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圍村(7)(1 / 2)

() 血霧更濃,些許淡淡霧氣隨風飄來。

村人情不自禁退幾步避開,生怕染到這種不詳的東西。

懷柏一動不動,仍是笑眯眯的,雙眉如彎彎翠羽,一副無辜無害模樣。她指著被縛的女人們輕聲問道,聲音好似珠落玉盤。

村長見她如此可親,懸著的心放下幾分來,說:“這瘋病會傳染,一時不察就這麼多人中招。”

懷柏聞言,麵露悲戚,“真是十分可憐,正好我略通歧黃之術,不如讓我為她們診治一番吧。”

村長忙擺手拒絕,“她們哪裡配呢?彆臟了仙長的手。”

懷柏笑笑,“簡一,替她們把口中之物取出。”

村長麵色慘白,村人也是滿臉慌張。

趙簡一走至一個年輕女子身前,“姑娘,冒犯了。”

歲弄的兒子衝出來,“這是我媳婦,咳咳,你個大男人瞎碰什麼?”

他名為歲天工,是個麵無人色的肺癆鬼,正捂唇咳得斷斷續續,有上氣沒下氣,身上飄來股腐臭難當之氣。

趙簡一捏著鼻子後退幾步,瞥了他一眼,挑眉似笑非笑地說:“你這肺癆鬼還能娶到媳婦?”

這咳著咳著馬上去世的模樣,還有人願意嫁給他?

“咳咳,你什麼意思?”

趙簡一腳步微頓,轉瞬之間便移至他身後,好心替他拍拍背,“可彆把肺咳出來了。”隨手取出女子口中棉布團。

“仙長救我!”女子方得自由,立馬求救。

趙簡一彎腰替她解去手腕和腳上繩索,溫聲道:“可是被這人脅迫逼婚?”

女子跪倒在地,哀哀哭泣,“不隻是脅迫,他們一直把我關在柴房,不給我吃食,想逼我就範。”

這女子口齒清楚,邏輯明晰,哪裡像是有瘋症的樣子?

懷柏似笑非笑地睨了村長一眼,走至女子身前,俯身將她扶起,緩聲道:“姑娘不必害怕,慢慢說。”

女子見她笑意盈盈,神色可親,緊繃的弦鬆下,抹把淚,說道:“我本是江城人氏,姓楚名小棠,花燈會上遇到兩位老人向我討口吃食,我本想給幾兩碎銀,他們卻推辭說受不起,然後指著巷中小店,讓我去那兒為他們買幾個饅頭。我去了,可那店裡的人卻把我……”

楚小棠說到此處,淚簌簌落下,一時哽咽不能語。

懷柏麵上的笑漸漸冷下來。

楚小棠顫聲求道:“我失蹤一月多,父母不知該如何擔憂?他們隻我一個女兒,仙長,求您救救我。”

這大概是自己在歲弄家中聽到的求救聲了,佩玉不動聲色地打量在場之人。

村民慌張不已,正竊竊私語,趙簡一滿臉怒色,已趁這一會的功夫解開其他女子身上束縛,村民想阻攔,被他狠狠瞪過去,嚇得又退回來。

“仙長,你聽我解釋!”

懷柏笑著說:“我並不需要解釋。”她瞥眼哭成一團的少女們,除卻楚小棠,其他被縛女子看上去小的很,最大不過十三四歲,稚嫩的小臉蒼白不已,嚇得隻會哭泣。

“簡一,記下她們的籍貫名諱。”

村民們不知商議出什麼,竟團結起來攔住他們,“你們要做什麼?”

趙簡一沒有好臉色,“做什麼?自然是救出這幫被你們擄來的人了。還有,把你們上交官府!”

佩玉嘴角扯出嘲諷的笑。

彥村販賣人口這麼多年了,官府怎會不知此事?

蛇鼠一窩罷了。

“她是我媳婦!你憑什麼搶我媳婦!”張狗蛋人高馬大,一手扛著鋤頭,兩眼通紅地吼道。

歲天工咳得要死要活,“咳咳咳,是啊,咳咳,你憑什麼……”

村民齊齊附和,“是啊,你們憑什麼?你們仗著自己是仙長就來欺負我們普通人!”

趙簡一氣笑了,“憑什麼?”他指著那群不住哭泣的女孩,“你們憑什麼把她們擄到這裡?”

村民依然不肯讓步。

趙簡一懶得廢話,長袖一揮,頓時飛沙走石,村民被迷得閉住眼。

張狗蛋見女子被趙簡一拉走,將鋤頭一扔,坐在地上耍起無賴來,“這是我媳婦!我花了大半輩子積蓄買回來的媳婦!我還指望著她給我生娃呢!”

而那個被他指認為媳婦的女孩,卻是驚恐地躲在懷柏身後,啜泣著說:“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我要娘親,嗚嗚,我要回家……”

張狗蛋瞪大了眼,漲紅脖子大聲嗬斥:“你怎麼能這樣?我花了三十兩銀子才把你買回來的!我們都睡都睡過,你咋就不認了呢?我不管,要麼退錢!要麼換人!不然你彆想走!”

趙簡一憤怒地指著他,“你還以為自己做得對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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