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拽著凱爾文打得很整齊的領結,湊了過去。
星光於是落到了他們的肩上,鋪天蓋地。
***
他在門口敲了敲門。
隨著房屋所有權的變更,他作為“外來者”,自然需要進行禮節性地叩門。
終端上發來一條簡訊,聲音混合著一點水聲:“江問潮?進來吧,我在幫貓洗澡。”
江問潮眨了眨眼,通過屋主人給予的權限打開了大門。茶幾上擺放著一盆素淨但長得很茂盛的草,旁邊還擺著幾本書籍,有一本攤開放著,大概是的進度。
陽台已經被打開了,風順暢地從陽台吹進來,不算大,配合著午後的陽光,有些暖人的眩暈感。
他在素色的沙發找了個地方安放自己,門被推開的聲音讓他抬頭。
談衍用白色的毛巾裹著一隻堪堪露出兩隻黑石一般眸子的貓走了出來,邊走邊說道:“你去試試那個米黃色的沙發,真的很軟。為了配色我把客廳換了個整套。”
江問潮點頭:“發現了,上次是藍色調的,這次都是米白色,還帶一些淺黃色。”
那米黃色的沙發不遠處有個淺色的貓窩,上麵印著一個貓爪的圖案,是最新的一批《從零開始的動物園》的周邊產品。
“你觀察得還挺仔細。”談衍換了一條新的乾毛巾,開始呼嚕這隻黃色的橘貓,橘貓乖巧地任由談衍擺弄,偶爾發出喵喵聲。
江問潮挪了位置,那擺在一邊的沙發確實很軟,坐上去的時候有種陷在陽光裡的暖感:“確實很軟。”
橘貓應和似的也“喵”了一聲。談衍又指使著江問潮去拿吹風筒——這玩意在星際名字花裡胡哨很長一串,但談衍堅定有什麼作用就叫什麼。
江問潮於是又去拿放在影幕旁邊櫃子上的吹風筒,談衍接過時上下看了一眼江問潮,說:“要不你去洗個澡?”
江問潮於是又更換了路線。
很乖巧,很好說話,像是另一隻性格溫順的大貓貓。
橘貓打了個顫,談衍已經啟動了吹風筒,溫度正好的風把它還濕著的毛一點一點吹乾。
係統毫無心理負擔地攤平:【宿主,為什麼你的手法這麼熟練啊?】
談衍給了橘貓一個摸摸,係統就忘了自己是誰在哪要做什麼。
橘貓的身體本身是科技產物,係統借助著橘貓形象,越來越像是一隻貓了。
談衍吹得很快,聞言把風筒放下,放貓自由。她踮著腳把窗戶打開——今天的天氣著實不錯,適合開窗通風。
窗外的天際線依舊是紅霞,但被太陽的明亮壓了一頭。誰也沒法在午後的時刻戰勝陽光。
包括一些不能暴曬的東西。
談衍伸了個腰,轉身去露台收拾東西了。
橘貓瞪圓了眼,“喵嗷喵嗷”地叫了幾聲,又有點點擔心引來另一個人,遂鳴金收兵,在客廳內溜溜達達。
等談衍把露台曬多了太陽容易嘎掉的植物挪好位置,江問潮已經自己吹好了腦袋坐回了沙發,拿著一根逗貓棒把橘貓逗得左撲右跳。
從十隻橘貓九個胖來看,係統牌橘貓是保留了熱愛運動的那種貓。
為什麼他逗貓這麼熟練?他偷偷逗過幾回了?
兩個問題在談衍腦海中一閃而過。
沙發旁邊的窗簾也被談衍拉開來了,陽光就順理成章地流淌了進來。剛剛吹完後顯得蓬鬆的頭發,還有隱約的水汽殘留在眼眸中,被陽光映襯得閃閃發亮。
江問潮感到身側的沙發形狀發生變化,力度讓沙發往下陷了些許。直覺早已經提示有人靠近,本能要他提起警惕,但他卻一動不動,任由對方接近自己。
橘貓趁機一個跳躍,成功地把逗貓棒叼走,甩甩尾巴,邁著標準的貓步躥上了自己的貓爬架。
江問潮知道為什麼談衍會要自己去洗澡——他剛從一個宴會中離開,難免沾了一些味道。這個宴會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宴會,而是江子安與凱爾文的訂婚宴會。
“哥,你竟然知道凱爾文暗戀我還不說!”江子安冷笑一聲,“他和我說你知道,以為我也知道。啊,他真是個膽小鬼,你也是個黑心人!”
江問潮對此的反應是等江子安和凱爾文完成訂婚儀式後就離開了。
對於此,江子安之後在終端上連續發了好幾十條信息轟炸,江問潮輕輕地給她開了個非緊急免打擾。
談衍拿了個素材本構思著,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感到自己的肩頭有個毛茸茸的重量壓著——橘貓是沒這個膽子的,但是另一隻大貓有。
大貓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
談衍抬手將他垂到眼前的頭發稍稍撥開,對此江問潮的反應是顫動了幾下眼睫。她的沐浴露的味道從江問潮的身上蔓延出來,往她鼻子裡鑽。
談衍在終端上設置了薄窗簾,擋住了一半的陽光。
一段時間未增改的素材本被自動放回軟件中,因為主人也靠著另一個人,閉上了眼睛。
橘貓無聲地打了個哈欠,目光落在沙發中午睡的兩個人,也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