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兒其實就是個燈下黑,一旦捅破了,才發現,原來自己離著危險居然是這麼近,就說這汴河邊下水道的匪人吧,往日其實並非沒人知道這些匪人靠著這下水道躲事兒,可知道歸知道,到底這錯綜複雜,不好清理,一來二去的,花了心思沒成效,自然也就撒手了,沒多用心。
可如今為了這拐子的事兒那麼一呼嚕,這才發現,這不知不覺中,這地方居然已經成了規模,不單是下頭好幾個地方已經正緊的起了密室藏人藏物,連著一應的退路也布置的十分妥當,甚至有些嚇人。好幾個宗室大臣家靠河的騰空屋子下頭,居然愣是成了匪人暗中行船的水道。。。這可怎麼說的,若是這些匪人一個起意,要竄到他們這些人家行竊,他們可怎麼查?怎麼擋?隻怕就是弄死了,也是白死吧。
這麼一想,這事兒自然就不可能隨便了結了。好幾個官都往開封府派了人,說些什麼阿玉不知道,不過和這清理匪類的事兒是必定有關的。因為包大人已經連著幾日在看著開封的地圖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阿玉十分知趣的送上了擴大開封的計劃。他的計劃其實挺簡單,那就是在開封城外頭重新圍攏出個城牆來,不用和原本城牆那般厚實的有幾丈寬,隻要有一半,那規模也絕對夠用了,畢竟等著這開封需要靠著城牆守城的時候,這大宋估計也搖搖欲墜了。
而有了這麼一處城牆,那這城牆裡頭四圈的地方可就值錢了,都不用太刻意,隻要劃拉好街道什麼的,按著地皮,估計就能賣出不小的價錢來。秦朝有“鹹漂”,現代有“北漂”,而北宋也從來不缺“封漂”,真有了便宜房子,還怕沒人買?
而有了錢,一部分能堵上這建造城牆的窟窿,另一頭還能建起一些尋常百姓規模的小院子。有了這些小院子,就可以用置換的方式,或是給幾間,或是稍大的院子換稍小的,一點點的,將城裡貧民窟的百姓給移出來大半。而移了貧民百姓的地方,重新推平之後,一塊塊的地重新劃分,劃出寬鬆大宅的宅基地,重新規劃出幾條街道,那又是什麼價格?
不說那已經屬於內城,屬於繁華地段的住宅地,就是商鋪位置隻怕也能讓無數南來北往的客商眼紅的直充血。這開封商鋪那真是。。。一說一個淚,一說一口血啊!實在是太不符合國際大都市的規模了。阿玉都能保證,你爭我搶的直接賣出天價。而這一部分又能添補修建城牆的多少窟窿?能剩餘多少錢?而更重要的是,等著那大宅基地有了,勸說或者置換給那些河邊的大戶宗室,自然會變得容易好些。誰家也不能抵製更寬敞更鬆快的居住環境對吧!
而等著這些人搬走,那這河邊的違章建築還是問題?即使有那依然喜歡沿河的,那推平的地方難道就沒有了?就是想當釘子戶的,咱們也能變著法,用迂回的法子,或是讓他們拆了違章部分,或是邊上重新給劃拉點便宜地什麼的,做個妥協吧。看看這一次匪類的事兒,這就是個大警鐘,想來也能讓這些大戶宗室好說話不少。
按照阿玉的估算,若是各處安置的巧妙了,說不得還能在外城整出一些新的官宅呢,那樣朝廷又能低價租賃給多少底層官員?增加多少官員福利?如是這炒地皮乾的順當了,這賣出去的價格不錯的話,整個朝廷又該有多少收入?這一筆意外之財,隻怕是連著清理河道,修繕宮牆的錢都能掙出來了。我們仁宗皇帝或許也能享受一下新宮殿是啥滋味了。
當然了這一部分,阿玉是不會寫上的,需要上司們自己描補了,作為下屬,有時候太能乾也未必是什麼好事兒,因為這樣你會搶了上司們展示聰明才智,表現的機會,會讓上司沒有了指點你上進的可能,這樣可不好。。。沒有相互溝通,沒有指點之恩,這上下級的,怎麼可能親近的起來?不親近了,有好事兒還能想到你?想不到你了,你還有上進的機會?
嗬嗬,官場啊,阿玉即使沒正緊做過官,這麼些年的經驗也夠他在開封府衙這小水坑裡撲騰幾下了。
至於大家夥兒關心的起頭的資金?這個阿玉就不負責操心了,有大人呢。再說了,這年頭大宋朝廷的國庫還是有些銀子的。暫借總是可以的對吧,這大宋的官員可不是後世那八股做的人都呆傻的迂腐書生,能當上計相的,都是些頗會算計的能人。再巴拉錢上頭還是有些能力的。就是後世熟知的什麼三沉問題,這會兒也沒什麼大的影響。總之一句話,有錢啊!浪的起來。
啥?你不信?你以為北宋朝廷為啥有給遼國歲幣的事兒?這可不全是因為打仗打不過的緣故,想想折家軍,想想楊家將,想想那些北宋那些名將,這會兒人戰力還是可以的,和西夏,和遼國,基本保持輸贏各半的情況,不算太差。所以這歲幣更多倒是充當遼國國主的每年壽宴的禮物,買個友好合作,邊關安生的意思(或許還有同化的意圖,北宋年間,就是小鬼子家,用的也是人大宋的銅錢,可見這經濟拓展成啥樣了)。而且真細究,那遼國也不是沒東西過來的,國家之間你來我往看著公道著呢。
甚至這北宋的君臣還焉兒壞的不住地往遼國什麼的周邊國家輸送儒家書籍,輸送佛法,輸送各種奢侈品,各種流行,不聲不響的把人從馬背上往下拉,若不是後頭金國,蒙古什麼的,崛起的太快,而北宋南宋後頭的皇帝又有些不靠譜,這天下不定什麼時候不知不覺的就讓他們給算計回來了。
再這樣的情況下,阿玉這一整套的計劃,那真是十分的可行。這麼可行的計劃送上去,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大大的露了一次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