八阿哥再繼續在一起，那是打她自己的臉，也是打其他女人的臉，也是讓皇帝的計劃毀於一旦。
皇帝終於意識到皇家的公主過得太過悲慘，有意提高女子的地位。
當然，皇帝沒有想著讓男女平等，皇帝的潛意識裡依舊認為男子更為厲害，認為男子的地位就應該比女子的地位更好。但是他能想提高女子的地位，這就已經很不錯。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時間久了，女子的地位遲早能上來。
“為什麼就不能？”八阿哥問。
“你心裡清楚。”小靜安道，“你們和離，早已經不是代表你們自己了。”
“那又如何？”八阿哥認為若是他的前妻想跟他在一起，那他們就還能在一起。
“天底下的人不能被你們戲耍著玩。”小靜安道，“你不清楚，明珠公主心裡清楚。”
“……”八阿哥當然知道這一點。
“對了，明珠公主可能很快就要成親了。”小靜安掐指一算，“她有桃花了，還是一朵正桃花。”
“她才跟我和離沒有幾個月啊。”八阿哥道。
“那又如何？”小靜安挑眉，“你們也是和離了。沒有規定你們和離之後，她就要等很久，等幾年，才能嫁人。”
“萬一……”八阿哥咬牙，“萬一她懷了我的孩子呢。”
“這簡單，讓大夫瞧瞧。”小靜安道，“要是她嫁過去沒有幾個月就生孩子，也許孩子可能是你的。要是人家成親之後，過了十個月一年的才生孩子，總不可能是你的吧。”
“……”八阿哥根本就不是在乎孩子，他是在乎八福晉。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小靜安道，“哎呀，不對，你家裡有好多妾室呢。那都不知道多少朵嬌花了，這一句話對你不適用。”
“她們都是妾室。”八阿哥道。
“妾室就不是人了嗎？”小靜安問。
妾室當然是人，那些側福晉的身份地位還不低。
“福晉跟她們不一樣。”八阿哥皺眉，到底要自己怎麼說，這些人才能明白呢。
“彆說這些話了，彆當其他人是傻子。”小靜安道，“你總說是不同的，可是你對她們有什麼不一樣呢？你左擁右抱，你還能冷暴力人家，覺得人家惹你不高興了，你就不去人家屋裡，要等幾天。”
小靜安認為八阿哥這樣的男人一點都不好，偏偏這樣的男人還喜歡表現得他們是好男人的樣子，著實讓人覺得惡心呢。
“……”八阿哥都不想說話了。
“不想說話就不用說話了。”小靜安道，“反正你們不可能的啦。”
“怎麼就不可能？”八阿哥的眼睛都紅了。
“就是不可能啊。”小靜安道，“你當明珠傻麼，當她是為了跟你破鏡重圓的嗎？”
不，人家跟你和離了，人家能在女子學堂教書，指不定還能名垂千古。
“是你們慫恿她的。”八阿哥堅定地道。
“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可沒有慫恿她，隻不過她的思想先進了。”小靜安道。
“思想？”八阿哥不明白。
“姑且稱為女子的覺醒吧。”小靜安道，“像你這樣的大豬蹄子，不一定就能明白的。”
小靜安沒有想著讓八阿哥明白多少，八阿哥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明白那麼多。指不定八阿哥還覺得是那些女子有問題，認為那些女子不應該那麼想。
不要覺得一個男子看上去挺明智明理的就覺得這個男子能看得懂，這樣的男子可能是道貌岸然的人，也可能是偏執的大男子主義。
人的悲喜不相同，不能指望那些男子都能為女子考慮，也不能指望他們都能明白女子的難處。
明珠公主走了出來，那麼明珠公主就不能再走回頭路。她成為了很多女子的榜樣，明珠公主自己心裡也清楚，不管她是否愛著八阿哥，她跟八阿哥都不可能了。
“來這兒這麼久了，回去陪陪你的孩子吧。”小靜安揮揮手。
小靜安沒有把八阿哥直接送到京城，八阿哥要想繼續待在竹苑，那就繼續待著。小靜安去了彆的地方，她打算看看那些花草。
八阿哥看向九阿哥，“她一直都是這樣的？”
“是，她就是這樣的。”九阿哥點頭，“她是小皇姑，她的輩分高，她想如何就如何。”
九阿哥心想小皇姑是有大能耐的人，誰還怕八阿哥啊。
八阿哥內心憋屈，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站在自己這邊的。他一個大男人，他之前已經給福晉低頭了，難道還不可以麼。
“……”八阿哥聽到九阿哥的話，就想這些都是站在小靜安那邊，“你覺得她說的對？”
“是挺對的。”九阿哥點點頭，“八哥，時代不同了。”
八阿哥就不知道時代怎麼不同了，怎麼那些人就變成這個樣子。
那些女子都變成那樣了，等到以後，男人是不是就得被女子踩在腳下？
“你就覺得那些女子可以那樣？”八阿哥道。
“原本就可以的吧。”九阿哥道，“隻是以前她們和離了，要去娘家，容易被嫌棄。現在，有的人能自己過活，不用去娘家，也能找到事情做，就和離啊。”
“你還是不是男人？”八阿哥問。
“應該還是。”九阿哥回答。
“什麼叫應該還是？”八阿哥有點毛躁。
“就是有時候可以當自己不是男人。”九阿哥正色，“八哥，沒有必要這麼認真地去計較這些事情，我們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然後，八阿哥很憤怒地從竹苑離開了。
八阿哥覺得這些人都不了解他，都不知道他內心的苦。他的福晉沒有了，他心裡痛，那些人心裡不痛，他們都在看熱鬨。
九阿哥確實不覺得心裡痛，這事情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他沒啥感覺。九阿哥認為八福晉跟八阿哥和離未必就不好，偏偏八阿哥想明白，那真的不能怪彆人。
當八阿哥走後，十阿哥從另外一間屋子裡走出來。
十阿哥原本是來找九阿哥，看看九阿哥能不能勸慰一下八阿哥。雖然說他們沒有繼續支持八阿哥爭奪太子之位，但是他們從小到大的關係都不錯。
“就這麼跟他說？”十阿哥真沒有想到九阿哥會那麼說。
“不然呢？”九阿哥問，“讓他痛哭？還是跟他一起罵那些女子的不是？小皇姑剛剛可是來了。”
“小皇姑……”十阿哥一聽到小皇姑，他就左右看看，自己剛剛沒有說小皇姑的不是吧。
十阿哥一點都不想被藤蔓卷起來，也不想被藤蔓舉得高高的。
“放心，你的福晉不可能跟你和離。”九阿哥勸慰，“和親來的，怎麼可能隨意和離呢。”
“……”十阿哥表示自己沒有被安慰道，他當然不可能被和離，他的福晉敢拿著鞭子打他的。
他的福晉可不是八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