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沒想攔歸沒想攔,可也不能真不攔著,他又不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閆思武是在做樣子。
而準確的說,從閆家鬨起來開始再到他到這邊來這麼長的時間裡,都是在做樣子。
要知道閆思武真要打起人來,這張翠紅還能叫得出來,而且長這麼長時間早把人給打死了。
所以說呀,不要小瞧農村人的智慧,他能當上這個大隊長,並且讓村民們沒有意見,內裡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你意思意思,那他也意思,象征性的說了一句:“行了行了。”隨即又轉到了門口讓村民們趕緊散了,不趕緊回家吃飯休息,明天還有勁上工嗎?
一個個都不想拿滿工分了?
聽到這話,誰還敢繼續看熱鬨呀,工分那是啥,那可是命呀。
等人散了,閆思武也停了手,張翠紅依舊躺在地上抱著臉哭。
王大丫和閆思蕊坐在另一邊不動聲色,大隊長家裡人都特彆淡定,便問到:“怎麼回事兒,才回來多大會兒就鬨成這樣了。”
閆思蕊趕緊舉手,興奮地說到:“我知道,我知道,我來說。”
隊長饒有意味的看著閆思蕊,隨即說到:“哦,那你來說說。”
“事情是這樣的,三嫂在我娘麵前說了些瞎話,我三哥看不過去,教訓三嫂呢,娘我說的對不對呀。”
王大丫笑著看向閆思蕊,可不答應也不拒絕,反倒是張翠紅有些激動了起來。
這事兒如果按閆思蕊這樣說的話,那不就成她在這個家裡胡攪蠻纏了嘛,而且事情很可能就變成她最後來道歉,然後一筆帶過,那這頓打就白挨了。
“胡說,我怎麼說瞎話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怎麼著啊,現在實話都不能說了。”
隊長看了看張翠紅,又看了看閆思蕊,兩人各執一詞,但他本能的相信孩子不會說話,畢竟現在的人都很淳樸,但張翠紅就不一定了,這人以前是個什麼秉性村裡老人們又不是不了解,隊長的心本能的就偏向了閆思蕊。
“哦,那你說說,你三嫂都說些啥了。”隊長看向閆思蕊問到。
閆思蕊對著隊長笑了笑,隨即說到:“這不是隊長哥哥讓我上工嗎,我就不能在家做飯了,我娘就把春芳留在家裡,三嫂就不願意,偏要春香春秀留下,可春香春秀不會做飯,我三嫂就想讓我一邊上工一邊偷懶回家做個飯,像這種挖社會主義牆角的事兒我娘可是養出了2個當兵的兒子,覺悟這麼高的人怎麼可能同意呢,這不就吵起來了嘛,然後三哥大義滅親湊了我三嫂,三哥,我說的對嗎?”
閆思蕊的這段話,最驚訝的莫過於王大丫了,沒想到閆思蕊這麼能言善辯,三兩句話就把問題給拋了出去,心下更是覺得平日裡沒白疼這小閨女,才這麼小就知道心疼她娘了,同時又心疼極了這閨女,出生便沒了爹,還要遭哥嫂的白眼,心下對老三家的更是不滿意了起來。
閆思蕊可不知道王大丫的心思,此時正一臉純真的看向閆思武,眾人的腦袋也跟著她齊齊看向了閆思武。
對嗎?
當然不對,意思解釋出來是這麼個意思,可出發點有些偏了道,可你要說不是吧,怎麼解釋都不對。
難道說是的,他心疼十幾歲的閨女不會做飯,讓五歲的妹妹留家裡做飯,順便還要在上工的時候偷懶嗎,這肯定不對呀。
說不是也不行,不然剛才的那頓打就真的白打了,戲也白演了。
兩人哪怕有再多的心思,此時也隻能暫時的收住了,並且一收就不知道又要收多久了。
這讓兩人怎麼能甘心,兩人等這個機會等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