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女的無能爸爸(8)(1 / 2)

第8章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徐昭楠終於到了目的地站台。她先和問她怎麼還沒回來的劉芹說聲有事,然後站在這個陌生的站台上打量了一下四周。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街邊的路燈亮起了光。站在昏黃色的燈光下看向遠處閃耀的各色高低不平各有造型的霓虹燈招牌,徐昭楠隻覺得自己像是個要入怪獸口的弱小人類。

市裡的酒吧一條街在徐昭楠讀初中的時候就知道了。那時候她身體發育,開銷增加,不得不更加用力的去找事做賺錢——比如在用餐高峰期幫飯店洗盤子。

她在學校門口一家生意很好的飯店裡乾了很長時間,某天發現老板娘總是哭,掌廚的老板也總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在店裡,不做事,還趕客,生意一落千丈。沒過多久,徐昭楠就被辭退了,她去飯店看,店都關了。

之後徐昭楠才聽說老板和街上的混混打架,被酒瓶開了瓢還傷了腿,截肢回老家了。而老板變成這樣,是因為被朋友帶去酒吧和裡麵一個陪酒女好上了,瞞著老婆把心思、錢全都放在了那個陪酒女身上,最後和陪酒女另一個相好撞上,才發生這種事的。

聽著旁邊人都說老板活該、陪酒女太壞,徐昭楠卻在心裡把酒吧列為了禁地,之後更是連要過酒吧周邊都是疾步快走,生怕碰上能把人開瓢截肢的混混。

現在,她要一個人進禁地裡,去找她那個現在隻是高一就敢踏足這種地方的弟弟。

身邊經過的男男女女,不說打扮誇張一看就是夜店的常客,其他的至少看起來也是對於身在此地遊刃有餘。隻有徐昭楠露出第一次來到此地的緊張和不知所措。

在經過第三個這個時間點就已經扶著馬路墩子吐的昏天地暗的人之後,徐昭楠終於找到了錢敏跟她說的那家酒吧。她站在門口,先是給徐軍傑打了個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最終無人接聽自動掛斷。

站在門口往裡看,能透過敞開了大門以及大開的窗戶看見裡麵五光十色的光線在不停閃動。徐昭楠心裡抗拒,站在旁邊拐角的陰影中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踏進去。

畢竟酒吧能做為她心裡的禁地這麼多年,憑的就是不斷有人在這裡鬨事出各種事故上本地頭條進行了鞏固。

徐昭楠想著,雖然錢敏要求她要把徐軍傑帶回去,但是也沒有說要多久時間,什麼時候怎麼樣帶回去,那她就現在在這裡等著好了,徐軍傑總有出來的時候。

想通了這點,徐昭楠就又往角落縮了縮,找了個既能看到門口進出人,又足夠遮擋自己,還有光的地方。然後從背包裡麵拿出了一直放在裡麵,準備隨時在工作空閒時候拿出來進行複習的課本看了起來。

隻是她這個書讀的實在是不安心,因為酒吧門口不斷的有人進進出出,每有一個人她就得抬頭看一眼辨認。後來徐昭楠乾脆把書抱在懷裡,嘴裡按著目錄念知識點,偶爾看一看例題題目,隨後自行在腦海中進行演算。

好在因為從小就沒有多少學習時間全被各種家務壓榨,所以這個技能她從小起就練。畢竟除了她自己,沒有其他人會關心她的學習。

於是等到扛著喝的五迷三道走蛇步的徐軍傑出來的一行人中的皮衣大哥一抬眼,看見的就是一個穿著乾淨整齊簡單白色T恤牛仔褲的女孩子站在一束光旁邊,手裡抱著本書安安靜靜的,看起來和電影裡的學生妹一樣。

不過等他招呼人要一起看的時候,人又不見了。

皮衣大哥遺憾了下,當自己酒喝多了上頭也沒準備去看個究竟,轉頭吩咐人把徐軍傑丟地上,隨後惱火的走了,剩下後邊的人麵麵相覷。

扛著徐軍傑的人小聲問旁人:“真把人丟這?”他示意了一下旁邊一個沾有可疑不明物體的垃圾桶。

旁邊人翻了個白眼:“超哥剛剛說的很清楚了好吧?讓你丟你就丟,費什麼話啊真是。”

扛著徐軍傑的人於是不再猶豫,一把將人掀在了地上。

“這小子沒錢還敢裝大款,見著好酒就走不動道,說了後勁大還硬要喝,最關鍵的是, 還敢硬拉著超哥喝!豬鼻子插蔥裝什麼大象啊?能結了賬把他扛出來放在這都已經算是超哥良心大發了!”

那人說完往地上呸了一聲,抬腳走了。後麵跟著的其他人有樣學樣,呸呸幾聲也走了,留下被摔在地上感受到痛苦蜷縮起來的徐軍傑躺在那裡,嘴裡發出□□聲。

又過了好一會兒,確定那些人都已經走遠之後,徐昭楠才從剛剛躲藏的地方走出來。

她走到徐軍傑身邊抬頭看了看他剛剛出來的地方,心裡沒有一絲意外。

就說徐軍傑要是真出去玩,怎麼可能會把自己要去的地方和錢敏講,果不其然,徐軍傑出來的酒吧名字和錢敏告訴他的名字完全不一樣。

但還好徐軍傑說的名字距離他真在的酒吧不遠,這才能讓她一抬眼就能看到他出來,免去了在這個酒吧守株待兔到明天的可能。

“呼……”歎口氣,徐昭楠抓著地上人的手臂,用儘全力的將其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