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尋秦記裡開地圖2(1 / 2)

春秋戰國的亂, 對當時的人來說, 那是因為戰亂,而對後世的人們來說, 更多卻是時間認知上的混亂。春秋時期, 一個個的國家此起彼伏,存亡輪轉,再加上各種封國內帝王將相的生死輪回,怎麼計算編撰曆史, 怎麼轉換各國年號,這麼整理紀年就成了大問題。

為啥到了後來, 外國的公元紀元方式在國內暢通無阻?因為咱們這變得太多, 太複雜, 讓除了曆史愛好者之外,連看史書都能時間線混亂, 這就是最大的緣故。公元曆時間夠久, 標識夠簡單,自然就順利被人接受了。

這真不是笑話,看看阿玉就知道, 這會兒他就處在滿腦袋漿糊的情況下呢。按照後勤給的消息,他要去的,是(東周)周赧王五十三年至周赧王五十五年, 即公元前262年到公元前260年,因為秦始皇出生在公元前259年,登基是公元前247年, 公元錢238年親政。。。

等等,這問題其實。。。電視劇什麼的,編劇和導演是不是弄錯了什麼?就林峰那模樣,你說他十三歲?哦,不是,登基之前,回國也是需要時間的對吧,回去後靠著呂不韋穩固一下身份地位,排擠一下其他兄弟也一樣需要時間的對吧,那麼是十二?還是十一?嗬嗬,一看到那白玉戒指,摟著那麼大的一個男人就喊兒子,那朱姬眼睛是有多瞎啊!

好吧,朱姬眼睛怎麼樣這個和他沒關係,和他有關係的是,根據腦子裡各種信息分析下來,他除了知道,如今的趙王。。。好像是少年登基。可叫什麼。。。對不住,這個一般人真心不知道。

什麼,你說史書裡什麼孝成王之流?親,那是諡號,是人死了之後才有的,所以想知道具體時間,他隻能往上找,從各國已逝的大王名號那裡,尋點具體時間的痕跡,在分析分析,才能對的上。你說麻煩不麻煩?

更關鍵是,他如今在趙國,還是趙國的某個深山老林一般的偏僻地方,信息流通相當的成問題,想要用彆國的消息做參考都不能。而周圍能接觸到的又多是底層的黔首奴隸,你讓阿玉怎麼辦?

“看來網上那些噴子有些話還是有點道理的,像咱們這樣喜歡換昵稱的國家,就該搞一個能算長點的紀年。始皇曆什麼的,都已經落伍了,黃帝曆才是正統。”

說起黃帝紀年,那官司大的挺亂,支持的,反對的,就差沒直接拳頭上場了。就阿玉回家那會兒,還聽他家老爹在那邊說今年的掛曆上多了黃帝紀年,看著很有深度的話。對中國曆史深厚相當驕傲。

不過要阿玉說,這曆書,什麼文化意義,什麼曆史真實性,都虛的很,沒什麼好爭的。世界上的很多東西,實用才是推廣和存在的根本。像是阿玉這裡,那就妥妥是支持者的一方,作為一個長期在古代生活的業務人員,那真是沒有比他們更懂一個可以貫穿始終,前後對照,作為曆史依據的正確紀年有多重要。那是他們這樣的人過來最快速的保護好自己,確定好年份,定下生存計劃的關鍵。

至於說黃帝紀年的文化性?除非古人說的全是假話,寫的書都是瞎編的,不然沒什麼可討論的。起始於西晉皇甫謐《帝王世紀》,初現於北宋邵雍《皇極經世書》中,這樣的時間跨度,還能嚴絲合縫,你能指摘啥不正確?至於在書裡,邵雍稱堯元年為甲辰年,以至於使現代人推定這一年為公元前2357年的問題是否正確。這個阿玉覺得,不是他該去求證的問題。真說起來,西方的公元什麼的,比這還扯呢,理論依據更沒有,不一樣用了這麼些年?這是曆史學家研究的方向,和百姓的實際使用不搭嘎好不。

看看咱們國家的曆史學家,乾的多好。2000年11月 9日,“夏商周斷代工程”正式公布了《夏商周年表》,又一次把我國的曆史紀年由西周共和元年向前延伸了1200多年。這不就求證出來了嘛!若是再加上清朝末期革命派中劉師培,章太炎當年在特定曆史時刻的呼籲,孫中山對黃帝紀年的認可使用,妥妥就是有理有據,有人文情懷,有曆史責任啊!乾啥還鬨騰?

越想越偏的阿玉重新坐了起來,嘴裡依然嘀嘀咕咕的,抱怨個不停。許是穿越多了的後遺症。每次開新地圖,隻要周圍沒人,阿玉總要用胡思亂想來調整一下腦細胞,順帶的理一理腦子裡的原身記憶。做一番心理建設什麼的。

說起原身記憶,早年公司還挺有譜,搞個憑空捏造什麼的,儘力不和這位麵裡的世界摻和。可如今呢,也不知道是技術上去了,不怕反噬了,還是業務員太多,設定不過來了。看看這都幾回了?動不動就搞得和奪舍一樣,也不知道他們和這原身的靈魂怎麼忽悠的,怎麼給好處彌補的。。。哎,散發性思維太廣,有時候未必是什麼好事兒,這不是他該管的事兒,不能繼續想了,再想又要開一個單章了。

反正吧,阿玉一遍嘀咕這工作越發的難混,一遍利索的起了身,開始在這屋子裡摸索,明明看著家徒四壁的模樣,可一會兒石頭下麵摸出一把剪子,一會兒床底下拉出一把柴刀的,幾下的功夫,這屋子裡到底還是多了好幾樣的東西,最起碼不至於讓阿玉空著雙手在這個世界生存了。

“阿玉,阿玉。”

剛摸出了好些東西,準備趕緊收拾一下屋頂的阿玉人還沒動,外頭就傳來了喊聲,遠遠的,聽著似乎是什麼人大老遠的一邊跑過來一邊喊的樣子,阿玉立馬丟下手裡的東西,轉頭往外去,應聲到:

“唉,來了,來了,彆急嗎,慢點跑。”

來的是誰?讓阿玉這麼擔心?自然是這個時代,這個身體親近的人嘍,還用說!人嘛。永遠不可能一個人生存的對吧。

阿玉人剛走到屋子門口,籬笆門就已經被人推開了,來的是一個十五歲上下的少年,和阿玉。。。嚓,阿玉當了那麼些年的大叔,又重新回到了青蔥歲月,這或許是這穿越位麵一次次最大的好處了,永遠能從最青蔥美好的歲月開始,到中年而逝,連最沒話語權的童年都能一並快進,這日子過的全是精華啊!

又說遠了,來人身體看著就十分的單薄,可那憨厚的笑卻彌補了不少身體上的羸弱,看著多了幾分穩重,一見阿玉好端端的走出來,那眼睛更是亮閃閃的,很是高興的說到:

“昨兒還聽父說,阿玉你身子似乎有些不好,我還擔心今日入山你不能成行呢,不想這就好了,這就好,阿玉,咱們這就走?”

和心急的孩子是哪家的?上門來就顧著拉人作伴還是怎麼的?阿玉忍不住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哦,是了,這上山的事兒是前幾日就說好的,還是和這個叫秋生的孩子在山裡遇上的時候說的。按照這個年代,山裡住著的特點,確實啊,來一趟不趕緊進山,那是妥妥的浪費時間。因為住的再近,也不是現代的那種隔壁,而是相當於唐宋時期,那種山民的住法,相互之間隔著小半個山頭的,往來十分的不方便。

“行吧,你先進來,我洗漱一下,馬上就走。”

“洗漱?一會兒去山裡,山溪裡抹一把不就成了?哪用在家忙乎?還平白的浪費了水缸裡的水,回頭還要挑,多麻煩?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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