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舟被他這股傻氣給逗笑了,指著褚東坡道,“瞧見沒有,有付錢的人,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儘管進去拿就是,知道沒有?”
褚東坡也在小賣部裡麵招手道,“胖子來不來了,不來就沒你份了。”
“來了,來了。”胖子高興地晃著肥碩的身子跑進了小賣部,為此差點撞上門框。
不一會兒,一手攥包煙,一手拿著已經空了的可樂瓶,從裡麵出來。
何舟接過煙,沒好氣的道,“少喝點可樂,要減肥了吧?以後飯也少吃點。”
胖子道,“有在減肥啊。”
比劃出兩根手指道,“現在一頓隻吃兩碗飯了。”
何舟無奈的揉揉額頭,胖子的兩碗不是普通人的兩碗,是兩大海碗,現在一般家庭都已經不用那種碗了。
“你等會要不要上班啊?”
胖子還沉浸在可樂的美味中,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大門牙王棟搭腔了。
大門牙道,“他都連續半個月沒休息過了,真是二傻子,他那個所謂的師傅也是個坑貨,跟著飯店老板沆瀣一氣。我晚上在他們飯店約了幾個朋友,他那愣勁你們知道的,一看到我,活都不乾了圍著我說話,剛說上幾句話,褚東坡電話就來了,他非要跟著我來,不讓他來還不行。
那飯店老板都攔不住,怕他犯二,沒敢再攔著,就讓他跟著我來了。”
何舟道,“我說的,胖子,你就多休息兩天,飯店老板要是敢找你麻煩,你跟我說,我去削他。”
飯店是李沛的一個表舅開的,要不是看在李沛的份上,他絕對不願意多搭理一句的。
他們家的產業也不少,算是跨領域經營,可是唯獨少餐飲酒店,為數不多的幾家還大都是參股的,也多集中在省城和浦江這樣的地方,要不然他也不會讓胖子去這種小飯店受窩囊氣。
想當年,估計是他老娘沒當回事,在李沛老娘那隨口一提,然後段梅也沒當回事,才找了這麼一個不靠譜的飯店。
胖子隻是咧著笑,並不多言。
眾人也沒跑遠,附近的排擋的燒烤攤陸續擺了出來,選了一家常去的排擋,拿酒點菜,把兩張桌子拚湊好後圍著坐下。
大家你來我往,一直喝到晚上九點多鐘。
喝完酒後,何舟對褚東坡道,“你把車子放這裡吧,喝這熊樣,彆再開了。”
褚東坡打著飽嗝道,“這點譜我還是有的,那我們幾個就先走了。”
那邊大門牙已經攔住兩輛出租車,順路的都坐上了一輛車。
唯獨隻剩下胖子一個人在那抱著羊骨頭啃,要不是有何舟在,很少有人拿他當朋友處的,是以剛才大家走的時候,無一人肯招呼他一聲。
何舟遞給他一瓶酒,笑道,“天天在後廚,你什麼吃不到,還這麼稀罕啊。”
胖子道,“老板說,我要給他吃破產了,師傅看著我,不讓我吃。”
一邊說話還不忘啃上一口。
何舟道,“把酒端起來,我倆喝一口,哥最近一階段都有時間,說吧,明天想吃啥,我請你。”
他的杯子已經舉起來,奈何胖子一點不通世故,聽何舟說要喝酒,就麻溜端起杯子,卻碰也不碰,直接往自己嗓子眼灌。
何舟隻能無奈的一個人自飲,一點兒也不計較,畢竟跟他認識不是一年兩年了,這貨的德行早就了解了。
胖子把一瓶啤酒喝完,拍拍肚皮道,“行了,不吃了。我們走吧。”
胖子說走就走,根本不給何舟反應的餘地,何舟急忙道,“你去哪裡?”
胖子打個指著紅綠燈口的方向道,“我去學校。”
何舟道,“三更半夜的去學校乾嘛?腦子有坑啊?”
胖子一本正經的道,“我腦子沒坑。”
何舟哭笑不得的道,“那你去學校乾嘛?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走吧,跟我走,晚上到我那裡去睡。”
胖子搖搖頭道,“我去學校接我妹妹,下自習了。”
何舟問,“曲阜幾年級了啊?這暑假呢,還上什麼課?”
他不得不服氣胖子老爹起名字的能力,圖懶省事,直接挪用地名,兒子叫曲陽,女兒叫曲阜,名字聽起來還有模有樣。
胖子用油乎乎的手撓撓頭道,“不知道,周六晚上回家,我去接。”
何舟想了想道,“那一起吧,我陪你。”
走了一段路,他才想起來問,“幾中啊?”
胖子道,“一中。”
何舟沒好氣的道,“哎,真沒法說你。”
趕忙在路口攔住一輛出租車,把在那發呆的胖子拉了進去,“三四裡路呢,走路至少要半小時,等咱們到了,你妹子也估計等的不耐煩了。”
胖子急忙問,“那怎麼辦?”
何舟甩開他的手,“所以我們打車啊。”
胖子道,“我沒帶錢。”
司機看了看兩個人,正欲說話,卻聽見何舟說有錢,才沒開腔。
車子在學校門口停下,正趕上學生放學,三三兩兩的正從學校大門走出。
何舟付了車費,從車上下來,朝著學校裡麵張望。
學校裡麵隻有一棟樓是亮著的,路燈有一段沒一段的,剩下全黑乎乎一片,他連人影都看不真切,對曲陽道,“你進裡麵找你老妹吧,我在這等著。”
曲陽卻是動也沒動,舉著胳膊,跟標槍似得站著,沒一分鐘,從學生堆裡竄出來一個女孩子,一邊跑一邊喊,“這呢,這呢。”
胖子的妹妹曲阜,何舟也是認識好多年了,隻是一直當做小屁孩看待,沒關注,後來去讀了大學,也沒再照過麵,此刻猛然見著了,終於覺著那句‘女大十八變’是大有道理的。
苗條的身段,漆黑的眸子,他絕對不願意用‘漂亮’這種俗氣的爛大街的詞語來形容。
調侃道,“敢情個子長的高,還有這優勢啊。”
曲阜道,“你長的矮而已,你要是長的高一點,大概早就發現了。”
何舟道,“膽子不小啊,連你哥都敢開玩笑了。”
曲阜嗅了嗅鼻子,笑道,“你倆喝酒了啊?”
她知道哥哥基本上沒有朋友,唯一肯在乎哥哥的就隻有何舟了,所以願意心甘情願的喊一句舟哥,好替哥哥維護友誼。
“喝了,三瓶,我一個人喝的。”胖子一直沒插話上,著急的很,此刻終於得著了答話的機會,嘴不停歇的道,“褚東坡逼著大家喝,何舟喝了8瓶,大門牙喝了11瓶,老葵喝了9瓶,褚東坡喝了6瓶,張龍喝了12瓶..”
“那褚東坡耍滑頭了。”曲阜適時的打斷了哥哥的話頭,這種操作早就輕車駕熟。
胖子興奮的點點頭,“對的,對的,褚東坡鬼的很。”
說話愣了愣,才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塑料袋,遞給曲阜道,“給你的。”
曲阜打開塑料袋聞了聞,笑著道,“羊腿真相。”
何舟這會才鬨明白為什麼那盤羊骨頭為什麼吃的那麼快,原來早就被這小子私下藏了一部分,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藏的。
笑著道,“你哥可真夠寵你的。”
曲阜一邊啃一邊得意的道,“那當然了,你們真以為他傻啊。”
胖子嘟著嘴道,“你們才傻呢。”
“他當然不傻。”何舟說的倒是真心實意,他自小和胖子一起長大,很是了解他。
胖子他老子早幾年為了獲得殘疾人補貼,帶著胖子去做殘疾認定,令他老子扼腕的是連個四級智力殘疾都沒評上,說不上是歡喜還是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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