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這麼多年來的打拚讓敖白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這世上唯一可靠的隻有自己。

當然她不是那種憤世嫉俗的人,她的人生經曆也說不上多麼坎坷,如果不是她的導師盜用了她的作品在百老彙大放異彩的話,此刻說不定她還能成為人生贏家。

敖白出生於普通人家,單名一個白字也隻是因為當初父母懶得取太過複雜的名字,不過敖白知道這個名字當初是父母為“兒子”準備的,誰知他們生了個女兒,而當初可沒有二胎政/策。

和眾多中/國孩子一樣,從小到大被當成男孩子放養的她,生活裡堆滿了各種補習班,初中以前是藝術補習班,初中之後就以學業補習為主。她的性格倒是獨立自強,所以倒不在意是否被當成溫室裡的花朵精心嗬護。

當初她的成績隻算得上中庸,讀名校是不可能,不過在音樂和體育上還有點細胞,她的父母想來並不認為女孩子能在體育上有多少建樹,就直接替她決定讓她去當個藝術生。若不是音樂確實是她的興趣之一,正處於叛逆期的敖白說不定會氣得離家出走。

可惜藝術可是一門非常燒錢的課程,而她的家境並不富裕,敖白隻能一邊打工一邊省吃儉用完成學業,就連出國去維也納音樂和戲劇藝術學院進修的機會,都是她自己拚來的,更彆提後來去科蒂斯音樂學院讀研,如果沒有獎學金,她的父母隻會讓她立刻回家相親。

她這麼拚可不是為了重男輕女的父母,而是為了自己的未來。她的導師正好在百老彙有個編曲的閒職,一直替他打雜的敖白期待著有一天自己也能正式入職百老彙,就算無法成為世界上最出名的女編曲家,能在國際上打出自己的一片天也好。

所以當她的男友以“哪有像你這樣沒有氣質還愛好極限運動的女音樂家,不僅連名字相似,就連氣質性格也類似鼇拜”為由,與她分手時,敖白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她誌不在此。並且她也知道當他了解到她並不是他想象中的富家千金時,這個結局就是注定的,否則他也不可能在第二天就拉著某位學院出名富二代的小手上街。

唯一讓敖白在意並且憤怒的,是她一直視為偶像的導師,居然抄襲了她的曲子,冠以他自己的名字,放到百老彙上,大獲成功!

“得了,奧利維亞,你想想如果不是我,你這曲子現在能這麼出名嗎?”她的導師居然還一副“這是你的榮幸”的嘴臉,教導她,“沒人會願意聽一個在劇院打雜的小學徒製作的曲子,沒有製作人願意投資,也沒有人會相信科蒂斯音樂學院的教授會借鑒一個學生的作品,更何況這個作曲人還是一個中國女孩。”

“我隻是幫了你一個忙,你得知道整個音樂劇界的競爭可是很殘酷的,一個女孩子想要成功太難。你去問問那些打出名號的作曲家,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經曆過這些挫折?而且,你現在隻是一名工讀生,乾這一行除了才華,最重要的還得有金錢和名氣底蘊,沒有這些想要有大作為談何容易?我知道你家境不好,所以我才會幫你。”

“好了,我知道你剛剛和瑞克分手,心情很不愉快,他確實是個不錯的帥小夥,我替你感到遺憾,不過你會找到更好的。這樣,我給你幾天休假,你好好放鬆放鬆,買幾件好看的新衣服,做做頭發指甲,你瞧瞧你,如果你願意打扮,你就是一個美麗的姑娘,有些時候漂亮在圈子裡可是很吃香的。”

敖白一聲不吭地聽完這個道貌岸然的老家夥“苦口婆心”的勸誡,在對方意味深長地將肥大的手掌放在自己肩上的一瞬間,扣住他的小拇指狠狠一扭,伴隨著他的尖叫聲,一個肘擊砸向他的腹部,然後再來了一記過肩摔,直接將這個衣冠禽獸揍翻在地。

“Fu*ck you!”敖白朝他比了個中指吐了口唾沫,“老子不乾了,傻逼!”

她真的不乾了,就算這個老家夥不敢將自己被一個女學生揍翻在地的事暴/露出去,當天下午敖白就申請退學。她吃得了苦,她也受得了挫折,但如果這個“挫折”是指被一個性彆歧視和種族歧視的老家夥占便宜偷竊作品的話,敖白怎麼也忍受不了。

憑什麼就因為她是學徒,她就得忍氣吞聲地忍受名氣比自己大的家夥剽竊作品?

憑什麼就因為她是一個中/國女孩,她就得為了能在事業圈子裡站穩腳跟而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