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雙生25(1 / 2)

敖白說是要坑弟,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她剛剛和阿曼達斯換了身份,就撞上了這位不好惹的主教大人,如果事情一鬨大,彆說主教大人這邊不好收場,就連自家父母那邊也不好糊弄過去。

萬千思緒在敖白腦中閃過,其實時間隻過去那麼一瞬。在他人看來,這個衝撞了主教大人的混小子隻是因為仆從的嗬斥迷茫了幾秒,才回過神來。但對方並沒有誠惶誠恐地跪下來請求主教大人的原諒,反而如同酒後失德的醉鬼一般嬉皮笑臉地抓住了科洛雷多的衣服,一手舉起空酒杯仿佛下一秒就要開始高談闊論。

實際上,他也的確“高談闊論”起來:“哎呀,我當是誰呢,也會有如此,嘿嘿,同我一樣的閒情雅致呢,原來是我們的主教大人。大人,嗝,嗯,您,您也是被喧囂的宴會絆住了手腳,才決定跑到這幽靜的臥室來過二人世界嘛?好呀,哈哈哈,太妙了,大人,這房間的床是真的軟咋呀,就如同女人溫柔的港灣,嗝……”

侍從被這混小子一邊打著酒嗝一邊笑盈盈開黃腔調侃科洛雷多的樣子驚得說不出話。他的主子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看這小子身上的衣服明顯不是什麼好材料,被這樣一個不懂規矩的卑賤下人玷汙了主教大人高貴奢華的房間本來就是他們身為侍從的失職,而這個卑賤小子還是個喝得爛醉如泥的酒鬼,那就更可怕了。

侍從打了一哆嗦,他明顯感覺到主教大人身上的低氣壓,擔心被對方直接拖出去獻給上帝的侍從立馬抓住那窮小子的衣袖,企圖將他從科洛雷多身邊拖走,可一個酒鬼的力氣可是無窮大的,他就像個八爪魚似的死死抓住科洛雷多不放。科洛雷多身上那件名貴神聖的長袍不僅被對方的紅酒玷汙了,現在還被他拽得喪失了體麵。

隻聽“滋啦”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嚇得侍從立馬鬆開了手,可正完美演示耍酒瘋姿態的敖白根本沒料到對方這麼慫,拉力瞬間消失,還在暗自較勁的她直接撲向科洛雷多,在對方驚詫的雙眸注視下,將他按在牆上,完美壁咚。

那一刻,侍從自己都想把自己扔出去喂狗。

小侍從欲哭無淚抖得像個篩子,而敖白也差點沒繃住自己麵上的醉鬼模式,還好她心態一直挺強大。不過湊近了看,她發現這位麵熟的主教大人皮膚保養不錯,是個典型的貴族小白臉,也隻有湊近了才能看到對方下巴上的細微胡茬。

“怎麼,嚇傻了?”科洛雷多嗤笑一聲,很明顯此刻的他正處於爆發的邊緣,那雙深邃的眸子仿佛正醞釀著一場暴風雪,冷峻的麵容配上帶著嘲弄弧度的嘴角,讓周圍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大膽的小子,喝醉酒可不是能讓你逃脫懲罰的借口,你最好祈禱主能給予我啟示,讓我饒你一命,否則……”

科洛雷多狠話還沒說完,就見那個正壓著他的滾蛋小子突然湊近了他,讓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更加靠近他,近到他接下來的話不可控製地,消失在他微微開啟的唇縫裡。

他突然想到了剛才對方笑眯眯調侃的樣子,雙眼一彎,星河便墜入了他的眸中。此刻,他眨了眨眼,如同忽明忽暗的繁星。

“主教大人,您有沒有發現,您的皮膚是真好呢,就像,哎呀,就像我心愛的瑪莎。您知道瑪莎嗎?就,就是那位,嗯,那位剛剛從這個房裡走出去的姑娘。她,哦,她真是太完美了,每一寸都很完美……”

這混小子突然來了這麼一段話,科洛雷多隻覺得剛剛熄滅一點點的火又直線上漲了億點,他惱火地將對方推開,毫不猶豫地對自己的侍從下達命令:“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肮臟家夥——”

“嗝…嘔……我覺得,我覺得我好像要吐了…不好意思主教大人,您衣服可以借我,嗝,借我一下…嗎?”那混小子說著,居然還想伸出手抓住科洛雷多的衣服。

於是,主教大人直接炸了。

“把他給我扔出去!!!”

一聲怒吼差點掀開了屋頂,一位衣著得體卻沾染著酒氣的少年被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扔出了莊園。看著關閉的莊園大門,坐在地上的少年又利索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哪還有之前耍酒瘋的輕浮姿態。

將敖白扔出莊園的侍從返回到科洛雷多身邊,他的主子已經在其他下人的服侍下換了另一套衣服。雖然剛才科洛雷多在氣頭上隻想儘快將敖白扔出去眼不見心靜並沒有吩咐之後怎麼辦,但細心的侍從還是得詢問他用不用懲罰那位冒犯了他的小子,比如將他毒打一頓。

科洛雷多轉著精致的袖口,看著平整的床鋪,沉默片刻,出人意料地搖了搖頭,代表著不必懲罰。侍從雖然不解,但他也不會肆意揣摩主子的意思,他道了聲遵命,正準備退下,科洛雷多又叫住了他。

“查一查那小子是誰,有什麼背景。”

“……是。”

噢,什麼不必懲罰,他怎麼這麼蠢,誤解了主教大人的意思,找幾個人將他教訓一頓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在日後的日子裡慢慢折磨呢,還是主教大人英明。認為自己已經完全理解科洛雷多意思的侍從立馬吩咐下去,務必要在明早主教大人用早膳的時候,將那位少年的全部資料擺在他麵前。

科洛雷多可不知道侍從誤會了他的意思。他看著房間的大床,床上的帷幔依如傭人精心整理的樣子,床鋪也太過平整,可不像有人用過。而除了撒在身上的紅酒帶來的酒氣外,那個少年的頸項,他的唇齒間,可沒有半點酒氣。

那雙眼,故作迷蒙,又帶著一閃而過的精明,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醉鬼……不過這點讓他想起了一個雖然接觸不多但卻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小乞丐。

看似謙卑有禮的身體下隱藏著一個不卑不亢才華橫溢的倔強靈魂,倒是有趣。

科洛雷多微眯起眼。

敖白的不告而彆當然惹惱了自家父母,不過當他們歸家後看見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的小女兒,還是鬆了口氣——他們擔心敖白跟著阿曼達斯學壞了,或者跑去和不知名的野男人私會敗壞了名聲。

他們教育了她一頓,敖白一如往常那般乖巧地聽著,並未做任何反抗,她這不溫不火知錯不知會不會改的態度讓他們的火怎麼也發泄不出來,再加上長姐在一旁幫襯著,這不滿又直接轉移到同樣不辭而彆且直到夜深都不歸家的阿曼達斯身上。

“這小子都被你給寵壞了!”利奧波德對安娜說,“整天在外麵和不三不四的人廝混,賭博,逛風流場所,主教大人吩咐給他的曲子一筆未動,他這簡直在浪費自己的才華!”

“你太過嚴厲了,利奧波德,阿曼達斯有才華,但他也需要靈感,一味地逼迫他創作是沒用的,他也需要放鬆。”安娜在一旁溫柔地替自己唯一的兒子解釋,“你也需要放鬆,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