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環顧抓緊她的手,“師姐,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能贏,你幫我向聖人求求,好嗎?”
霽月麵露難色,顯然對她說的話並不怎麼相信。
柳環顧鬆開手,“我隻求過你這麼一件事……”
霽月神情溫和中帶絲疲倦,“漫漫,你知道改掉場次會影響試劍決賽的日期,也會讓其他各門不愉,都已經出這樣的事,不能再讓人看笑話。”
柳環顧問:“我的事,在師姐看來便是笑話嗎?”她自嘲一笑,神色懨懨,“若我說我能進決賽,你也會不信,隻當是個笑話吧,我努力了八次,師姐,八十年,對普通人而言,便已經是一生了。”
霽月眼神鬆動幾分,無可奈何道:“罷了,我去跟聖人稟明此事,隻是她不一定會答應重賽。”
柳環顧定定地看著她。
許久,一滴淚順著蒼白瘦削的頰滴下,淺色的唇顫抖,吐出破碎的聲音,“罷了,不必勞煩師姐。”
說完,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
霽月本想追,沒走幾步,收到聖人傳書,要她前往見賢閣。
她隻當柳環顧一時任性,並未再追,歎口氣向海邊飛去。
柳環顧神情慘淡,跌跌撞撞,耳畔似乎響起那些人的嘲笑譏諷。
她恨透了這個地方。
“柳師姐?”一個年輕的弟子朝她打招呼。
柳環顧眼中重新燃起光彩,攥緊這人的衣袖,像抓住救命稻草,“歲寒,你知道我會贏的,你知道的,是不是?那招天地同悲,我昨天給你看過,是不是?你同我向聖人去說,讓她允我重比一場好嗎?”
歲寒微笑著說:“師姐,像我這樣的身份,連見聖人的資格都沒有,大師姐沒有幫你嗎?”
柳環顧絕望地搖了搖頭。
歲寒重重扯開她的手,道:“那就沒什麼辦法了,師姐,我要去準備明日的比試,就先告辭了。”
“歲寒……”
歲寒回頭看了她一眼,勾起唇,“師姐,人是要信命的,隻怕,這就是你的命了。”
佩玉與懷柏行在街頭。
晚霞如織,斜陽萬裡,懷柏偷偷偏頭,夕陽融化佩玉麵上的冰霜,冷峻的輪廓暈出幾分柔軟。
佩玉眼睫顫了下,懷柏做賊一樣地轉回來,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心中卻亂成一團。
“師尊,你看……”
“我沒有看你!”
佩玉微怔,片刻後,緩緩笑起來,“哦,師尊在看我?”
懷柏死鴨子嘴硬,“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啊。”
佩玉失笑,指著前方,“師尊,我隻是想讓你看看,那兒好像有隻妖物。”
懷柏的耳朵騰地一下就紅起來,順著看過去,一個小女孩坐在酒坊前,雙手抱著壇酒,臉紅彤彤的,半醉半醒地在街上走。
佩玉摸摸她的耳垂,輕笑著問:“師尊也喝醉了嗎?為何這麼紅?”
一股顫栗之感從耳垂傳來,懷柏差點蹦起來,捂著耳朵連退數步,又羞又憤地看著她。
她麵上泛紅,眸如春水,好似被調戲般的可愛反應,讓佩玉笑意更深,看得十分心癢,壓低了聲音,喚:“師尊……”
這聲“師尊”落地,懷柏立馬轉身,拔出雲中,往小女孩跑去,凶神惡煞,頗有“吃俺老孫一棒”的氣勢。
然而佩玉看她的背影,卻瞧出幾分落荒而逃的倉皇來。
那妖精被嚇了一跳,酒壇掉在地上碎成數片,人倉促地往城外跑。
她們一個往前跑,一個往後追。
修仙之人不明所以,奇怪地看著這一出追逐。
跑了半晌,終於出了城門,小女孩屁股扭了扭,變作頭小狐狸,躥進鬆林消失蹤影。
懷柏叉腰,跑得氣喘籲籲,正大口喘氣時,聽到一聲“師尊,上來嗎?”
她回頭一看,佩玉坐在飛行偃甲上,白衣紋絲不亂。
懷柏氣道:“你怎麼不早喊我!”
佩玉神色無辜,“我還以為師尊想要運動一番。”她朝懷柏伸出手,“師尊,再不上來狐妖可要跑了。”
懷柏把手遞過去,佩玉一把將她拉上來,環在自己身前。
這偃甲隻有一方木桌大小,二人擠在一處,身子緊緊相貼。
懷柏倚在徒弟胸口,伸手正好搭在那柔軟上,佩玉的身子僵住,往後挪了下。
懷柏難得揚眉吐氣一次,又靠過去一點,手不安分地上下點火。
佩玉握住懷柏的手腕,熾熱的溫度好似要將手燒穿,“師尊,再這樣狐妖就不見了。”
熱氣輕輕撓著懷柏的耳朵,也把她的心撓的癢癢的。
懷柏覺得心裡像是住了一隻可愛的小獸,總是時不時來一爪子,讓她方寸大亂,渾身酥麻。她突然道:“徒弟你看,林子裡也有妖怪。”
佩玉下意識偏頭看。
然後嘴唇觸到了一處柔軟。
作者有話要說: 答應了補寫四千字,然而作者是個弟中弟,還差七百qaq但是我怕再添七百會讓小可愛們多翻一次,很不方便,所以下一章作話補一個小番外當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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