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去找大隊長開張介紹信,萬一用得上呢。”
他們去縣裡坐的大巴倒是不要介紹信,可萬一有什麼其他事兒,介紹信就是必不可少的東西,還是提前先開著比較好,以防萬一。
閆思文聽後趕緊出了門,當他找到大隊長,把事情說過後,饒是見過許多場麵的大隊長一時間也沒崩住,差點兒沒驚掉下巴。
這人做錯事兒他把人罰了,怎麼還把人給弄傻了呢,這萬一追究起了責任怎麼辦。
大隊長心裡百轉千回,隨後一刻也不敢耽誤和閆思文一起去閆思武那兒瞧瞧。
一路上閆思文把明天出門的事兒和這幾天發生的事兒都和大隊長說了下,大隊長本還有些氣憤的心情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你說說這人,討人厭也就算了,這會兒子可真會惹麻煩,雖說這事兒他能掰扯清楚,可到底也是他上任期間的一個汙點呀。
心裡也不由得有些責怪起閆思武不上心,為什麼不給張翠紅燒熱水,為什麼發燒了不早些拿藥,該是有多不上心,才能把一個成年人給燒成了這樣。
本以為閆思武家會一團亂麻,可一進去吧,反倒安靜的出奇,孩子們各顧各的,吃完了飯正在收拾桌椅,春花也正在給張翠紅喂著飯,閆思武一個人坐在堂屋閉目養神。
這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要不是他深知閆思文的秉性不會說謊,這會兒子都要以為閆思文在逗他玩兒了。
聽到了門口的推門聲,見是大隊長走了進來,便也起身迎了過來:“大隊長,您怎麼來了。”
“這不是思文找我開介紹信嘛,我過來瞧瞧。”
大隊長朝著張翠紅的方向看了過去,是本人無疑了,可現在的她怎麼說呢,眼裡還真是透著傻裡傻氣的樣子。
就和那村裡老王家的傻兒子一模一樣,這人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能燒成這樣呢,“吃過藥了嗎,怎麼就燒成這樣了。”
“吃過藥了,蕊蕊之前發燒時的草藥吃了兩副,衛生所開的藥也吃了,但人還是昏迷了好幾天,今天剛醒,一醒來就成這樣了。”
閆思武語氣中透露著無奈,可到底是不是真無奈,無人知曉。
而大隊長卻是真的惋惜,眼瞅著兒子賺錢了,閨女也馬上長大了,就要開始享福了,沒成想人卻傻了。
“行了,我開個介紹信,去醫院瞧瞧也好。”大隊長說完沒多留就離開了。
可大家心裡都明白,這年頭呀,傻病可治不好,要能治好,那老王家的兒子也不會一傻就是幾十年了。
這介紹信開的非常順利,又因為是晚上來開的,以至於到了第二天張翠紅傻了的事兒還沒有被傳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閆思文和閆思武帶著死活不願意起床的張翠紅,連早飯都沒吃就出了門。
至於看過病後的結果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但形式還是要走一走的。
鬥誌昂揚(裝模作樣)的出去,垂頭喪氣(裝模作樣)的回來,這一路上張翠紅可是把他鬨的心力交瘁。
三人回村的時間又正是下工的點兒。
張翠紅傻了的事兒都不需要通知,便迅速在村裡蔓延開來。
而對於張翠紅傻了最開心的人,此時此刻非王小平莫屬了,她們倆同時掉下糞坑,又同時起來的,可誰讓她身體好呢,第二天依舊生龍活虎的,沒辦法隻能繼續接受大隊長給他們的懲罰。
作為同樣需要受到懲罰的張翠紅此時卻在家裡躺著,王小平自然不甘心,一邊清理一邊把人罵了個遍,從裡到外罵的透透的,像詛咒人燒傻這類的話更是從早到晚就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