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第十九章/2020.11.07

“愛麗絲醬。”森鷗外哭喪著臉,“我是被討厭了嗎?”

“笨蛋林太郎。”愛麗絲老氣橫秋道,“你嚇到太宰了。”

森鷗外歎了口氣:“從中也君那裡大概知道另外一個世界的【太宰君】有點敏感,卻沒想到會這樣。”他露出了有點奇怪的表情道,“看見那樣的神色從太宰臉上出現,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又用手指關節敲門道:“太宰君、太宰君,可以出來聊聊嗎?”

咚咚咚、咚咚咚的。

門開了一條小縫。

……

‘森先生對我來說,是什麼樣的人呢?’

葉藏背倚靠著門扉,全神貫注地想著。

‘各種意義上是父親一般的人物吧,權威、充滿了力量,不能被森先生偶爾的幽默所欺騙,大體說來他就是那樣的人。’

‘忤逆他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說我恐懼見到森先生,如果他要我做什麼,必須花出十二萬分的力量討好他,就像是以前對著父親扮醜,在筆記本上寫下獅子舞一樣。’

‘他跟父親又有些不同,森先生警惕而多疑,因此在他麵前必須表現得足夠孱弱。’想到這裡的時候葉藏皺了下眉頭,很為難似的,展露出他天性中的羞怯與懦弱讓葉藏不是那麼高興,如果可以的話,誰不想成為一個負擔得起生活的男人?

‘我得讓森先生放下心來,隻有讓他放下心來我才能獲得片刻的安寧。’

正是出於這樣卑微扭曲的服務討好心態,他在森先生那裡成為了一個不健全的人,或許有點能力卻怯懦有弱小,很難跟下屬相處,以至於被誤會成了冷酷的、不講情麵的人,一方麵就算是森先生都產生了“啊,這樣的太宰離開其他人是活不下去的”,一方麵讓他產生了“不可能逃跑,因為沒有彆的地方可去”的想法。

‘討好的策略出乎意料得大成功了。’

那麼麵對另一個世界的森先生該怎麼辦?果然還是應該那麼做吧。

葉藏探出頭來,從那一條小縫中。

森鷗外先看見了他柔軟而蓬鬆的頭發,明明是跟太宰相同的頭發,卻被賦予了不一樣的定義,總之你無法想象剛健質樸的短發出現在他的腦袋上。

“叫我葉藏就可以了。”他踟躕著說,“森先生你不可以進這間房子。”

“嗷嗷,我明白的。”他出乎意料展現出老好人的一麵,“是太宰君說了什麼吧。”

“他那個孩子偶爾會展現出霸道的一麵。”

葉藏隻是露出虛弱的笑容,不說話了。

森鷗外滿意了,他認識的太宰君是不會這樣的,眼前的這位無疑更加年長、更加孱弱、更加得不太宰,他似乎沒什麼驕傲可言。

究竟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性格,森鷗外並不想多談。

‘另一個我,真是好運啊。’

心裡會淺淺冒出如此的想法。

“你的【中也君】快回來了哦。”森鷗外說到,“啊,他跟我們這裡的中也君一樣是非常有能力的人啊,不,怎麼說呢,似乎是不得不做一些策略類的工作,以至於他變得更加老練、成熟,我至今為止都沒搞清楚橫濱未登記異能力者的總數,他卻連分布地點以及數量都整理出來了,現在正在滿世界地出差,打聽那人的蹤跡。”

“真是非常好的下屬。”

森鷗外看見葉藏的眼眸亮了亮,似阻止不了內心深處的歡愉道:“中原先生,要回來了嗎?”

‘中原先生?真是客氣而又陌生的稱呼。’

他難以抑製地說:“還有一段時間吧,倒是你……”

“如果真是【中也君】說得那樣,倒也不至於被太宰君困在家裡吧。”

靜默——

在森鷗外的眼中,眼前的太宰、不、是葉藏君,他臉上綻放出了美得驚人的笑容,就像是在夜空中靜謐綻放的夜櫻。

生如死般美麗。

“那是沒辦法的。”

‘他喝了烈性的酒,我站在這都能聞到從他鼻腔中傳遞而來的酒氣。’

森鷗外想。

“啊,原來如此。”他說,“好了,我隻是來拜訪一下,順便來看看你,再呆下去的話太宰君要不高興了。”森鷗外舒展眉頭,他的背微微向下傾斜,就像是慈祥的四十代男子。

“再見了,另一個世界的太宰君。”

……

‘現在是晚上八點。’

‘15分鐘前接到了太宰的短消息,他說工作完成了順路去Lupin喝一杯。’

‘我同意了。’

‘安吾在加班,說是要遲點到,喝完酒後還要回去接著上班。’

才到時就看見太宰興奮地對我揮手:“織田作。”

“啊。”

他湊上來問:“最近過得怎麼樣,錢還夠花嗎?”

我說:“做了些任務,勉勉強強夠吧。”

這就是後遺症了,因為葉藏花了太多的錢,存款都一分錢不剩,因此之後扣著一天天過日子,可無論怎樣,咖喱不可以不吃,從橫濱到東京的資費更不少,多參與些任務是肯定的。

太宰這如果有調查類的任務也會分配給我,然而他經手的絕大多數任務大多時為負責剿滅敵對組織、滅口等等,並不是那麼適合。

“總之,這個月過完就好了,馬上就要發月薪。”

太宰用巧妙而有絮絮叨叨的口吻抱怨道:“所以說,那個我有什麼好的,給你添了這麼多的麻煩。”

“。”

“太宰。”

我說:“不要欺負他太過啊。”

笑容凝固在太宰的臉上:“啊,真是討厭。”

他小聲說:“我才沒有欺負他。”

“明明他也樂在其中不是嗎?”

……

12月2日那天,太宰回來得很晚,哪怕是對海洋性氣候的橫濱來說,12月也是冬天了,當他回家時,厚重的大衣上裹挾著冬日的寒流。

葉藏早已開了暖氣,屋內溫度適宜,是穿著一件單衣就能走動的溫度。

他在11點半時睡下,大約淩晨一點聽見鑰匙孔那發出聲響,便披了件單衣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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