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驍笑而不語,把手機調成了自拍模式擺到她麵前,這才發現自己臉都花了的徐念簡直又羞又氣,抬起纖白的小腳丫踹了他一下,“噔噔噔”跑去衛生間洗臉了。
“你現在壞死了!和我認識你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徐念洗好了臉之後都不想理他了,躲到床角離他遠遠的,“那時我感覺我講一個葷段子就能讓你麵紅耳赤,然後苦口婆心地給我講道理,說我女孩子家家不可以這麼說話,現在你隻會講個更黃的給我。”
周晨驍也脫了拖鞋上床,把已經蜷到角落的小姑娘捉回來:“我一開始在你心裡的印象那麼純情嗎?”
這點他是真沒想到,他們當兵的雖然平時見姑娘的情況不多,但一群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晚上熄燈了哪個寢不講葷段子,哪裡還至於讓她一個小姑娘臊得麵紅耳赤?
徐念想了想:“對呀,你忘了我們在新疆那次,我說你床上想讓我叫爸爸,你臉色一下就紅了,我到現在都懷疑當時我們被識破是你演得太不自然的原因。”
她拿小手把他推遠:“你說,沒領證的時候你是不是賣人設騙我的?”
周晨驍讓她一下下推得心頭發癢,她越是推他靠得越近,最後把她圈在床邊上:“說我騙你,你沒騙我嗎?”
徐念不解:“我騙你什麼了?”
周晨驍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你跟個小孩子似的,現在這麼磨人……”
頓了頓,又壓低了聲音道:“遲早有一天讓你磨死。”
說著他又把她扯回床中央,按著她好一頓耳鬢廝磨。
做完了正經事,徐念一想到工作的事還沒解決,還是有點睡不著。
“讓你幫我想辦法的,結果你就想這事兒!”徐念氣得不行,把自己蜷成一個棉被卷,全方位藏起她身上可能激發出她老公獸性的東西,“真是要你何用!”
周晨驍沉吟一下:“……你剛才不就在用嗎?不好用?”
徐念:“……”果然和一個剛吃飽喝足的男人是聊不出那件事之外的話題的。
周晨驍其實是故意逗她的,把她從被子裡摘出來之後,他給她講了17年九寨溝地震救援的事。
參加地震救援對於特戰隊隊員來說也是個費力不討好的活,震區條件艱苦不說而且也發揮不出他們的作戰長處,當時劉朔國讓他從手底下挑十個人,直接跟著北京軍區的救援隊走,他也猶豫了很久不知道挑誰,因為覺得無論挑誰都是在為難隊員,後來還是有幾個兵找到他主動申請要去,一問才知道他們有家在九寨溝附近的,還有當年汶川大地震,被軍人救過現在自己當兵了也想回報社會的……
“你是說,這件事或許不像我想的那樣,對於所有人都是苦差事?”徐念聽懂了,“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那我這兩天多和他們聊聊天,看看誰比較有這方麵意向。”
徐念這一去了解才發現,確實有人可能欣然和她走。
一個是懷孕三個月的丁敏,她本來就因為有點吃不消柳安妮手下的工作強度,正醞釀休假回家養胎,童裝部是一個新部門,清閒一點正適合她,工資不變還能多給她未出世的孩子賺點奶粉錢。
另外一個是本身就對童裝感興趣的蔡筱甜,她一直認為童裝能比成人的衣服融入更多的想象力,能在童裝上有一番作為也是她一直以來的一個理想。
確定了組員名單,徐念去找了現在童裝部的負責人習茹,想和她確認一下三人轉過來的工位和部門的規章製度。
習茹不到四十歲,許是保養得當的緣故,瞧著居然和三十歲出頭的柳安妮差不多年紀,從徐念手裡接過文件後看起來極其隨意地翻了翻她們三個的過往作品和簡曆資料,翻到徐念婚姻狀態已婚那欄停頓一下:“你結婚了?”
“是,20歲生日當天領的證。”徐念笑著回答,“剛剛結婚一個月。”
習茹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看似波瀾不驚,卻讓人心裡不太舒服的那種。
“童裝部門就那一塊地兒,你們挑空的隨便坐吧。”就好像愛搭不理一樣,說完也不管徐念接下來要乾什麼怎麼辦,臨走的時候連三個人的簡曆都沒拿。
“我聽說這位習老師脾氣一直挺古怪的,你看童裝部讓她管得這人丁稀少的樣子,聽說她之前開人都三五成雙那麼開。”收拾東西的時候丁敏告訴她,“也不知道董事長派她來建這個童裝部圖什麼。”
徐念把自己書架上的書擺好,祁嵐圖什麼她無從猜測,不過她現在可以肯定的是,習茹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好像並不是很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