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們來的年輕人閉緊了嘴,主動從沙發上跳起來,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
“霜梅。”
任老家主皺緊眉∶“我們的態度的確有問題,會和那孩子道歉。可駱家的事——”
"爸。"任霜梅問,"我剛才說的話,您覺得我是哄火苗高興"
任老家
主怔了下,隨即回過神,錯愕地看著她。
“都是真的,那個鑽石礦的合同剛到我手裡。”
任霜梅說“老爺子一折租給我的,一年時間隨便勘探開采,條件是讓火苗抽時間去跟他學三個月,我還沒想好同不同意。"
“熱搜也是真的爆了,我不想讓他們打擾火苗,都回絕了。”任霜梅想起這件事就煩,“搞文娛的都這麼鍥而不舍嗎我的秘書已經拉黑一打星探了,還有人發郵件。”
任霜梅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麼,看了看麵前這幾個人,忍不住笑出來∶"爸爸,您和堂哥不會是覺得,駱家真是為了一口氣在跟我較勁吧"
任老家主完全沒料到這個,回頭和中年人交換了個視線,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的錯愕。
任霜梅索性一五一十把話全說了個明白。
……駱家沒完沒了的折騰,無非是為了把駱熾帶回去。
那位創始人老先生是真喜歡駱熾,一心想要把駱熾從任霜梅這裡拐回家。從今以後就帶在身邊,一點一點教出來,將來做他們家的首席設計師。
那些娛樂公司、影視公司和各路摸過來的星探,也是真看出了這個小吉他手身上的無窮潛力,想要把駱熾從任霜梅這拐走,跟著他們接受練習生的培訓,找準時機出道。
駱家也是因為這一點才沒完沒了被人嘲諷,明明家裡有個天賦強到乍眼的孩子,在那位駱家主的口中卻一直都是“不爭氣”、“頑劣”、“不堪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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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把這當笑話,也有些真有才華的業內人,因為這件事開始對駱家主的眼光生出了質疑。
所以駱家才沒完沒了使絆子,又在好話說儘後換了另一種辦法,不斷給駱熾施壓,想讓駱熾自己回駱家。
“有件事我好像沒提過,在這裡我也說明白。”
任霜梅說完了這些,停了停又說∶“我喜歡火苗,不是因為這些,不是因為他有多出色多厲害……冒出來這麼多人要把他從我這拐走。"
她說到最後一句還有些切齒,咬了咬牙,平下語氣∶"我喜歡火苗,是因為他是我的小火苗。"
任老家主愣了下,抬起頭。
"他是天底下最棒的小孩,我喜歡他。他是最平凡的小孩,我也喜歡他。"任霜梅說“我最想讓他快樂,想讓他無憂無慮地長大。”
“那是我的孩子。”任霜梅說,“我是火苗的媽媽,我喜歡他是天經地義。”
她說“我不是要給他一個家。我們在一起,就已經是一個家了。”
中年人臉上發燙,他有些無地自容,磕磕絆解釋∶“霜梅——其實,其實也沒這麼嚴重,我們不是真要他走……”
“堂哥。”任霜梅被他氣得樂出來,“這麼多人要把火苗拐走,我看都看不住。”
任霜梅問他“你們是來乾什麼的”
中年人張了張嘴,訕訕地把嘴閉上。
……說實話,耳聽為虛,他們直到現在依舊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孩子能有這麼大本事,能被這麼多人搶來搶去。
但當務之急,還是儘快避開任霜梅被他們招惹出的火氣。
中年人看見任霜梅拎著笤帚走過來,臉色變了變,扯著年輕人就要走∶"我們,我們先回去───”
他拉開門,卻忽然怔了下,看著站在門外正打算抬手敲門的人影。
中年人完全不認識眼前的少年,正要開口詢問,任霜梅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小明?”她的語氣和緩下來,幾步走到門口,扒拉開中年人∶“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任夫人。”明危亭朝她鞠了一躬,“我剛到,我家的船停在港口。”
他原本想直接去找駱熾,但下船時又想起駱熾教過他的,要帶朋友出門,必須要先去問媽。
明危亭提前做了充分的準備,他站在門口,問候了任夫人的身體,又和任夫人簡單聊了幾句。
直到這時候,中年人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少年的來曆,隻怕就是那個幾乎隻在傳聞裡出現的明家。
明家並不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對那個盤踞在公海上、對相當多條關鍵商運航線都有決定性影響力的家族來說,他們這些新興的家族其實還不怎麼夠看。
即使任家沒有什麼海上的生意,合作夥伴也一定有被對方拿捏住命脈的——他們也聽人說過,凡是走海運貿易的,總要去和那家人打好交道。
要是能和明家簽了合作條約,把貨送到明家的貨船上,這一路都不用擔心任何風險,不會被那些小國的海關因為各種離譜的原因盤扣,連公海上那些勢力也不敢哪怕稍微招惹。
對最注重時效性和安全性的商業交易來說,這一點尤為重要。不少公司集團打破了頭爭搶,就是為了能拿到同明家貨船的合作資格。
……隻不過,他們也根本徹徹底底沒想到,那個明家的人竟然也會認識駱熾。
中年人回頭看了看任老家主,謹慎地閉上嘴,退到一邊。
任霜梅沒想到火苗的新朋友會來。今天一整天遇上這麼多人打火苗的主意,她原本攢了滿肚子的火氣終於一掃而空,心情也好了不少∶“上樓嗎?火苗在樓上。”
明危亭搖了搖頭,語氣顯出些鄭重∶“我是來征求您的意見的。”
任霜梅回頭找地方放笤帚,聞言怔了下∶“什麼意見”
"我帶來了兩艘船,其中一艘貨船是禮物。"
明危亭朝她鞠躬∶“夫人,請問我可以邀請火苗上船,一起環遊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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