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萬魔出世(1 / 2)

滿級大佬重生以後 遊鯤 11677 字 5個月前

() “她真說的是萬魔出世?”

紀戍大大咧咧地點頭, “對啊, 春秋,什麼是萬魔出世?”

謝春秋緊皺著眉, 魔息如潮水般湧來,讓她幾乎窒息。

凡人受魔氣影響, 隱隱變得浮躁起來。熙攘的洛水街頭, 已經出現好幾起紛爭事故。

謝春秋道:“先驅散城中百姓,讓他們回到家門, 閉緊門扉。再派兵駐守, 嚴陣以待,對了,隻憑人力無法戰勝魔族,庫中可有多餘的偃甲?都裝備上。”

紀戍撓頭, “這麼嚴重嗎?”

謝春秋麵沉如水, “做好拚死一搏的打算,十有**, 你我都要死在這裡。”

城下人頭攢動, 俯視過去,皆如螻蟻。

紀戍心中莫名生起一股寒意,側頭看了眼麵色蒼白的修士,“那……你先離開這裡吧,你不是說你的心上人在千寒宮嗎?你去找她,這裡有我們貪狼軍!”

謝春秋的手攥緊,搖了搖頭, “我會離開的,不過,不是在此時。”

深黑的霧氣滾滾而來,銀甲將軍長刀一揮,雙目赤紅的魔兵緩緩越過逢魔之地。

衰草連天,風吹泥裂,這支先行的軍隊無聲踏過浩蕩原野。

北境的風,冰冷刺骨,風中裹挾著萬物奔逃的聲音。

一片冰冷的雪花緩緩飄了下來。

沈知水停馬,伸手接住雪花,垂頭看著潔瑩的花朵,不知在想什麼。

身後的魔兵騷動起來,尖銳的叫聲此起彼伏,一聲接一聲。

洞庭騎著骨馬,催促:“北辰,快一點。”

沈知水偏頭,眸光冷淡,五指合攏,把那片雪花攏於掌心。

她的手掌比冰更冷,於是那片雪花仍好好地待著,像是當年杏花春雨,少女小心翼翼接住的那瓣杏花。

縱然被抹去記憶,有些東西是鐫刻在骨子裡的。

比如對生活的熱愛,又比如這顆惜花之心。

一縷血霧悄然從地底升起。

無人察覺。

血氣漸漸滲入,佩玉隱在暗處,暗中操縱著血霧。

沈知水輕蹙著眉,本能地察覺不對。

魔兵中忽地騷動起來,兩隻魔物雙目殷紅,相互廝殺。

沈知水勒馬回韁,不及製止,血氣中猛地傳來一道冰冷的劍光。

這劍光比冰雪更冷,比日月更亮。

快若霹靂,迅如雷電,無聲無息地刺來。

沈知水眼前一花,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

尖銳地響聲,劍氣刺在麵具之上,魔氣轟然散開,蒼白的眉目露出來。

懷柏心中一驚,劍尖一偏,“是你?”

沈知水不明白這聲是什麼意思,當她拔出魔刃時,那青衣劍客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霧中。

霧氣不知不覺已經很濃了。

魔兵已經完全躁動,不停怪叫著,謝滄瀾幾個縱躍,把不聽話的魔悉數斬下,啃噬著它們的血肉,露出猙獰的笑容——好似血獄修羅。

沈知水的頭又痛了下,看到這個同族時,她的心中忍不住躥起一股弑殺的衝動,想把這隻黑甲魔頭斬成碎片。

“是血霧,可以擾亂我們的心神。”洞庭握住韁繩的手微微收緊,回頭望了眼,魔君還待在萬魔窟底,說是要辭彆故人,這個時候還沒出來,“小心。”

聲音方落,千萬道的明亮劍光從天而降,似要將他們絞成肉泥。

劍陣開啟。

魔君張開雙眼,戲謔地笑了笑,也不急著上去救自己的屬下。

她斜斜倚在一座骨山上,對麵一副白骨半跪在地,空蕩蕩的眼洞正看著她。

“鳴鸞啊鳴鸞,”魔君歎了口氣,“你都拿著輪回鏡回來了,怎麼還混得這麼慘呢?”

三百多年前,神秘的魔出現在此處,在同一時刻,千寒宮中的輪回鏡轟然碎裂——世上不會存在兩塊相同的輪回鏡,當有人攜帶未來的神器穿越來此時,現世的這麵鏡子便會因光陰之力而碎裂。

除了上古魔君,無人能想到此事。

她拿出一壺酒,自酌自飲,“上輩子,還是幾百幾千年後,你殺了我,是吧?其實我要謝謝你,至少上輩子讓我解脫了一回。”她自嘲地笑起來,“這股力量,本來隻會帶給人不幸。我早知道你會是這樣的下場。”

魔君眨了眨眼,紅眸流轉,“我們這樣的人,行在永夜,為何還要奢求那一線光呢?你若不貪心,也不會這樣。”酒杯傾倒,深紅的酒水濺落在地。

“這杯,祭你,”她把酒杯隨手一擲,“我要走了,去人間,後會無期吧。”

白骨沒有說話,低垂著頭,無知無覺,空空蕩蕩的胸骨上,一朵顫巍巍的小花在風中搖曳。

魔君輕蹙娥眉,從枯骨上折下那朵花——粉色的花瓣,白色的花蕊。

強烈的情感隨花湧來,魔君仿佛站在鳴鸞的記憶裡,看見那青衣少女淺笑盈盈,為她鬢角插花,在那一瞬間,心中充盈著歡喜的情緒,枯骨也生出花來。

“癡兒。”魔君垂眸望著白骨,“我會替你把花交給她。”

白骨無聲枯朽,無數螢火散開,照亮一瞬的黑夜,又很快消失無蹤。

魔君左手折花,右手提著一盞燈,慢慢踱步。深淵底,一盞星火悠悠晃晃。

誅魔劍陣即起,逢魔之地瞬息變成煉獄。

劍光縱橫間,無數魔物被絞成碎片,血肉如雨,哀嚎遍野,人間地獄。

洞庭看著裙角濺上的幾點汙血,眉頭緊皺,嗬斥:“北辰、太微,你們兩個化神,連個元嬰的修士都殺不了嗎?”

黑白兩道影子躥進血霧之中,速度極快,隻在心念一動的功夫,便至懷柏身後。

懷柏身後生寒,往前一掠,躲開沈知水的雷霆一刀。

佩玉見狀,也跳了出來,與懷柏一同對敵。

兩人背靠著背,把後背交付給彼此。

無雙雲中,熠熠生光,青衣白袍,獵獵飛揚。

刀劍合璧,配合無間,正如從前千百次的並肩而立。

長劍瀟灑不羈,似遊魚得水、飛鳥展翼,豔刀寒涼如骨,如風狂雪冷,梧寂月孤。

迷離的血霧中,揚起雪亮的劍影刀光,爍爍刺人眼。

洞庭扶額,心想自己做錯了一件事——居然讓沈知水與謝滄瀾和那兩人打?

這兩隻魔不死不休纏鬥了百年,要說打架,都夠格,但要說配合,實在是慘不忍睹,沒多久就被懷柏佩玉逼得節節敗退。

無奈之下,她隻好喚另外兩個魔將上陣,“雪衣,長淩,你們也去幫忙。”

懷柏和佩玉的劍術刀法雖天下無雙,但修為的差距卻難以用精妙的招式補全。

以金丹和元嬰的修為,對上四個化神魔將,於任何一個修士而言,都是十死無生的險境。

懷柏心道:“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血賺。”

隻要她們在此誅滅一個魔將,就為日後仙門掃清一大阻礙。

長劍如白蛇,直指謝滄瀾,在他的魔鎧上劃出深長一道劍痕。

謝滄瀾疾退,雲中緊追不舍。刀劍相撞,星火四濺,鏗鏘的劍鳴劃破長風。

懷柏腳尖輕點,似一隻碧鳥掠過水麵,身影輕靈縹緲,避開幾位魔將的阻擾攻擊,直刺向謝滄瀾胸口,不取他性命不罷休。

無雙馳援,替她掃清路上阻礙。

佩玉深陷苦戰,身前忽然跳出一道白影,鏗一聲巨響,兩把長刀相擊。

沈知水持刀迎麵撞上無雙,緊盯著佩玉的麵容,眼中帶著掙紮,眼睫輕輕顫動——這張酷似朝雨的麵容,讓她下意識覺得熟悉,不願下重手。

無雙劃過魔刃,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銳之聲。

黑色的霧氣如絲如縷散去,沈知水本能地側身一避,佩玉趁機向前,刀劍齊出,一同刺入謝滄瀾體內。一抔血灑出,魔物暴怒,雙目血紅,頂著神兵往前衝。

魔氣凝成巨掌,往她們拍下。

巨大的陰影籠罩兩人,退路早已被魔兵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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