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少年遊(2)(1 / 2)

滿級大佬重生以後 遊鯤 10786 字 4個月前

() 晨鐘聲一下接一下響起。

佩玉猛地起床, 雙目清明, 穿好衣物後,她見床上的人四仰八叉睡得正香, 猶豫片刻,伸手輕輕推了下, “前輩?”

懷柏懶懶地應了聲, 把頭埋在被子裡。

“上課了。”

上課?上什麼課呀?

懷柏的腦子混混沌沌的,想了半天, 總算反應到現在是什麼狀況。

佩玉早就離開, 房中空空蕩蕩的。懷柏一下子彈起來,把被子扔一旁,草草套了件衣服就往六道院趕。

白日已經升到一半,孤山晨霧消散, 溫暖的陽光從窗隙間濺躍, 在課桌上形成斑斑點點的光斑。

混合著淺淡的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少年們歪在桌上, 已經沒有開始的精神, 頭像啄米的小雞,快要垂到課桌上了。

後門一個人影,弓著身子,踮起腳,悄悄地潛進教室,坐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

“佩玉?”懷柏立起書卷,小聲地說:“你怎麼也在最後一排呀?你在特意等我嗎?”

佩玉默不作聲地看了自我意識良好的人一眼, 繼續認真地做著筆記。

懷柏貓著身子探過來,“哎,你寫的字真好看呀。”

“筆記下課借我抄一份唄。”

“長老剛剛說了啥?這堂課考試難不難?”

授課的長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輕輕咳了下。

懷柏忙坐好,朝長老笑笑。

這節課學得是如何引氣入體。

佩玉本已築基,不必再修習這堂課。但想到師尊辛苦為她遮掩修為,便乖乖的坐在了座位上。

下課鈴聲響起,弟子們歡呼雀躍。

佩玉垂眸翻看手中道書,與周圍的喧鬨格格不入。

新認識的弟子們很快地攀談起來,笑聲充斥著教室,但無人接近佩玉。她似乎被有意無意地遠離。

懷柏站在後門口,悄悄往裡看了眼,取出手中水雲螺。

佩玉懷中的水雲螺忽然震了震。她拿起螺放在耳邊,眼睛在一瞬間亮起,“師、師尊……”

懷柏輕笑著說:“崽崽,想我嗎?”

佩玉麵上浮現淡淡暈紅,低聲道:“想的,師尊。”

“你在六道院還習慣嗎?”

“習慣的。”佩玉稍微放鬆身體,頭抵著手,伏在桌上,生怕自己的水雲螺被人瞧見,“師尊不必擔心。”

懷柏站在樹蔭下,笑著看她,“啊,我記得掌門師兄派了個人來保護你,你見到她了吧。”

佩玉下意識地皺起眉,“師尊也認識她嗎?”

“是呀,她怎麼樣?”

佩玉想了想,“有點吵鬨。師尊,我並不需要人保護。”

懷柏咳了聲,“不管怎麼說,她是個好人,你不要欺……不是,你和她要好好相處。”

佩玉靜默片刻,輕聲道:“我聽師尊的。”

“她早上起不來床,你要負責將她喊醒。”

佩玉愣了下,“也要負責喊她起床的嗎?”

懷柏捂著唇,忍住嘴角的笑意,“是呀,最好作業也能借她抄一下。”

佩玉眨眨眼,難道那個人和師尊是朋友嗎?她小聲說:“好的。”

“崽崽,”懷柏望向她,笑著說:“我想你了。”

佩玉身子一僵,攥緊水雲螺,臉上有些燒。

“崽崽?”

“我也想你,師尊。”

上課鈴要響起,懷柏及時將水雲螺收回去,坐在佩玉身旁,朝她歪頭笑。

佩玉耳尖尖有點紅,慢慢將自己書冊挪了過來,“你要抄嗎?”

懷柏笑著想,真乖。

她身子偏過去一點,問道:“佩玉,你來得這樣早,為何還要選最後的座位呢?”

佩玉身體有些僵硬,躲開她溫熱的氣息,“習慣了。”

懷柏手撐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小徒弟什麼都占第一,卻似乎總在壓抑著自己,想藏在人群裡,不引人注目。

窗外傳來喧鬨聲。

好事者起身看了眼窗外,喊:“是盛濟來啦!”

“太初天盛濟?那個天才?”窗邊的人爭著往外看,“我聽說他天階走到八百多,可厲害了。”

也有人離開座位,奔到窗邊,擠在一起,七嘴八舌說起盛濟的厲害來。

懷柏笑著說:“八百多?和你比算得了什麼?”

佩玉道:“那也很不錯。”

前世她竭儘全力,不過走到六百。今生能得到天階中機緣,也是因為重來一世的關係。她並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自滿。

盛濟是被推著走入學舍的。

他手上纏著白布,似乎帶傷,眉眼微微垂著,默默看著地麵。

身後的男人穿著太初天服飾,箭袍窄袖,下繡龍紋,腰係銀扣。

他狠狠一推,盛濟跌跌撞撞往前走幾步。

“跪下!”

授課長老呆住了,溫溫吞吞地上前勸慰:“這是怎麼啦?”

學舍鴉雀無聲,眾人不知發生何事,怔怔望著眼前這幕。

“我讓你跪下!”男人大手一拍,按在盛濟肩上。

盛濟咬緊牙關,血線順著嘴角慢慢淌下。全身崩得極緊,像一把拉滿的弓,額角豆大的汗水一顆一顆滴下,人竭力想站著,但在巨大的威壓下,膝蓋不由自主地彎了下來。

授課長老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

他是壽元將近的老爺子,平日隻上上課曬曬太陽,不曾見過這樣凶神惡煞的人。

“你、你不要這樣,不要隨便動手。”

已有幾個伶俐的弟子飛快地跑出去,去喚來餘青書。

待餘青書進門那刻,盛濟膝蓋砰的一聲砸在地,青石板上出現數條裂紋。

餘青書見狀,愣了下,“盛鑫之仙長?”

有幾個不怕死的小聲說起來,“盛鑫之,那不是太初天家主,盛濟他爸嗎?”

“敢情這是老子打兒子呀。”

盛濟低垂著頭,手背上青筋暴起,汗水滴滴砸下。

盛鑫之眼神微緩,欠身道:“犬子無能,給孤山添麻煩了。”

餘青書問:“盛濟他昨日未來,是……”

盛鑫之狠狠瞪了跪著的少年一眼,“這個廢物!偷偷跑回太初天!”

懷柏暗暗扶額。

叛逆少年厭學偷跑回家,然後被老父親揪著來上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