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亂世07(1 / 2)

敖白的確認為自己見了鬼, 否則整個美國南方那麼大, 她隨隨便便參加一個燒烤宴會, 怎麼就碰上了之前被自己俘虜還被坑了一把扔上小船自生自滅的船長?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有那麼一瞬間敖白以為對方是千方百計跟蹤自己伺機報複,但瞧他那模樣, 分明是得到了請帖的客人。

草, 她這一年來出海次數也不算少, 很少碰見可以打劫的遇難者, 好不容易碰見一個,對方怎麼又是十二橡樹園的客人?

“哦,原來是查爾斯頓的巴特勒先生, 您最近還好嗎?沒有想到將請帖覆蓋周圍好幾個鎮子的威爾克斯先生,也把請帖送到了您的手中,我還以為身在北方的您沒法參加這次聚會呢。”敖白身旁穿著淺色禮服的紳士明顯認識這位瑞德·巴特勒,而且絕不是一麵之緣, 畢竟他語氣中的冷嘲熱諷非常明顯,似乎完全不待見他。

可能是因為他是個離經叛道的南方人, 喜歡到處跑做生意,又或者是因為這家夥的為人, 敖白想到了對方被困在船上時的表現, 吊兒郎當又奸詐狡猾,這種玩世不恭帶著痞氣的家夥可不是南方人所喜歡的紳士。

但是他對巴特勒船長並不了解,起碼他並不知道對方之前是在歐洲而不是北方,以及他還幸運地接盤成了一名船長。

“擁有這麼美味的烤肉以及這麼熱鬨有趣的場麵,我可不會拒絕威爾克斯先生的邀請, 史密斯先生,再怎麼忙碌我都能趕回來。再說了這返程的路途雖然有些波折,但總的來說挺順利。”瑞德仿佛另有所指地說,還不動聲色地用餘光瞥了自稱漢密爾頓先生的少年一眼。

遺憾的是,在短暫的愕然與吃癟以後,他已經完美地隱藏了自己的情緒波動,漠不關心地站在一邊,仿佛是一位真誠又有耐心的聽眾,卻冷眼旁觀甚至帶有玩味地觀望著事態的發展。

於是,他話鋒一轉,又說:“看來我離開的日子太久,這宴會上多出了好多我不認識的新麵孔。”

那位看不慣瑞德的史密斯先生立刻接過話茬,向瑞德隨意介紹了一番身邊的先生們,一方麵為了體現自己的大度,另一方麵又為了向對方炫耀自己的人緣廣。當他向不少人介紹對方是來自查爾斯頓的瑞德·巴特勒時,未曾和他相識的先生們臉上立刻出現恍然的古怪神色,不過又迅速掩飾起來,看得敖白微微發愣,看來這家夥在這裡……還挺有名氣?

“……這位是哈維爾莊園的年輕主人,奧利弗·漢密爾頓先生,一年前才剛剛搬回我們這兒居住,之前一直生活在路易斯安那州。你可彆看他如此年輕,他可是霍華德·漢密爾頓上校的獨子,那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烈士,上帝保佑他,而我們的漢密爾頓先生年少有為,無論是學識還是涵養都是令人敬仰的,年紀輕輕就能獨立打理好莊園,可真是後生可畏。”史密斯先生如此介紹著敖白。

敖白對這種光環帶來的彩虹屁內心毫無波動,表麵上她也隻是帶著謙遜的假笑說了幾句過獎。事實上,這也是大多數人對她的看法,先吹噓一番敖白父親的豐功偉績,然後同情唏噓她一陣子,最近因為莊園收成不錯,又開始稱讚她年少有為虎父無犬子之類的。

不知是【名門遺孤】光環的原因,還是因為霍華德·漢密爾頓上校這個名字本就在南方非常出名,瑞德聽後,臉色變了幾分,看樣子他也知道敖白的父親。然而一個烈士的後代,年紀輕輕就成了一名孤兒,打理著偌大的莊園,有著令人唏噓不已的紳士經曆,實際上卻是縱橫大西洋的海盜頭領?看樣子其他人還並不知道這個小漢密爾頓先生在背地裡到底做了些什麼。

想到這裡,瑞德臉上興致盎然的笑意更濃,看向敖白的眼中也多了幾分探究和深意。“原來您的名字其實是奧利弗·漢密爾頓啊。”他這明顯是在調侃敖白之前和他劃分界限不願透露名字,結果她隱瞞了半天卻依然沒能逃脫命運的巧合,“不知為何我對您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

要是瑞德對麵站著的是一名身穿華麗蓬裙的南方名媛,他那句話都可以被稱作為老套的搭訕。可惜敖白知道他在嘲諷什麼,畢竟他可是在那單人監獄裡關了一個星期,對敖白自然“熟悉”得很。

史密斯先生又在這時候補充一句:“咦?是嗎?我可不知道原來巴特勒先生還認識漢密爾頓先生,莫非是漢密爾頓先生出門遊曆的時候,碰巧遇見過巴特勒先生?我們大家都知道的,漢密爾頓先生可是像一個吟遊詩人一般喜歡旅行呢。”

他說著,看向敖白。瑞德聽了也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瞧著她,就看她怎麼圓才能捂住自己的馬甲。然而敖白比他想象中還要圓滑,她不動聲色地說:“很遺憾,我對您沒有同樣的感覺,也許這隻是您的錯覺。雖然我喜歡外出遊曆,但我很少前往北方。”

敖白表麵上十分真誠又充滿歉意地看著瑞德,而見她將話題扯上了北方,周圍驕傲的南方人立馬表示理解,紛紛發表了自己對北方的嫌棄與蔑視之情,也就漸漸將敖白和瑞德的話題放在腦後。

也直到無人注意無人在意的這個時候,敖白臉上才揚起一抹挑釁似的笑意,瞥了一眼瑞德,拿著空盤子悄無聲息地離開。除了一直暗中觀察的瑞德,沒有人注意到敖白的離去。他也當然看見了敖白剛才的挑釁,他非但沒有覺得受到冒犯,反而覺得敖白的這種反應在他的預料之中。

敖白對這個宴會不怎麼感興趣,她此次回來原本隻是打算露一麵就走,誰想被威爾克斯家的宴會耽誤了一天。悄然退出商業互吹行列的敖白在飯後悠閒地來到威爾克斯家的圖書室,很好,書房沒有人,隻有一排排書架,隻要她呆在這裡,直到宴會結束都不會有人前來打擾。

其實如果可以敖白更想直接離開這裡,現在的南方人還在如此悠閒搞著燒烤聚會,他們恐怕不知道此事南北交界的局勢有多麼惡劣了吧。

在這一年裡雖然她經常到處跑,但她的活動範圍可不僅僅隻有大西洋,內陸地區也會有照料。在這期間她搞定了自己的第一批和第二批產品,也結識了不少可以幫助她推廣“產品”的人,北方以商人為主,南方則因為漢密爾頓上校的關係,接觸了一些他曾經的上下級。

敖白記不清南北內戰開戰的具體日期,但粗略估計應該就是近期一段時間,再加上她率先給南方邦聯軍們展示的新式武器,他們應該會對戰爭更加有底氣吧……隨手翻閱著一本詩集,敖白靠在書架旁心不在焉地想著。

雖說這內戰是必定要打響的,但現在看來她怎麼覺得自己變成了推動戰爭發展的幕後BOSS?越想越遠的敖白有些異想天開,畢竟當時在看到敖白帶來的武器後,漢密爾頓上校曾經的上尉,如今的少校樂觀表示,有了敖白這種南方人才,他們隨時都能將北方佬一舉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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