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雙生19(1 / 2)

凱撒和克拉蘇知道敖白的實力,所以這些天裡他們對敖白嚴加防範,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日夜不休地輪流監視著,這讓敖白根本找不到機會逃出去,他們甚至連將她轉移換個地方關起來的打算都沒有,一門心思讓敖白在斯巴達克斯起義這件事情結束之前都無法與外界聯係。

至於硬闖,敖白仔細想了想,恐怕也行不通。先不談一旦有變妮維婭會不會被直接哢擦的問題,這裡可是羅馬城,共和國的心臟,敖白可以帶傷突完整船的海盜,但這並不等於她可以帶傷從羅馬城突圍,長期駐紮鎮守在羅馬城周邊的軍隊數量敖白之前瞟了眼情報都有點頭皮發麻,並自覺將羅馬城劃入高危區域。

現在的情況比較被動,無法與外界聯係的敖白相當於孤身一人身處敵營,而在她消失的這幾天瑞希夫人和克雷斯會有如何反應她也不得而知,老搭檔甘尼克斯更是陪在斯巴達克斯一夥人遠在天邊,看情況凱撒和克拉蘇近期就會對斯巴達克斯一群人下手,不過他們想要迅速殲滅他們是不可能的,斯巴達克斯那一群人等級或者說實力較強,再加上地形優勢,如果有心拖延絕對能拖很長時間——隻要能想辦法解決物資補給問題。

然而那群角鬥士單打獨鬥還行,打仗就是另一回事,戰略素養也不是一天兩天培養起來的。拜上個世界的【政治遠見】和【戰爭領袖】兩個光環所賜,雖說現在沒有光環所賦予的知識和能力加成,但她至少對這些領域不是一問三不知,還是略懂些皮毛,所以她才會對遠在天邊的那群人心存憂慮。

斯巴達克斯有領袖的才能,之前也是一名戰士,但立馬讓他率領一群角鬥士和一堆老弱病殘對抗共和國精銳部隊那未免太過強人所難,在敖白的計劃裡,他們至少還得休養生息養兵蓄銳一年以上。

不過,全息網遊嘛,如果沒有點挑戰性,還有什麼好玩的?敖白苦中作樂般想著。好在現在的情況還沒到絕望那一步,日夜不休看守她的士兵們說到底也是人,也會有疲憊或者鬆懈的時候,在目前什麼機會都沒有的情況下,她能做的就是好吃好喝地呆著,讓那群士兵放鬆警惕。

當然,她也可以放棄斯巴達克斯那邊的隱藏任務,這樣一切都會輕鬆許多,推翻羅馬共和國什麼的,聽起來挺刺激,但完成難度太高,那就換個方式挖掘其他隱藏任務拿成就也可以,比如複辟當女王之類的,那也是另一種“滅亡”共和國的方式。

隻是……想到了甘尼克斯,想到了斯巴達克斯對自由的堅持,想到了那群始終被壓迫,如今終於渺茫的機會站起來為自己發聲的奴隸們,敖白總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算了。敖白一直認為自己不是什麼高尚的偉人,除了暴富沒有什麼抱負,隻是這一次她寧願選擇推翻奴隸製解放被壓迫的人類將自己往地獄難度上逼,也不願退而求其次選擇一條更簡單方便的路,讓她發現也許自己對待這一切,並非是遊戲心理。

又或許她隻是看不慣這讓她感到彆扭的一切,敖白自己也琢磨不明白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似乎……熱血過頭了。

也許是擔心敖白無聊,更有可能是自己太過無聊,在敖白被軟禁的這段日子凱撒有事沒事三天兩頭就往她這裡跑,其頻繁程度甚至讓敖白對他有些審美疲勞,而他自己還不自覺,還美其名曰趁此機會培養感情讓克拉蘇不得不將她許配給他。

敖白聽了直接翻了個白眼,她的確不能和公元前的老古董講究人權和個人意願,更何況還是公元前的政治家野心家。

不過凱撒如此頻繁地跑來找她恐怕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認為敖白最近太過乖巧,簡直乖巧過了頭,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無聊的時候就跑去庭院轉轉,全然一副混吃等死的佛係姿態,實在令人放心不下。

“說起來,我明天一大早就得去遠征了。”在最後一次跑來找敖白對練的時候,凱撒拿著木劍,隨口提了一嘴。

敖白的手卻一頓,凱撒的意思是明天清晨他就會和克拉蘇踏上剿滅奴隸軍的征程,一旦他們離開羅馬城,到時候對她的看守恐怕越發鬆懈,而她的機會也會到來。但她無法從凱撒一直以來看似吊兒郎當的外表下,摸清這是否是凱撒對她的暗示。

也許克拉蘇會輕視凱撒的年輕氣盛無城府,敖白可不會,她知道凱撒日後的成就,所以她並不認為現在的凱撒是真的無城府。

“你會想我嗎?”凱撒趁敖白愣神思索之際,挑飛了她手中的木劍,然後調侃地嘖了一聲,“哎呀,這可是大破綻,戰神瑪爾斯的化身怎麼能丟了自己的武器。”

“……並不會。”敖白側身躲過了凱撒的劈來的木劍。

“無情,難道你就不擔心我會戰死沙場,你再也見不到我?”凱撒順勢一挑劍,“我還以為這幾天你已經習慣了我的存在,就像看守你的護衛們習慣了你的安分。”

“說起來,這是不是你迷惑他們的方式?狡猾的小奧莉,這樣想想,我認為這極有可能啊,如果我再換一批新人看守你,那你不就前功儘棄了?”

凱撒果然察覺了,那麼,敖白突然有些好奇,克拉蘇對此為何沒有任何反應。她心裡琢磨著,表麵上又不急不緩地輕鬆躲過了凱撒的攻擊,轉身來到他身後,順勢推了他一把,劈砍的慣性加上敖白的推力,他往前踉蹌了好幾步才穩住身體。

“怎麼不說話?哎,我馬上就要離開羅馬城,怕是沒空給你換一批護衛。要是克拉蘇多來探望你幾次,恐怕也會因你這不溫不火的態度而心有懷疑,可惜那老家夥隻能從下屬的彙報和我這裡得到你的動態,你每次打我打得可疼了,就好似在泄憤。”凱撒嬉笑著,又舉起木劍向敖白衝來。

他能察覺到她的疑惑,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凱撒並沒有他外表流露出來的那麼簡單,隻是,還沒有到他鋒芒畢露的時候,現在的他還太年輕,果然是未來能成為大帝永垂青史的人物,從小就不簡單,更可怕的是,他還懂得隱藏自己。

隻是按照他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克拉蘇目前之所以沒能發現她的企圖,是因為他在克拉蘇身邊打掩護,但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並不符合他的利益……敖白想得出神,見凱撒的木劍砍過來,一時沒想那麼多,直接伸出手企圖抓住木劍。

雖說是木劍,但全力劈下來還是能傷人的,要不是凱撒見狀在最後一刻卸了力,這一下恐怕能把敖白的手劈出毛病。

“你怎麼不躲,如果是真刀呢?”木劍被敖白握住,凱撒有些嚴厲地訓斥了一句。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敖白也直接發問。

凱撒知道她問的是為什麼要幫她而不是為什麼沒有直接砍下來,他沉默片刻,突然鬆開了木劍,對敖白笑了笑,答非所問:“你知道我為何喜歡你嗎?”

敖白還以為他又開始偽裝戀愛腦憨批模式,正準備翻個白眼,誰想他畫風一變繼續說:“因為你和我一樣,是個野心家。”

“哈???”敖白還以為他會說些其他什麼肉麻的話,但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自己在凱撒大帝心目中的形象居然這麼偉岸?小老弟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奧利維亞,從小我就看出來你和其他人不同,不是其他的女孩子,是其他的所有人,包括那時候的我在內。你永遠不受束縛,永遠不會沉默,永遠不會安於現狀,你所追求的,哪怕是到了現在都不曾改變,那是我不敢想象也不敢去追求的東西,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隻存在於不切實際的幻想之中的東西。”

“你所追尋的,你所堅持的,是遠超於這個世界現實,遠超於這個時代的,你的野心太大了。”

“自由,多麼美妙令人神往的詞語啊,然而這是不可能的,沒有人能夠真正自由,也許隻有權力真正大到成為這個世界的唯一,才能有隨心所欲的資本,隻是這條路上的阻礙,太多了,多到哪怕是不擇手段也無法鏟除。”

“你代表著我得不到的一切,你令我著迷,你讓我瘋狂。”

“這就是原因,我珍貴的奧利維亞。”

“珍重。”

凱撒說完,直接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隻留下敖白麵對這些和她自己所認為的自己相差甚遠的告白一臉懵逼,好在她還是從中聽出了凱撒的野心,這是必然的,如果凱撒想條條大道通羅馬一統天下,他和克拉蘇必定勢不兩立。

對於目前的局勢,他恐怕樂見其成甚至越亂越好,他想讓整個羅馬成為他的一言堂,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破元老院的統治。斯巴達克斯一夥人是他的棋子,而她敖白,也隻是一枚棋子。

果然,凱撒直到離開羅馬城都沒有替換掉敖白的護衛,而在兩個星期以後,敖白也終於找到了溜出去的機會,那個時候,從她被軟禁開始,也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羅馬軍恐怕已經和革命軍交戰。

夜裡,她放倒了路上幾名護衛,帶著妮維婭幾次躲過巡邏,路過無數正在打盹的士兵——要知道在兩個星期以前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事——在溜出去的途中,正巧碰到了帶著兩個人前來接應的克雷斯。

一個月後突然看到他,敖白一開始有些驚訝,接著便反應過來這是瑞希夫人在外麵也找了潛入營救的機會,派了他和另外兩人前來支援,隻是沒想到她抓住的時機居然和敖白一模一樣。想通這點,敖白也不囉嗦浪費時間,直接詢問:“怎麼出去?局勢如何了?”

敖白一點也不激動不代表著克雷斯不激動,他可是在外麵替敖白和妮維婭擔心了一個月天天都想帶人衝進來救人,可一見麵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自己一直擔心的人就直奔主題讓他十分憋屈,他隻能皺著眉悶聲道:“瑞希並未安排,她說見到你之後就知道如何出去。至於局勢……很不樂觀,布隆謝傳信戰爭在三天前打響,斯巴達克斯那邊……”

“好的,我知道了。”瑞希這個聰明的女人恐怕早已知道敖白已經打算好如何出逃,所以什麼也沒有和克雷斯提,至於斯巴達克斯那邊的情況很不樂觀,也在她意料之中,已經開戰三天,希望他們能撐到她趕回去,“彆耽誤時間,這是你心心念念的妮維婭,她很好,還胖了幾斤,我看你挺激動想敘舊,出去再說,現在跟我走。”

克雷斯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敖白卻直接甩給他一個背影,讓他又暴躁地閉上嘴,妮維婭看了看克雷斯又看了看敖白,仿佛看出了什麼,一聲不吭地跟在兩人身後。

出去之後,敖白將妮維婭委托瑞希夫人,送出羅馬城,而自己則和克雷斯,帶著幾個羅馬城布隆謝的精兵,日夜兼程直奔戰場。

革命軍目前的形勢,其實並不樂觀,羅馬共和國目前派出的軍隊,全是精兵良將,位高權重的克拉蘇加上近些年的新銳凱撒,給斯巴達克斯一群人帶來太多麻煩。他們找到革命軍根據地的第一時間就研究好地形,發現此地易守難攻,便做好了長期應戰的準備,將他們團團圍在山穀之中,嚴格把手對外關卡。

出去的路被堵死,他們隻能龜縮在原地尋找機會。羅馬軍和他們硬碰硬倒還好,角鬥士出身的奴隸們根本不怕玩硬的,他們背靠險峻高山,完全不必擔心被敵人繞後包圍的問題,如果羅馬軍想要打閃電戰儘快結束,他們大可以將老弱婦孺安頓在身後山穀中正麵迎敵,打不過就退回穀中修養。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克拉蘇率領的軍隊完全不給他們這個機會,羅馬軍並沒有急於在幾天之內將他們殲滅,他們顯得耐心十足,從不強攻,隻是慢慢騷擾侵蝕,磨掉革命軍的人力體力,消耗他們的藥草和糧食。

一開始,革命軍並未重視,有些人甚至還以為這是羅馬軍怕了他們,貪生怕死不敢強攻,漸漸的,他們的死傷越來越多,山野內能搜到的藥草用儘,儲備起來的糧食越來越少,他們才意識到這群羅馬軍用心險惡。更可恥的是,他們有糧草補給,但革命軍沒有,他們可以日夜輪替上戰場騷擾,但革命軍的主力,算來算去也隻有他們這群角鬥士。

他們是準備在他們消耗殆儘虛弱無比的時候,再大舉進攻,到時候,他們就是真的毫無抵抗之力了。

“斯巴達克斯,我們的物資,隻能堅持三天了……”艾力岡憂心忡忡地對斯巴達克斯說。

長時間日夜不斷的應戰讓這個昔日雄姿英發的領袖臉上布滿了疲憊和愁容,他皺著眉想了想:“山野間搜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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