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猝不及防的葷段子,在這個安靜的車廂裡,仿佛餘音繞梁一般,連帶著陸景山那揶揄的語調,都在方伊夢的腦海裡久久徘徊,時時算不去。
“改天看來我得吃點打蟲藥了!”她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把剛剛蛔蟲一係列話題毀滅的乾乾淨淨的。
隨著車的發動,陸景山睜開雙眼側頭看向主駕駛位上專心開車的方伊夢。
人主要認真的做一件事,那她的魅力一定是乘以百倍往外擴散的。
現在的方伊夢在陸景山眼裡,就是這種效果。
他被方伊夢這句話狠狠的逗笑了,連帶著剛剛在會議室上陰沉的情緒都消散開來。男人愉悅且低沉的笑聲,聲線渾厚又悅耳。
聽得她耳畔微微緋紅了起來。
車開上車道,開了沒有多久,就朝路口停靠了下來,酒吧就在這附近,方伊夢不想停車,所以兩個人一拍即可,各自從車上下來,互換了位置坐回車裡。
停車的這種天賦可能是男生天生自帶的,陸景山僅僅一次就將車完美斜側方停了下來。
方伊夢帶上墨鏡,兩個人一前一後下了車,進入了外表看著奢侈又高調的酒吧大門口。
門口的侍人看著有新的客人來了,連忙引路,帶著兩個人來到前台。
這兒的酒吧大概在z市是頗有地位的,酒吧占地場地極其大,攏共分為上下兩層。
下層靠近地下室的位置是鬨吧,裡麵蹦迪的,魚龍混雜也最為熱鬨。
上一層的酒吧,相對來說走勢高端些,靜吧為主題。
調酒師站在裡麵搖著酒,冰塊跟搖酒瓶互相碰碰撞下發出悅耳的沙沙聲音。清吧的背景音是一首鋼琴曲。
方伊夢跟著陸景山走進這個私密性極強的酒吧裡,昏暗的氛圍下還有輕鬆的音樂都讓人身心微微放鬆了許多。
他們來到一個卡座上坐下來,這個方向,卡座的視線正好可以看到清吧正中央。
那兒有一架鋼琴,有一個穿著小禮服的女人,黑發披肩,氣勢淡雅的坐在鋼琴前,彈奏一曲輕巧的音樂。
陸景山點了兩杯威士忌,侍人順勢去吧台點酒。
卡座上隻剩下方伊夢和陸景山兩個人,他們麵對麵坐著,隻需要輕輕抬起眼睫,就能看到對麵人的情緒和狀態。
清吧的昏暗的氛圍下,將光陰打出一層朦朧且神秘的氛圍,反而讓人沉淪在這種刺激的快樂之中。
卸下白天受眾人矚目的身份,此時此刻的他們也不過是個酒吧裡喝酒解千愁的普通人。
方伊夢托著下顎,看著眼前容貌俊朗的男人,淡素的唇有著輕巧的弧度。
“你為什麼也想要喝一杯?”
陸景山看著女人懶怠的氣質將她眉目間的颯美淡化些許,此刻的她更溫順乖巧。
他動了動喉結,上下滾動片刻,最後隻吐出兩個字,“陪你。”
但這兩個字在方伊夢聽來,不過是個胡謅的借口。
“人都有千愁,但你絕對不隻是想陪我。”方伊夢伸出食指,朝著陸景山的方向晃了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