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雙生02(2 / 2)

他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拿著酒壺,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酒,微微偏頭,克雷斯便覺得那兜帽陰影之下的雙眼看向了自己:“何必為難一個孩子呢,克雷斯,也許來自羅馬城的純釀能讓你稍稍冷靜。”

他的聲音溫潤柔和,和他的雙手一樣乾淨,分外好聽。要是在平時,克雷斯絕對會扯著嗓子痛罵一句□□屁/眼的娘炮,但是,僅憑這個神秘人能變戲法似的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而不被他察覺,他就知道此人並不簡單。

“怎麼,狗被打,主人就跳出來……操,你這小混蛋!”克雷斯警惕地盯著鬥篷人,剛一開口,右手一痛——被他抓著的小男孩居然趁他不注意咬了他一口!

男孩可不管這些,克雷斯手上力度剛一鬆,他便掙脫束縛,跑到神秘人身後,撿起那地上的包裹,跪在地上,如同上繳供奉似的將包裹舉過頭頂,送到神秘人麵前。

神秘人隻是微微退後幾步,讓出了身後的克雷斯。這舉動讓男孩很不甘心地瞪了克雷斯一眼,他又從地上爬起來,將肉乾和蘋果很不客氣地砸到克雷斯身上,扭頭一溜煙就跑不見了蹤影。

“……你就是那孩子所說的‘瑪爾斯’?”克雷斯理都不理跑不見人影的男孩。他的聲音充滿了挑釁和不屑,明顯認為這瘦弱小子根本配不上“戰爭之神”的稱呼。然而他的身體卻暴露了他此時的緊張,他全身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並不高大的身影之上,仿佛對方稍有異動,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和對方拚命似的。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

顯然克雷斯對此不屑一顧:“滾吧,小子,你給不了任何我想要的。”

“或許吧。”兜帽人模糊不清地說,“或許你對你的主人圖利烏斯就是這般忠心耿耿,或許在工地當一輩子的奴隸就是你的夢想,或許你根本不想離開這裡,根本不想為你死去的父兄族人報仇,也根本不想當什麼角鬥士。”

“你他媽再說一個字我就打爛你這張自以為是的嘴臉!”克雷斯就像被踩到痛腳的貓猛地拽起對方的衣領,身材健壯的高盧人拎起比他矮一個頭的神秘人就像拎小雞仔似的,也隻有在這時候,他才模模糊糊窺見了對方兜帽陰影下的下半張臉。

他有一對比任何嬌花都要柔嫩的唇瓣和任何大師都雕琢不出來的完美下巴,陰影之下模糊的臉甚至都不及他巴掌大,也許他隻是個孩子。

“何必如此緊張。”鬥篷人笑了,他嘴角輕挑上揚的弧度太過好看,讓克雷斯微怔片刻,下一秒,冰冷尖銳的刀尖便抵在了他的頸動脈上,“大家都是文明人,就不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嗎?”

脖子上的袖劍讓克雷斯冷靜不少,他鬆開手,皺緊眉頭退後一步:“……你到底想乾什麼?”

“挺簡單,就想讓你幫我一個忙,當然,我不會讓你白忙活一場。”

“如果我不想幫呢?”

“哦,那我就隻好殺了你再找一個人了。”鬥篷人的聲音還是如此純良友善,他還苦口婆心地勸道,“你最好彆這麼做,要知道沒有賞金的刺殺行為就是一個賠本的買賣,況且你還是個奴隸,殺了你也爆不出什麼好裝備或者金錢。”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的叛逆值挺高,都泛紅了老鐵。”

“……”

雖說克雷斯並沒有聽明白他在說什麼,但他的確對這裡沒有任何歸屬感。鬥篷人說得很對,他不想一直呆在這裡,一直當個出賣苦力隨時會累死的奴隸,而對方交給他的活兒非常簡單——他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在地下砌牆的時候將某個東西加進去就行了,這簡直是他每天工作的一部分。

至於他讓他加進去的到底是什麼,克雷斯可沒有心思管這些,如他所說,他對讓他成為搬運工的主人,可沒有任何忠誠可言。

在兩人交易的最後一天,克雷斯並沒有看到那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的鬥篷人,相反,他又看到了那個臟兮兮的男孩。男孩見到他並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看,他塞給他一張紙條就和其他孩子跑開了。

紙條上的信息很簡單,隻有地點和時間。

那是卡普亞最出名的角鬥士訓練師家族繼承人巴蒂阿塔斯將會出現的地點和時間。

克雷斯盯著這張紙條上乾淨利落的字跡沉默良久,默默將紙條吞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並沒有人猜出來Der Tod出自音樂劇伊麗莎白233333

那就猜猜看白姐的第三個光環?應該挺好猜,很早之前都出現過【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