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合格的錦衣衛39(2 / 2)

想明白了這些,阿玉立馬將這什麼三品四品的都放到了腦後,反過來問起了這些姑娘的本身性格本事來。他這麼問倒是也有理有據,有情可原,畢竟嫁過來就要當家的,若是性子弱,不能拿事兒,那對於阿玉來說,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頭疼,那怎麼行。

等著問清楚了這些,再反過來結合一下他手下幫著調查了幾日的各家的親戚關係,當家男人的本事人品。最終,那個三品指揮同知家的次女成了阿玉的首選。不為彆的,隻看著姑娘如今在家能當家理事,照顧好了父親弟弟,還識文斷字就讓阿玉多看中了幾分。

至於那個通州衛。。。姑娘是好姑娘,可惜了,那當爹的不成,雖然不算糊塗,卻也是個庸人,在萬曆皇帝手下若是不能守住了底線,隻怕沒有幾年就該玩完了,這碼頭上管的,亂的不成,混子都結成幫派了,可見能力有多差。

選定了人選,之後的事兒就快了,也不用阿玉費心了,有鐵虎娘幫著操辦,阿玉這個當事人隻要等著成親就成。所以嘍,他這精力自然而然的就又重新放到了案子上。

有了這麼些緩衝的時間,有了漕幫的幫忙,還有錦衣衛的天然優勢,這有些事兒再查不出來,那才是笑話呢。看看,不但是查出來了,連著可能知情不報的,可能無意中被牽扯的,連著各種關係人脈等等,都列出了細致的單子。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接下來就不是阿玉能直接做主的事兒了。作為受害人,萬曆皇帝自然是該第一個知道這些詳細的,具體對著這些人該怎麼處理,也該由皇帝來說。

“鹽商?海商?布商?嗬嗬,真是好啊,這是連起來了?”

萬曆皇帝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看不出喜怒的樣子,阿玉知道,作為帝王,越是這樣其實就是越憤怒,越慎重。這樣的情緒下掀起的風浪隻怕就是那句老話。。。天子之怒,浮屍百萬,流血千裡。若是真的成了這樣,有多少無辜喪命?有多少人會借機尋事?所謂事緩則圓,即使他們是要造反呢,也應該冷靜應對才是。所以,擺在阿玉麵前最要緊的是,怎麼讓皇帝冷靜下來。

“陛下,布商這個。。。嗬嗬,去了這刺駕一環,說起來咱們該高興才是。這說明咱們這羊毛的生意好啊,好的讓這些豪商們都肉疼了。甚至陛下,臣都似乎已經能預見生絲,棉花,布匹,價格進一步下降後的模樣了,讓百姓穿有衣,如此千古難尋的政績。。。陛下難道不該高興。”

第一盆冷水相當不錯,想到自己青史留名成為一代明君,萬曆皇帝的背脊都忍不住挺直了幾分。嘴角也不在下拉的生硬了。

“至於鹽商。。。他們折騰那是因為咱們的互市興旺,整個草原,北麵的吳叔部落都知道了陛下的恩德,以至於這些私通敵國的奸商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暴利,咱們的鹽鐵專營又有了恢複的跡象。陛下,這一點您一樣也該高興才是。”

第二條依然讓萬曆皇帝十分的嘚瑟,自覺自己相當的英明,想想那個互市,想想這些日子來東廠一次次報上來的內庫的收入,他心裡銀光閃閃,憤怒?那玩意有銀子亮堂?

“至於海商。。。這一點陛下,隻怕咱們要查自己了,尋找海圖的事兒知道的並不多,是誰透露了消息?若非如此,他們如何能這樣的大膽?這些海商。。。這樣的隱秘都能得到消息,這手伸的不是一般的長啊。”

時間雖然能衝淡一切,可對於某些憤青來說,再怎麼成熟,也不妨礙他在某些合適的時候,給某些人下點眼藥,添油加醋一下嚴重程度。

“陛下,就事論事,朝中支持禁海的未必都和這些海商有勾連。可這些人卻也未必不知道這裡頭的究竟。就臣這些時日的整理發現,倭寇之患自洪武年間開始,就幾乎沒斷過。嘉靖年間則是最為猖狂的時期。時如如今,又有了幾許緩和。緣何如此?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東麵的那個國家,猶如春秋戰國一般,亂了足足百餘年,初始尚可勉強,故而過來的不多,而到了嘉靖年間,相互攻伐愈盛,無處不燃戰火,無人能得安寧,田園荒蕪,屍骨遍野。於是喪家野犬般的浪人、無糧可種無魚可打的流民、爛命一條的無賴,紛紛的都把目光投向了咱們。這才是當時倭亂頻繁的根本緣由。至於如今。。。知道了咱們的厲害,知道沒什麼好處,該回去的自然就回去了,剩下的,不是沒處可去的,就是彆有用心的。而這彆有用心的,就是這些海商。行走海上,獲得了龐大的海貿利益的同時,他們也被銀子塞大了膽子,用養寇自重為手段,阻止開海的舉措。想來朝廷上的大人們還是看得懂的。從這上頭來說東南沿海一帶浙江、山東、福建、廣東等省沿海各地百姓飽受苦難,這些海商罪不可赦。”

話說到這裡,為什麼這些明知道究竟的大臣依然不支持開海其實已經很清楚了,萬曆皇帝用小腳趾想都知道,左不過是支持開海他們未必有好處,卻容易得罪人。於是這些人為了穩妥,為了相互的麵子問題,自然不會多事了。

想到這些,萬曆皇帝的眼睛忍不住閉上而來。這就是大明的官啊,這就是大明的讀書人啊。國朝養士百餘年,給這些讀書人的優待,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曆朝曆代一來最好的,可這些好換來了什麼?這真的讓他很心寒。

“意圖刺駕,罪在不赦,彆的且不論,先將這些主犯都拿了,其他人暫且放著,令地方府衙看管,對了錦衣衛也看著,看看他們準備怎麼走路子,讓朕也開開眼。”

聽到萬曆皇帝這麼說,阿玉心裡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一邊應諾著往外退去,一邊心下飛快的想著:這樣處理很好,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立馬牽扯一片,如此一來,這整個案子在對外公開的時候,最起碼從這會兒看來,不會太嚇人了。而有了這樣的緩轉餘地,不說百姓間的影響力怎麼樣,就是朝臣中,隻怕也不至於全力反彈了。至於那些附從的,無意中沾染的,也有了脫身的可能。甚至若是將反證的手法用出來,還能將東南的水再理的清上幾分。果然,緩一緩好處就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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