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想的美好一點,說不得反過來還能利用這天氣的問題,讓後金那些旗人在關外凍死個大半什麼的。為啥後金那麼熱衷於南下?因為北麵實在太冷太難熬了唄,不然怎麼也不至於年年折騰對。
好,又扯遠了,再說這裡,皇帝又一次想起了阿玉,自然而然的對於出宮就起了心思,想想自己今兒似乎沒什麼事兒,心裡有感覺有些不痛快,索性就換了一身的衣裳,帶著貼身的兩個人,又一次出宮了。
而就在他出宮的檔口,李太後那裡自然也立馬就得到了稟告,太後想了想,忍不住對著邊上的內侍說到:
“彆說是皇帝了,就是哀家,聽著你們說,那大街上如今的變化,也想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變利索了。還記得當年剛進京的時候,沒見過什麼市麵,總覺得京城繁華。可這時間長了,回頭想想,那大街上確實也有不妥當的地方,不說那溝渠沒人清理後那味道,一到夏日是如何的難聞,隻那街麵,商鋪擠的,走路都費勁。要這麼說,這大街確實該有人管管,那孩子倒是個有心的,這樣,明兒你去一趟,嗯,也彆用哀家的名頭,讓武清伯去,賞那孩子十兩銀子。”
“太後娘娘仁慈,這賞的可不小,尋常人家,都能舒舒坦坦過上一二年了。”
“你呀,彆當哀家什麼都不知道,就他如今這身份,還缺這幾個錢?不過是表示那麼一個意思,讓他知道知道好歹,以後也能更儘心些。唉,沒了張師傅,皇帝身邊。。。總該在培養出幾個得力的人來。”
能當上太後,李氏也同樣不是簡單的,聽聽這話,就知道多有遠見,也怪不得曆史上將兒子吃的那麼死死的,還得了偌大的好名聲。
另一頭萬曆走出了皇宮,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隻覺得剛才還有些憋悶的胸口突然暢快了幾分,心情也變得好了不少,揮一揮手,讓內侍在前頭引路,慢慢的往南麵走去。
“果然是寬敞了,看著就讓人心裡舒坦。”
“可不是,陛下,您看那兒,那一邊正在拆的兩處宅子,往日是最窮苦的幾戶人家合住的大雜院,聽下頭的小崽子們說,這地方,那秦玉是打算全部拆了,種上樹木,搭建個亭子,專門給路人避雨遮陰用的。對了,還有這邊,這一處正在上瓦的,是一處茅廁。嘿嘿,說起來這秦玉也是個秒人,居然說這附近走街串巷的路人什麼的,平日沒處上茅房,這才隨意。。。弄得街麵臭烘烘的,若是建好了,這街麵還能更乾淨些,就是賣糞肥都能多得幾個錢。。。還有那兒,街前頭那一處新建的地方,那是大澡堂子,聽說還分什麼男女,您說,這澡堂子大老爺們去也就罷了,確實不錯,省了家裡折騰。可這大姑娘小媳婦的,哪個會來?很多人都說,這秦玉啊,那是跌進了錢眼裡了,恨不得每一個路過的都收上幾個錢來。”
那內侍許是也在宮裡呆的無趣的很,這一出來那嘴巴就沒停過,當然了,即使再怎麼想嘚瑟,作為內侍,一個宮裡白骨堆裡爬上來的人,也一樣知道什麼叫分寸,知道怎麼樣才能投上頭所好,而不顯得自己嘴碎。聽聽,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說的全是秦玉的八卦,聽得萬曆皇帝嘴角難得也露出了笑來。
“這家夥,掙錢確實有一手啊,這買賣雖說聽著就覺得匪夷所思,可細想還真是少不得。更關鍵的是,他這些買賣全是新起的,沒和周圍的商家起半點的爭搶,如此一來,一上來就已經保證了無人擠兌,這樣一來即使掙得再少,也能細水長流,也算是給這錦衣衛多了條財路。”
“還是陛下看的真,可不就是這麼說嘛,老奴聽說,這澡堂子看門的,就是錦衣衛的人,說是。。。這澡堂子也能算半個聽記?還說什麼尋人。。。老奴不懂這些,不過聽著估計是人多嘴雜的意思,若是這麼說,到確實也是個探聽消息的好地方。”
什麼不懂,這內侍不是也有自己的東廠西廠嘛,那不也是玩暗探的地方?這會兒說這個十有八九就是探聽皇帝的意思,若是皇帝也覺得這法子不錯,指不定隔上幾日,這東廠也該開澡堂子了。
皇帝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東廠,真說起來,那就是皇帝平衡錦衣衛權限的產物,對於他們的爭搶,皇帝心裡門清的很。所以他隻是看了那內侍一眼,什麼都不說,就帶頭走了。
還能說什麼?有本事你們自己乾啊!他權當不知道。嘿,這水平!不虧是當皇帝的,連著這樣的底都不漏,要下頭自己揣摩。為啥這麼乾?因為萬一出事兒,甩鍋方便啊!彆忘了東廠和錦衣衛之外,這巡城禦史也不是吃素的。誰知道那群靠著嘴巴吃飯的會尋出什麼借口來抨擊呢。
“看看,那是哪個秦玉?”
才走到大街上,老遠的,皇帝就看到阿玉在一邊和人說著什麼。皇帝樂了,自己這隨心而至,卻一來就碰上了,這說明啥?說明這人和自己緣分不淺啊,嗯,這一身衣裳穿著,比上回看到的時候精神不少,說話的神情瞧著也挺乾練,再想想這小子最近乾的事兒。。。果然,自己就是個伯樂,這是發現了千裡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