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炕和木屋的法子可是有用處?”
元宗腦子不慢,嗯,腦子不好也不可能後來當钜子了對吧,學本事也需要點聰慧的資質的。所以他一聽阿玉這話,就知道隻怕這人對於自己想的,將火炕和木屋的法子傳給彆人是同意了,所以馬上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態度和自己這麼做的理由。
“近來魯國那邊十分的不太平,總有些戰禍,我墨門弟子雖在幫忙收城的事兒上做的還算得力,可這被摧毀的家園卻一時有些束手無措,畢竟我們那機關技藝,用在宮室築城上更多些,這樣尋常的屋子卻不合適,耗費太大,那些黔首百姓如何使喚的起,所以聽說這裡有獨木製屋的技藝,便尋了來,等著來了一看,這火炕,我這心裡更是歡喜,燕國百信苦寒,每到了寒冬總有無數老弱凍斃,若是能得了這個法子,隻怕能活命無數,這才。。。”
話說到這個份上,元宗也沒藏著掖著,索性將所有的事兒都一一說了,順帶的還給他們墨家做了一次廣告,這墨家弟子守城可是他們的老項目了,扶弱鋤強嘛,他們總是幫助弱的一方,反抗強權這都玩了一二百年了,不知道受到多少人的推崇和膜拜,說起來元宗都隱隱的覺得自豪,隻覺得他們墨家實在是悲天憫人的很。
可不想他這裡剛說完,那邊阿玉的臉色卻拉了下來,一邊歎息,一邊說道:
“該亡的終究是要亡的,你們救的了一次,又能救得了無數次不成?國君不得力,朝臣不用心,即使苟延殘喘,又能拖延幾年?到時候一次次的征戰,死的還不是百姓?還不如一次折騰完了,也好讓百姓得些休養生息的時間呢,隻要不屠城,亡的終究隻是君王大臣,於百姓不相乾。可你們這麼一幫,下一次又不知要死多少百姓了。”
“你。。。”
聽到阿玉這個論調,元宗眼睛都瞪大了,有些不敢置信,哆嗦了半日才道:
“你們莫非也是讚同一統六國的?那要死多少人?”
“這幾百年相互攻伐又死了多少人?即使你們處處補漏,這些年哪一年又少了征戰?這麼多的國家,這麼多的君王,又有哪一個能舍棄這一統天下的美夢?哪一個肯善罷甘休?一個念頭,就有無數枯骨流落異鄉。你們又能阻止得了幾次?勸得了幾個?像是這次長平之戰,四十萬啊,就因為趙王的一時貪婪,就這麼送到了秦人的屠刀底下。都說秦人凶狠,殘忍,可這事兒若非趙王先跳出來,秦韓兩國哪一個都不可能和他對上。這到底該怪誰?說不得秦國還委屈呢,明明兵不血刃就能拿到手的地方,反倒是讓他們送了無數百姓的性命。這樣的事兒,這天下還少?反過來,若是支持一方,早些一統,又能少死多少人?你們雖然也是善心,可這善卻有些局限了眼界,從整個天下看,若是早一年一統,早一年沒了征伐,又能有多少百姓得益?”
要說阿玉這樣的理論以前沒人說過?那不可能,既然有秦墨出現,就說明這想頭早就有了,隻是一直以來,墨家派係爭鬥之下,沒能得到壓倒性的局勢而已,就是有人讚同,各自所屬的國家不同,自然私心也不同,想扶持的人更不同。如此一來更是不可能獲得全派的支持,這也是為什麼後來分裂的那麼厲害的緣故。
可如今呢,阿玉直接從天下死人多少的具體事項,具體數字上來說,這就很直接,很說明問題了,隻要是私心少的,聽到了不可能不動容。最起碼元宗是動容了,他又不是那無知的,自然知道這長平之戰的前後因由,往日也曾唾棄過秦國的虎狼心性,可若是按照阿玉這麼說。。。你能說他說的不對?唉,若是這麼說,還真是。。。
“以一敵六,這。。。隻怕戰事非一朝一夕可定,若是持續幾年,到時候隻怕死的。。。再說,這誰能保證君王賢德?若是個殘暴的,那豈不是害了百姓。”
“君王如何,看國力便知道一二,國事順暢,民力興旺,百姓齊心的必然是有德的,無德的。。。齊國就是例子,國中多驅利之人占據高位,便是想一舉定鼎天下,隻怕也後力不濟,百姓無心。至於持續幾年?零星的罪一次受完從此安生好,還是時不時的割肉放血,持續百十年好?見仁見智吧,我也就那麼一說,你大可就那麼一聽。”
說的輕巧,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明顯人家元宗回去必定是會告訴墨家其他人的好不,這洗腦洗的,還帶引到人主動的,這都什麼事兒啊!阿玉,你越發的不講究了。看,元宗的眉頭都快皺成川字了。
“罷罷罷,這個且以後再說,倒是這建屋子的事兒,元宗還要求教,請阿玉兄弟援手。”
阿玉的嘴角微微一翹,隨即十分大方的表示,他近日要幫人建屋子,元宗可一並來幫忙,學多少,就看他的天分了。嗯,這是又忽悠了一個壯勞力?或許傳回墨家,是無數的壯勞力?反正這東西秋生他們都會了,再教又如何?就如今這局麵,即使教了,元宗這些人傳出去,隻怕也少不得雜家的名字吧,真是一舉數得啊!阿玉的小算盤巴拉的叮咚響,真是越發的會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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