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1 / 2)

夏天是多雨的季節。

下午,童晚在屋裡做手工的時候,外頭下了場雷陣雨,瓢潑般的那種。

不過雨勢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傍晚賀宴下班回來接她時,外頭已經是霞光滿天了。

童晚見丈夫滿身的泥濘,知道他這定然又是拉練去了,她拿了洗臉毛巾給他,又將自己喝的茶缸遞了過去,示意他喝點水,嘴唇都有些起皮了。

等男人一飲而儘後,童晚又將杯子放在了桌上:“你先去洗洗,我給你拿換洗衣服。”

賀宴麵色溫柔,家裡有人等著自己的感覺真好,他附身親了下小妻子的臉頰,才滿足的大步往院子走去。

見他這般,就知這又打算用冷水衝洗了,她張了張嘴,到底沒阻止,算了,大熱天的就由著他,等天氣冷了可不許這般了。

男人洗澡的速度很快,尤其是當兵的男人。

童晚回到臥室給丈夫挑好一身衣服放在床上,自己也換了條玫粉色的布拉吉。

其實她更加喜歡裸粉色,那個顏色要低調很多,無奈這樣的顏色她沒瞧見,這件玫粉色還是婆婆給她挑選的,說她新婚燕爾,應該穿的明媚些。

等她打算給自己編個搭配服飾的辮子時,就見賀宴渾身濕漉漉的進了屋。

童晚也顧不上擺弄自己的頭發了,趕緊從凳子上起身,皺眉拿過靠牆架子上自己的毛巾,幫丈夫一起擦,嘴上還不忘催促:“快把濕衣服脫了。”

賀宴也不耽擱,利索的將自己扒光,就這麼□□的站在妻子麵前,尤其見小妻子紅著臉幫自己擦拭的時候,乾脆不要臉的攤開雙臂,眯眼享受妻子的照顧。

童晚見他這樣,耳根通紅,有心想將手裡的毛巾砸到他的臉上,隻是見丈夫這般高興,忍了忍脾氣,到底是遂了他的意。

然後慢慢的,她自己的嘴角也掛上了笑。

要是以前有人跟她說,將來她會這般照顧自己的丈夫,心疼男人衝冷水澡什麼的,童晚是絕對不會信的。

但是感情的事情真的說不準的,就像這一刻,明明做著伺候人的活,她心口卻是泛甜的,也是這時候,她才明白,真正喜歡一個人,為他做什麼都開心。

童晚的動作很快,很快就將男人擦乾,同時臉也快要冒煙了:“快...快些穿上衣服,我去喊米米回來。”

賀宴一把拉住要逃跑的妻子,難耐的急喘了下後,將人鎖在懷裡好一頓親吻,直到將小妻子親的氣喘籲籲才啞著嗓子道:“還有地方沒擦乾。”

童晚被吻的滿腦子漿糊,聞言呆滯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裡,她行動比腦子快,視線下意識的往下掃了一眼,然後就像被燙到一般,臉色爆紅的拍了男人一記:“你自己擦,拿...拿你自己的毛巾擦。”

賀宴故意往妻子身上壓了壓,讓她感受自己後,才懶洋洋問:“嫌棄我啊?你晚上不是這樣的,怎麼還區彆對待呢...”

這叫什麼話?這話是能說出來的嘛?童晚隻覺頭皮發麻,切切實實被丈夫的厚顏無恥驚到了,她簡直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這個男人,正在一天天的突破自己的底線,尤其有了夫妻之實後,什麼話都敢說。

童晚可不打算配合男人,努力勾著脖子掙紮:“你給我好好說話,還有,趕...趕緊鬆手,我要去找米米回來。”

賀宴隻是逗逗小妻子,這要是一會兒沒有事,他肯定不讓人走。

無奈跟旅長約好了,不好臨時反悔,再加上繼續逗弄下去,可真要‘兩敗俱傷’了,不過鬆開人時,他還是咬了口妻子嫩白瑩潤的耳垂,以示不甘。

童晚紅著一張小臉,嗔了男人一眼,才快速的跑了出去。

這男人...簡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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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旅家的房子是一棟帶院子的兩層樓房。

童晚挽著米米的手,跟在拎著禮物的賀宴身後被焦嫂子迎了進去。

兩邊的第一次見麵。

焦嫂子看著四十出頭,保養的卻很是不錯,體態端莊,身形苗條,一舉一動中自帶悠然韻味。

童晚接過丈夫手裡的小藤籃遞給她:“嫂子,您好,我是童晚,這是我的妹妹章禾。”

米米配合著這姐姐,也笑著招呼:“嫂子好。”

焦嫂子收斂起眼底的驚豔,淺笑回:“這麼小的丫頭叫我嫂子,我可真是賺了,快快進屋聊。”說著,也沒扭捏的推拒童晚帶來的東西,而是好奇的拿在手裡瞧了瞧。

等迎著幾人進屋,焦雲拉著童晚她們在木質沙發上坐定,見兩人看向賀宴,她語氣溫柔說:“晚飯還要等一會兒,彆管他們了,咱們聊咱們的,你這籃子瞧著可真不錯,在哪裡買的?改天我也去買一個。”

“嫂子喜歡我再送兩個過來,這些都是我做著玩兒的。”童晚瞧出焦嫂子是真喜歡,心裡也高興。

頭一次見麵,還是直屬上司家,送的禮物貴重不合適,尤其是這個時候,所以思量幾番,她決定動手做了些紅糖糕。

這東西畢竟是吃食,不算頂精貴,卻也是好東西,還不會被有心人詬病。

她送禮有好好包裝的習慣,左右思量後便挑了家裡的一個藤籃給裝了過來。

焦嫂子有些驚訝,這姑娘漂亮的跟畫裡飄出來似的,瞧著也嬌嬌氣氣,再加上聽老崔說了她的身世背景,她還以為,這麼一個嬌養長大的姑娘,連下廚都吃力,又怎麼會編籃子這樣的手藝活。

看樣子,是她自己膚淺了。

雖有些好奇,但是初次見麵,她也不好多問,便誇讚道:“可不用再送我了,我厚顏留下這個就滿足了,你們姐妹倆都是有才華的,我可聽說了,章禾還幫大院裡的孩子畫畫。”

嫂子拒絕,童晚也沒有再說什麼,短短幾句話,她大該能看出焦嫂子的性格,典型的讀書人,謙和,溫柔,卻也坦誠。

得了這個認知,童晚放鬆了幾分:“就是咱們那套住房太久,重新大整又不合適,我就問了賀宴,說是可以繪畫,便讓米米給屋裡小改一下,她從小學畫,有十年了。”

焦嫂子是文化人,自己也會吹口琴,難免有些浪漫的情懷,故而也格外喜歡會讀書,有才藝的人,聽了這話,眼底的歡喜更勝:“那是學了很久了,等米米忙完的,可千萬抽空給我也畫上一幅,當然,嫂子不讓你吃虧。”

說到這裡,她還朝著章禾眨了眨眼,一幅一切儘在不言中之意。

童晚姐妹不防嫂子還有這般調皮的模樣,愣了下,雙雙笑彎了眉眼。

美人一笑,焦雲隻覺本就亮堂的客廳裡更加熠熠生輝起來,尤其兩個姑娘一起朝著自己笑時,那好看的,怎麼形容呢?

真真如同裹挾著仙氣兒,從雲端上飄至自己眼前的仙子。

從前焦雲認為那些個描寫美人的詩句,多少帶了著些誇張的語法,如今看來,卻原來是自己見識淺薄,世上原來真的有一種人,哪怕什麼都不做,隻要出現在人群中,就會成為旁人追逐的焦點,像是帶了光環一般。

不過...聯想到姐妹倆的處境,她突然就明白了,這樣出色的品貌,也唯有部隊這方淨土能夠護住她們。

...時局害人呐,這般在心裡感慨兩句,焦雲麵上的笑也不禁真誠了幾分,開始溫聲詢問起兩人來部隊的生活情況,如果有不習慣的,或者需要幫忙的事情,定要跟她說雲雲。

雖不知道焦嫂子為什麼突然熱情了幾分,童晚卻也不會傻傻的放掉人家主動遞過來的橄欖枝。

不過一番細聊下,她們發現,兩人雖然年齡相差的有些大,卻很是聊得來。

大約都是喜歡看書,你來我往間,氣氛越加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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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宴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雖然一直在跟旅長聊天,注意力卻也放在妻子身上幾分,見她從一開始的拘束到如今的放鬆,吊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崔正剛將得意下屬的動作都看在眼裡,不客氣的嘲笑:“行了,都跟那望妻石差不多了,你嫂子什麼人?你還不放心?”

賀宴輕笑,一點沒有被上司調侃的不好意思,反而懶洋洋的往椅背上靠了靠,一臉嘚瑟:“我自己媳婦,多看幾眼怎麼了?”

崔正剛一噎,抬手隔空點了點他:“你啊,誰能想到你個混不吝的結婚後是這樣的,以前誰一提到娶媳婦就嫌棄麻煩的?”

“肯定不是我說的,您看我這樣像是嫌棄媳婦煩的嗎?肯定是林懷東那狐狸說的。”賀宴毫無愧疚感的甩鍋。

這廂林懷東剛進屋,就被一口鍋砸在了腦門上,他麵上笑容不變,瞧著斯文俊美的不行,隻是腦門的青筋不適宜的跳動了兩下。

他先跟焦雲還有童晚姐妹打了招呼,才來到賀宴身邊坐定:“我剛才怎麼聽到有狗東西胡亂編排我。”

賀宴扯了扯唇,譏諷:“真該讓那些喜歡你的小護士們瞧瞧,咱們溫文爾雅的林政委私下是個什麼樣子,你這一天天的端著,不累?”

林懷東唇角帶笑,端起手邊的茶水抿了一口:“我是斯文人,你這種莽漢不懂。”

賀宴嫌棄的把茶水往林懷東那邊推了推:“可彆侮辱斯文人了,你是什麼樣的狗東西,誰不知道...還有,你喝的是我的茶水。”

林懷東八風不動:“喝你一口茶怎麼了?”一起出任務的時候,一幫子兄弟喝一壺水也是常有的事。

“那不行,我現在可是有媳婦兒的人,你就算對我有啥想法也給老子憋回去。”賀宴得意的晃腳,一臉顯擺。

嘖嘖...惡心不死你個小白臉,賀宴可還是記仇的,前一陣子,小妻子說這玩意兒長的好看的事情他一直記得呢,不就是小白臉嗎?還能有他陽剛帥氣。

我...你...媽...!林懷東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某個醋壇子遷怒了,此刻他臉上雖然依舊帶著笑,心中確實給惡心壞了,誰他媽能對著這麼個玩意兒有想法?也就小嫂子單純,才被這麼個東西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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