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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星,你睡糊塗了?”那男人聽罷,捏了捏沈幼星的臉蛋,聲音裡是頗為縱容的溫柔,“我你都不認識了,要不要把你塞進被窩裡麵重新醒來一遍?”說完,男人邊笑邊走到客廳,光溜溜地一屁股坐在餐桌旁,轉過頭來又說,“自己去漱口洗臉然後吃早餐,彆讓我說第二遍。”

這個人仿佛經常發號施令,於是說話的語氣充斥著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強勢而令人下意識去聽從。

沈幼星自然不能例外,她機械的點了點頭,同手同腳走去衛生間洗漱。

套房的衛生間總共有兩個,一個在衛姐的主臥裡麵,還有一個是在客廳旁邊。女孩子們使用廁所的頻率不是一般的高,衛生間若是四個人一起使用,那得打起來,於是沈幼星被分配去了衛疏穎的主臥裡麵洗漱,夏婪和蘇楚兩人共用公共衛生間,這樣大家使用衛生間的時間也就非常充足了。

沈幼星聽話的去刷牙,然而甫一踏進臥室,臥室裡麵雖然依舊亂得驚人,可今天的這種亂卻和往日不太一樣,沈幼星頓住腳步,眼睛雷達一樣掃描這不對勁的房間,隻見偌大的床上堆滿了男士衣物,地上則是一堆穿了一天還沒有洗過的白襪子。

衣櫃半開,裡麵隱隱約約露出一兩條四角褲,原本堆滿快遞和雜物的角落則堆放起啞鈴和各種健身器材,小陽台更是掛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沙包,地上是一對磨損嚴重的黑色拳擊手套。

沈幼星默默的退出房門,把房門關上,等了兩秒才笑著再度打開,然而笑容頓時繃不住了:這特麼誰的房間啊!!

——難道說我醉酒之後被衛姐搬來了朋友家裡?!

——靠!不對啊!哪個朋友第一次見麵就那個鬼樣子?!

——完了完了,難道這裡是傳說中的……鴨窩?

沈幼星抿著唇瓣,雙手崩潰的抓了抓自己的雞窩頭,對自己昨天到底乾了什麼完全沒有印象。

對了,說起來,她起床的時候,也沒有注意自己睡的房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房間,雖然格局很相似,但也極有可能是同一個小區的房子,剛才那個男的和她說話那麼親密,他倆一定是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可她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

沈幼星踱步去了衛生間,坐在馬桶上瘋狂回憶,結果依舊一無所獲。

她隻能通過早上起來後那男人親昵的口吻和那句‘蘇楚做了早餐’等線索判定:小公主蘇楚也在這裡!

她現在身上沒有手機,不能給衛姐打電話,也不能大喊衛姐喊她進來解釋一番,而且那會顯得她太大驚小怪了,實在是很不成熟的行為。

沈幼星不想在大家都覺得很平常的時候,自己則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於是拍了拍胸脯,淡定地告訴自己說:沒事,那男的身材挺好,如果真的嫖了人家,那也是自己賺了,該給錢還是要給的。

她深呼吸兩下,但隨即猛地雙手捂臉,內心瘋狂大叫:可那是我第一次啊!為什麼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他看起來也不小啊,難道是我身體有問題?電視劇裡女生第二天不是下不了床嗎?而且我什麼都不記得,給錢太虧了!

沈幼星想到這裡,立即又搖了搖頭,紅著臉自言自語道:“不對不對,我怎麼老想那種事情。而且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問題是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幼星沒辦法再自由發揮想象力了,再想下去,她覺得自己都能把自己揪禿頂。她隨隨便便用涼水衝了個臉,然後看著疑似自己刷牙杯的杯子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動,隻用雙手捧著涼水送進嘴裡漱了漱口,便懷著忐忑又複雜的心情踏出房間,走向那決定她未來命運的餐廳。

一路上,她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口,節奏像是暗合客廳牆上掛鐘的擺動錘的搖擺動作,緊張兮兮,臉上出現著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還是初夏,便有了一腦門的汗水浮出,並順著那線條柔和的側臉滑下。

她一邊聽著客廳傳來的幾個男性聲線,一邊奇怪,奇怪蘇楚怎麼不說話,也奇怪客廳的裝修和布置怎麼和她租來的房子裡一模一樣,總不能整個小區都是一個裝修公司承包的吧?

“幼星怎麼這麼慢?”客廳裡,之前摸她頭的男人把剛擦過頭的毛巾隨意搭在腿上,遮住了那應該打碼的部位,正端著碗一麵吃粥,一麵詢問。

打碼男的對麵是一個頭兩側剃光,中間部分紮了小啾啾的俊美男人,此人隻穿了輕薄的睡袍便坐在餐桌前麵吃飯,大大敞開的灰色睡袍輕易展示著主人完美漂亮的肌肉與上麵幾個淺淡的吻痕:“誰知道,可能拉屎比較慢吧。”

沈幼星臉蛋緋紅:……你才拉屎,你全家都拉屎。

就在此時,從廚房剛好又走出來一個染了栗色的卷發大男生,這人倒是穿著整齊,上身乃是一件雪白的襯衫,一塵不染,袖子兩邊都挽到手肘下麵一點的部位,褲子則是黑色的西褲,修身且質地柔順,顯得這人側腰分外細,臀腰部位格外柔韌顯眼。然而此人又將一個粉嫩嫩的圍裙穿在身前,一副家庭主夫既視感。他眼睛又大又亮,十分無辜,一眼就看見了窘迫躲在走廊裡的沈幼星,於是將兩碟裝了三明治的盤子放在桌上後,眯著那迷人的眼睛,笑著對沈幼星招手說:“小星星,快過來,一會兒還有課呢,我們要趕緊吃完,收拾收拾出發了。”

此話一出,餐桌邊兒的其他兩雙眼睛也紛紛望了過來,沈幼星頓時被三人看得心跳失衡。她實在不擅長和樣貌過於出眾的男人交流,更何況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什麼情況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