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繞來繞去地說了一堆,憑夏初的智商足足想了三分鐘才琢磨明白。
“丫個街的兔崽子!連把你哥我當槍使的缺德事都敢想,合著壞事都叫我做,就你兩邊落好。”
聽他這麼說,嚴箏笑了:“誰讓我喜歡的人是念念呢,不機靈點不是隨時會涼嗎?”
夏初沒好氣地往他身上砸了塊毛巾:“屁,你喜歡的是念念嗎,看你這態度我覺得你喜歡的是她全家,以後你就和她全家處對象吧!”
對於這點,嚴箏也沒否定。
他很清楚,徐家那麼寵徐念,他們想要的絕對不是一個攛掇徐念叛逆和他們對著乾的妹夫或者女婿,而是一個和他們意見統一,能夠和他們一樣寵,甚至比他們更寵,確保他們的寶貝永遠能是小公主的人。
……
一晃兒到了中午,徐念照例跟著其他工作人員一起去食堂吃飯,拿了打飯的鐵托盤之後一轉身,居然正巧看到周晨驍站在她身後。
“把勺子給她,讓她能吃多少自己盛。”周晨驍看了她一眼,對正在給徐念打菜的夥食兵說。
周隊長都發話了,夥食兵不敢有異議,見徐念嬌嬌小小的還以為是怕他給盛多了再讓小姑娘為難,結果盛菜的勺子剛遞到徐念手裡,就瞧著她在每個菜裡都舀了一大勺,末了又摞了至少能分三碗那麼高的飯,順便還夾走了五個雞腿。
夥食兵:“……”
這姑娘是上次隊長維和去敘利亞難民營裡認領回來的嗎?
徐念最喜歡吃炸雞腿了,坐下來之後先一隻手拿了一個,左右開弓吃得特彆開心,吃完兩個再去吃菜,才想起來自己此刻滿手都是油,用這雙小油手再拿筷子顯然有點困難……
周晨驍在對麵默默遞過紙巾,這是他教徐念兩個月養成的習慣,可能是沒怎麼和爸爸哥哥之外的人出去過的緣故,她基本不會隨身攜帶紙巾,她這樣如果去吃高檔餐廳還好,碰到她喜歡的那些快餐,憑她見異思遷一會兒吃這個一會兒吃那個的吃法,快餐店供給的那幾張紙巾根本不夠用。
後來他回部隊,有一次和陳軍出去喝酒,喝到一半陳軍吃辣嗆到,看到他從兜裡掏出紙巾的表情簡直可以用驚悚來形容。
那時陳軍問:“老周你是單身太久開始雌雄同體了嗎?”
周晨驍用把他喝到桌子底下給了答複,讓他知道無論是誰拿的紙巾,酒量才是衡量誰是爺們兒的最終標準。
“周隊長,以後你不用再這麼照顧我了,之前是夏初哥哥沒來,現在孟老師他們都知道夏初哥哥拿我當親妹妹了,有夏初哥哥在,不會有人敢欺負我的,吃飯的話……夏初哥哥和嚴箏同學也會想辦法帶我一起的。”
周晨驍能特意關照她,徐念心裡其實挺高興的,但一想到兩個人目前的關係,她還是不想給他添太多的麻煩。
她說完這句話,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晨驍的反應,發現男人慢慢擰起了好看的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半晌,周晨驍似乎終於組織好了語言,開口:“不用麻煩他們,你還是跟著我。”
“誒?”幸福來得太突然,徐念一時沒敢相信周晨驍說的就是自己理解的意思。
“我說,”周晨驍重複一遍,“不用麻煩他們,有困難還是找我,我幫你解決。”
周晨驍也知道把徐念放在自己身邊是多考驗他自製力的做法,可在見識了那個蛇精病一樣的影帝和他身邊明顯對徐念圖謀不軌的助理之後,他瘋了才會同意徐念把她自己托付給那兩個人。
他也是服了徐念的哥哥和爸爸了,有錢讓女兒揮霍,甚至乾得出給私教花二十萬買珠子做護身符的事,怎麼就不能仗義疏財交點像樣的朋友,給孩子營造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那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