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亂世24(1 / 2)

華盛頓西北部靠近羅克維爾小鎮, 有一座在北方極為有名的監獄, 黑石監獄, 關押的都是些重刑犯和死刑犯, 守衛森嚴, 正好位於波托馬克河中央的一座小島之上,島上除了監獄就沒有其他建築,四周環水,想要逃出去比登天還難。

小島的麵積不大, 導致監獄的整體麵積根本配不上讓罪犯聞風喪膽的名聲, 而為了節省空間, 每一間牢房都比其他監獄的牢房狹窄得多, 有些判處五十年以上的罪犯,可能還會得到一間擁有小小的, 不比人腦袋大的鐵柵欄窗戶, 而判處終身甚至是死緩死刑的要犯, 就沒有這種待遇,唯一能夠通風的, 也許隻有牢房鐵門上小小的窗口, 要是表現不好被獄警關上窗門, 那就隻剩門縫能透點微光。

所以, 進了黑石監獄的人, 哪怕他在被捕前是多麼神通廣大罪惡滔天,也總會在日複一日暗無天日的狹窄牢籠中,折磨得神情恍惚。

瑞德·巴特勒很不幸地因為叛國罪這頂千斤大帽子, 被判處死刑,而因為他們還想從他身上壓榨點利用價值,目前是死緩狀態。他被扔進了一間恐怕隻能容納兩個人並排站那麼寬的無窗小牢房裡,沒有床,更沒有草墊,除了角落裡一個用來排泄的桶之外,牢房裡空空無也。

門外走道上的光從鐵門上的小柵欄口照進來,在地上留下三格光的痕跡。瑞德靠坐在牆上,伸直了腿,光在他腳前,照不到他。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呆了多久,因為走道上的光總是亮著,而且很明顯這不是會隨著時間移動的日光。在這樣封閉的情況下,人很快就會失去對時間的判斷力,他隻能勉強從獄警送飯的頻率判斷出,自己已經在這裡呆了八天。

八天,見鬼,這已經超過了一個星期,而之前將他揍得厲害以至於他的傷口到現在還隱隱作痛的警長,到現在都沒有來找他,恐怕對方想用這種方式,擊垮他的意誌,在達到這個目的前,短時間內是不會再來找他的。但是目前情形嚴峻,他們也沒有太多時間跟他耗著,瑞德粗略估計下一次接觸應該是他被關入監獄兩個星期後……

也就是說,他至少還要在這個鬼地方待上六天,瑞德不禁苦笑一聲,結果這一笑還正好扯到他嘴角的傷口,他倒吸一口氣,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看著腿前方的微光,不知想到了什麼的瑞德漸漸出了神,許久之後,他沉沉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她這幾天在華盛頓過得如何,是否達到了她的目標,亦或者,直接因為全城戒嚴而逃回了亞特蘭大……無論怎樣,隻要不被那些瘋狗抓到就好。

“喂,隔壁的,你睡了嗎?”身旁的牆壁後傳來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聲音,因為隔著一堵牆,那聲音聽起來不太真切,似從遠方傳來。

那是瑞德的獄友,就住在他的左邊牢房,對方自稱老漁夫,以前是個捕鯨人,是一艘捕鯨船的船長,之前見瑞德也是一名船長,立刻來勁如同見到了老鄉,如同苦中作樂解悶一般和他聊了起來。

老漁夫的前半生除了一些小偷小摸打架鬥毆酗酒鬨事,也沒乾過什麼壞事,可惜某一天出海隨著船隊出海的時候,遇上點風浪,而一頭發瘋的抹香鯨還撞毀了船打算和他們同歸於儘,最終隻有六個人上了救生小船,沒有食物,沒有水,在海上飄了近三個月,最後活下來的隻有老漁夫一人。

不湊巧的是,那艘救生船上,還有那見鬼的捕鯨大公司老板的傻兒子,想跟著船出去湊熱鬨。在這個年代,得罪了有錢資本家,一個小漁夫根本沒有反抗之力,之前的老底加上這一次被按上的失職和“謀殺”罪,被判處了終身□□。

老漁夫並沒有詳細描述六個人在海上飄了三個月這段黑暗往事,提到這段經曆都是一筆帶過,但瑞德或多或少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他之前也出過海,他明白大海的殘酷,豐富的社會閱曆讓他清楚,在沒有食物,水源隻能靠降雨的情況下,一艘小船,六個人,這期間求生欲會讓這些人做些什麼,再者,老漁夫之前也不算一個老老實實的好人。

如果當初不是那位好強而又睿智的小姐將他們救下來,瑞德還真不好說之後會發生什麼……

他又想到了她。

瑞德在心裡歎了口氣,慢悠悠地回答:“醒著。”

“就想找人說說話,現在算時間,是深夜還是下午?管他的,不知道多久沒有碰女人了,怪寂寞的,也不知道我那婆娘怎麼樣了,說不定早就改嫁,她是個比我還耐不住寂寞的賤/人,哦,我之前是不是沒有跟你提起過我那婆娘?十六歲就跟了我,身材頂好,嘿嘿……”

老漁夫又開始絮絮叨叨自己的妻子,可能是好久沒有和人說話了,他能從兩人第一次見麵說到最後一次共商生育大計。瑞德心不在焉聽著,倒不是他愛聽,隻是他也需要有個會說話的人幫助他度過難熬的牢獄生活。

“還沒聽你提起過你的女人呢,小夥子,聽你聲音可不像十幾二十歲的小雛鳥。”末了,似乎想起了隔壁的瑞德,老漁夫問道。

瑞德換了個坐姿,隨意道:“沒有,我可還沒有結婚,倒是之前有過幾個情婦。”

“情婦!原來你是認為婚姻是枷鎖的那一類風流種,這在你們南方人裡可是很少見,那些女人就心甘情願當你的小情人,從來不提其他要求?”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