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是,木屋裡兩張床,沈清弦和顧見深一人一張……
難道非得睡一張床才算同居一處?
有毛病!
三天後,門內有長老講會,外門弟子都得前去聽講。
沈清弦還沒完成任務所以不想被趕出去,他大清早起來準備前去中峰。
顧見深這幾天特彆安分,專心伺候他,無微不至。
比如此刻,沈清弦伸伸胳膊,他便給他穿上了外衣。
沈清弦側目打量他:“心域諸人見到此景,隻怕會將你拉下帝座。”
堂堂帝尊竟淪落到伺候他更衣,還當什麼至尊?
顧見深問:“尊主覺得心域為什麼是帝製?”
天道門派林立,哪怕沈清弦是公認的第一人,但他也從不乾涉勢力紛爭,更無心一統天道。
但心域卻是中規中矩的帝製,顧見深是九淵帝尊,掌控著整個心域,令心域所有修士俯首稱臣。
要知道心域和天道道義不同,一個是隨心而行,一個是順應天道。
按理說隨心而行的心域諸子是最不可能承認帝製的一群人。
但顧見深做到了。
沈清弦還挺好奇的,他問他:“為什麼?”
顧見深微笑:“……揍得他們心服口服。”
沈清弦:“……”
心域隨心,心最無常,麵對那群恣意不羈的家夥,絕對的力量就是最強的話語權。
顧見深總結了一下:“所以師叔不用擔心,丟了帝位再打回來就是了。”
沈清弦盯著他看了好大一會兒。
顧見深問他:“怎麼?”
沈清弦彆開視線,什麼都沒說。
這才是顧見深吧,脫去假惺惺的優雅外殼,內裡是個地地道道的心域修士。
比誰都狂妄比誰都囂張比誰都輕視天道。
有趣。
他越來越想看到“真正的”顧見深了。
長老講會無非就是吹一番天道,再吹一番子午觀,然後講一些門內規矩和修行方式。
讓沈清弦極其尷尬的是,所有新入門弟子都要對著萬秀山的方向拜一拜。
畢竟子午觀掌門是資深尊主吹,門下弟子當然也要將尊主奉為畢生偶像,好生跪拜……
有小弟子還竊竊私語:“聽聞尊主識海通天,對誠心跪拜的門內弟子多有庇護!”
“我聽我大哥說過!上一屆一弟子沒有跪拜尊主,之後在試煉任務中丟了性命!”
“試煉任務不是最安全的嗎?怎麼會丟了性命?”
“因為道心不誠啊!”
一群小少年頓時麵露恐懼,拜得那叫一個顫顫巍巍……
還有更胡扯的:“我還聽說有次一弟子連跪三天,連磕九百九十九頭,起來後竟從煉氣直接築基!”
“真的嗎!”
“真的真的!”
“可我做不到啊,連跪三天,九百九十九頭,要磕死人的!”
顧見深含笑看向沈清弦,沈清弦板著小臉,很想把葉湛提溜過來,讓他好生聽聽這些混賬話!
拜完漣華尊主,入門儀式算是徹底完成了。
外門弟子是沒有師尊教導的,他們的修行之道是去曆練堂接取任務,當然這些任務都很簡單。
比如給管事長老跑跑腿,再比如去靈植園後廚等地打雜,最危險的任務也不過是去狩獵些普通野獸,采些皮毛獸骨等。
沈清弦也像模像樣地接了個任務,內容是:收集牛皮二十張。
牛皮……
牛?
沈清弦並不知道這東西長什麼樣。
畢竟連九階凶獸尊主大人都懶得看一眼,太醜,拒看。
沈清弦沒把這任務當回事,他還惦記著玉簡上的任務。
同居……
難不成他今晚真要和顧見深睡一張床?
像是印證他的想法,一直裝死的玉簡終於露頭了。
“其十一補充:請同吃同睡同行不間斷持續七日。”
沈清弦:“……”
這就生氣了?玉簡瑟瑟發抖地繼續冒字:
“其十二:點燃姻緣香。”
“其十三:為顧見深寬衣解帶。”
“其十四:與顧見深體會一次男耕男織。”
死了死了死定了……玉簡識相地自己熄火!
慫包玉簡嚇得要死,可其實沈清弦並未生氣,他看著這幾個任務,腦中那模糊的念想越發清晰了。
難道……大道是想讓他曆一次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