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話,五條悟跟庵歌姬才將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
京都校、東京校、橫濱校,三組人馬從三個不同方向向校舍挺進。
……
乙骨憂太跟祈本裡香嘀嘀咕咕了一會兒,製定了方針。
這兩人中祈本裡香是智慧擔當,不是說乙骨不行,實際上,他能完美配合裡香的各種計劃,扮演多種角色,瘋批的、正經的、寵溺的……多種類型儘可食用。
而裡香,怎麼說呢,多數情況下她都是沉靜的,不顯山露水的,葉藏曾說過“裡香那孩子很像我”,無論是優雅的外表,宛若富江般神秘的吸引力,還是詭詐的計謀,都是如此。
京都校的賽製不需要多少計謀,她抱著乙骨憂太的脖頸,湊近他的耳邊,所談的是後話。
“不出意外總監部會在場地中動手,方法無非有三:其一,直接向學生下達命令,擊殺我等;”她眼神閃爍,“其二,放出一級或者準特級,咒靈,借刀殺人;其三……”
她在乙骨憂太的耳背麵吐出一口氣,賣關子道:“到時候就知道了,憂太。”
乙骨憂太睜著一雙狗狗眼看她,小聲抱怨道:“這時候也要捉弄我嗎,裡香?”
祈本裡香則半眯著眼睛笑道:“到時候就知道了,憂太。”
乙骨一邊向前探索一邊問道:“擊殺命令的話,會下打給誰呢?”
裡香說:“禪院家的人跟加茂家的一定會聽,從他們的站位來看,西宮桃跟禪院的關係很不錯,應該會配合。”她說,“難以預測的是東堂,聽說他是九十九特級的親傳弟子,九十九與總監部不對付,更何況……”
乙骨憂太從善如流接道:“東堂同學,很出人意料。”
裡香:“就是這麼一回事。”
也不知感受到什麼,乙骨憂太的手靜悄悄地打在刀鞘上,嘴角忽然掛上一抹微笑,他的眼睛也彎折起來,側臉打上層層陰影,看上去恐怖感加倍。
“襲擊的話,什麼時候會來,裡香?”他問道。
祈本裡香高傲地宣布:“如果是我的話,會在一開始就發動攻擊。”
話音剛落,加茂富有家族特色、做攻擊之用的血刃便從密林的刁鑽角度飛射而出,正對乙骨憂太的頭顱。
真是毫不留情的一招。
這樣的攻擊,乙骨憂太實在是太熟悉了。就連惠下手都比加茂狠。
對方既已出手,他們就沒藏拙的必要了,更何況……
“儘可能展現強大吧。”出征前葉藏附耳道,“憂太君、裡香君,希望你們能表現出不遜於任何人的強大。”
“以壓倒性的優勢碾碎他們吧。”即便說著如此凶殘的話,葉藏淋上依舊帶著嫻靜的微笑,對比之下更顯可怖。
監控室內,庵歌姬盯著屏幕眉頭緊皺。
她身為帶隊老師,很熟悉學生的能力,加茂憲紀的實力放在曆代禦三家繼承人中不顯,可放眼咒術界已經算強的了。
咒術師的成長並非循序漸進,一些人一輩子都會卡在四級咒術師,年輕的天才則過早拿下一級,還有些怪物,高專時代便是特級咒術師。
加茂算逸才,他的攻擊足以對東堂造成威脅,而東堂是九十九的弟子,是京都校學生中的首席。
“太過火了。”她暗罵一聲。
五條悟摸著下巴道:“京都校的各位氣勢十足,相較之下真希他們速度就慢了。”東京校三人組在認真祓除咒靈向終點挺進,他們不畏懼發生衝突,卻也不主動送人出局。
葉藏隻是微笑,看他這模樣,庵歌姬差點就被迷惑住,想要對他抱歉、安慰他一番了。
好在她及時清醒過來,猛地搖頭:不行不行不行,這可是宣稱隻要愛他是男是女都無所謂的魔性男人,這樣的人往往是沒有心的,隻是將喜歡他的人卷入情感的漩渦中,一味地給予,讓人再也無法逃離,絕對不能靠近!
五條悟托腮看著發癲的庵歌姬,嘴角帶嘲笑,他幽幽道:“歌姬果然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我猜猜看,跟阿葉有關對嗎?”
阿葉露出可愛的表情,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我?”
歌姬被說中心思,卻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對五條悟猛地哼了一聲,僵硬轉頭看向屏幕,就看見……
“!!!”
除了五條悟跟橫濱校的人,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一直穩坐釣魚台的樂岩寺校長猛地睜開眼睛。
伴隨著破風聲,鏡頭上綻放一朵朵血花,少量屬於人類,大量來自於蜂擁而至的咒靈,從被斬殺到消失的空檔中,奇形怪狀的咒靈噴灑出藍色的血液,與加茂等人的血相得益彰。
甚至沒人看清發生了什麼,倘若在現場一定能看見乙骨憂太的咒具與他的人身上纏繞著海量咒力,這些咒力讓他向前走一步就能踏破岩石,刀劍衍生的“氣”在泥土地上留下道道溝壑,不遠處的粗壯灌木被一劈成兩段,隻留下平整的切口。
京都校的近戰選手才打個照麵就被劈翻在地,毫不留情麵。
“抱歉抱歉。”更讓人恐懼的是,乙骨憂太臉上還帶著和煦的、開朗的笑容,倒比看似高傲的裡香還瘋了。
“下手太重了,及時退賽的話,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他重複一句,“及時退賽的話。”
“……”監控室內,所有人齊刷刷看向葉藏,似乎在等他做解釋,後者還維持他八風不動的模樣,以欣慰的眼神看著屏幕中的乙骨憂太,時不時點頭,投以無聲的鼓勵。
還是五條悟打破了僵局,他意有所指:“這位……是乙骨君吧,剛才就想說了,他的咒力有點眼熟。”
“哎,是嗎?”葉藏輕飄飄的,他像是才想起來,不好意思道,“乙骨君的話,也是菅原道真那一支的。”
“具體說來,他跟我還有悟君是遠方親戚哦。”
他臉上一直帶著少女般羞澀的表情。
——隻要是愛著我的,都是我喜歡的類型。
庵歌姬猛然想起了他說這話時的表情,不曾變過,無論是麵對怎樣的問題、刁難,他都會擺出柔弱的、惹人憐愛的姿態。
仿若交/配完吞吃雄性的女王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