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女的無能爸爸(12)(1 / 2)

第12章

徐昭楠醒來之後,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端縈繞著一股微弱的消毒水味。

剛剛醒來,徐昭楠眼神迷茫了一會兒,隨後猛然想到了自己昏睡之前發生的事情——越來越暈的腦袋,提不起力氣的腿腳,以及在門外砰砰不停的敲門,甚至於踹門的聲音。

心裡一跳,猛地清醒過來,徐昭楠直挺挺的坐起身,驚恐地望著周圍,生怕自己此時還在衛生間裡,而旁邊站著那個一臉醉意的光頭。

然而映入眼前的是一排漆成米色的櫃子,上麵放著一些零散的東西,窗簾大開,照的室內通透。

不是徐家那個狹小的衛生間。

略略回神,徐昭楠看清她此時正在一間兩人病房內。旁邊的床鋪空著,而她躺在靠裡的這張床上。

“你醒了。”徐昭楠腦子裡還亂糟糟的理不清頭緒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秦度明走了進來,聲音略帶驚喜的說道。

最後是怎麼離開徐家的,徐昭楠完全沒有記憶,想不起來了。但是她還記得接到的那個來自秦度明的電話,想到了自己在昏睡之初感受到的那股依靠長輩的安心感覺。因此在秦度明靠近關切的詢問她“身上有哪裡難受嗎?”的時候,徐昭楠鼻子忽然一酸。

一種見到家長有處申冤的委屈感促使她直接抱住了秦度明,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秦度明沒有把人推開。他並不感覺冒犯,因為他從麵前的女孩身上感覺到的,隻是單純的孺慕之情,於是秦度明由著這個女孩靠在他身上,哭得淒淒慘慘戚戚。

即便徐昭楠的眼淚以及一些不明物體沾到了他的西裝上,他也沒什麼神色變化,安靜的當一個被抱著發泄後怕難過委屈的工具人。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把情緒發泄乾淨,哭的腦袋有點疼的時候,徐昭楠才慢慢停下了哭泣。

等她理智回籠,發覺自己此時的姿勢和臉旁的一大片濕潤感時,哭痛了的腦子又直接木了——她她她她她居然抱著秦度明的腰?!而且居然敢把眼淚哭到秦度明的西裝上?!雖然她確實把秦度明當成父親的模板,在心裡希望自己也有一個這樣的父親,可,那也不是她的真父親啊!她怎麼就直接把心裡的想法具現化了,還抱著人哭的這麼慘!

徐昭楠感覺''尷尬''兩個字正不斷的化形從天花板上砸下來,一下一下掉落在她的腦袋上,快要把她淹沒了。

她終於理解了劉芹說的什麼叫恨不得用腳趾摳出一個宇宙飛船立馬逃離地球。

沒等徐昭楠僵在那尷尬太久,秦度明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你從昨晚一直睡到下午,我帶了粥和小菜過來,你吃一點。”

乾燥溫暖的大手在頭頂,這個徐昭楠見過其他小朋友被家裡人做過無數次的動作,今天居然發生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一股長輩在的溫和安心感一下驅散了她的尷尬,徐昭楠點了點頭,自然的鬆開了手,退出了這個剛剛給她無限支撐感的懷抱。

接過秦度明遞來的紙巾,徐昭楠立馬接過去,堅持去衛生間把臉擦洗乾淨了,試圖挽回些在敬重長輩以及自家老板麵前的形象。等她出來後,病床已經被搖起來,上麵放著一個小桌板。

秦度明正在把手裡拎著的飯盒往小桌板上放:“怕你剛醒身體還軟的不能久坐,靠在床上吃吧。”

徐昭楠乖巧的點頭坐了上去。

手裡拿著勺子,徐昭楠第一反應是:這好像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她生病有人安撫她的情緒,給她端飯照顧,讓她不必像以往一樣即便是發著燒也要做家務,飯菜都要自己去找,或者堅持去兼職賺錢。

想到兼職賺錢,徐昭楠立馬想到了她現在會和秦度明這個自己隻能遠觀不敢靠近的父親模板有交流的原因——秦度明昨天晚上給她打了個電話。

“怕你吐,就裝了白粥,要是口裡淡這裡還有榨菜,”秦度明把飯盒打開,露出裡麵的東西,“我從食堂帶過來的,你放心吃。”

徐昭楠不走心的應了一句,吃了兩口後看向秦度明:“秦總,你昨天打電話給我是要給我布置什麼工作?”

拉了一張凳子坐在旁邊的秦度明一愣,隨後失笑:“你醒來不問問自己的身體怎麼樣和發生了什麼,卻先問工作?”

當然是因為她已經想明白這回徐家突然對她釋放善意是為了什麼了,就是因為那個男人吧?從酒吧那次可以看出來那個光頭男人好像有點勢力的樣子,所以……可能是那個光頭男人用勢力說動了其他人,想灌醉她做點什麼。

徐昭楠不想去想是要做點什麼。

被那樣對待了那麼多年,可她還是那麼的天真想著萬一和家裡人有修複關係的可能,自我辯解,結果卻換來這樣的對待!

所以她現在想身體就會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乾脆不想了。

“在你們這些小姑娘的眼裡,我就是這麼不近人情的剝削資本家啊?”

徐昭楠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就是……就是……”就是太渴望秦度明對女兒的那份愛,以至於她想要更努力的幫這麼好的父親做事。

不過她不可能把這麼大逆不道的話說出去,所以‘就是’了老半天也沒是個後續出來。

秦度明也沒為難她一個小姑娘,讓徐昭椅趕緊先吃飯:“你們年輕人現在不是都說‘天大地大,乾飯最大’,你先吃飽,其他事不差這一會兒。”

再次被催促吃飯了,徐昭楠才安下心來一口一口的吃著粥。

此時坐在病床上,身旁有關心自己的長輩,有溫暖的食物,沒有人會在她吃飯時打斷她讓她去做事,讓徐昭楠才停下不久的抽噎一個沒忍住,又起來了。

秦度明不知道這姑娘怎麼了,猜測道:“是白粥太難吃了嗎?”

徐昭楠低著腦袋,懊惱自己沒有忍住。

可剛剛哭過的人想要忍住再次洶湧而來的淚意本身就難的很,她越想忍,就越是哭的凶。

最後在秦度明拿著紙巾都要手足無措的時候,才破罐子破摔一樣說道:“不是的……是、是秦總您對我太好了。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會在我生病的時候照顧我,我家人也從不會在我需要的時候馬上出現……”

“您比我爸對我還要好,他從來都不關心我。您就像是我爸一樣嗚嗚嗚。”

“不,不對,我爸配不上您!”

要是以往聽到這話,秦度明是會說些寬慰或者謙虛之類的話的。但此時他就聽著,等徐昭楠說完情緒穩定,讓她喝完那點粥之後,把一個病例本放在了小桌板上用手壓著。

“既然你提起了你的家人,那現在我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說。”

秦度明的樣子很嚴肅,他的表情和徐昭楠第一次見麵時從會議室出來的表情一樣,讓人忍不住繃緊了精神:“什麼?”

“當然我要先問一下,你願意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我嗎?”

要是對著劉芹,徐昭楠心理是不願意將自家的情況告知於她的,因為兩人儘管關係好,卻也不必讓家庭扯上關係。

可現在是她當偶像崇拜又當父親模板的秦度明問,並且他還及時的救了她,徐昭楠隻猶豫了一下,便把昨天發生的事詳詳細細的說了。

她有些懊惱的用右手掐左手:“那個果啤的度數我在便利店兼職時也聽他們說過,是最低的,可我沒想到我喝那個一杯都能倒。”

“要是我之前自己試過的話,肯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還耽誤了您的工作。”

最關鍵的是她就不該回去,這樣就不會讓錢敏他們看出端倪,然後有機會做那種事!

秦度明打斷了她的懊惱:“我之前便說過,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和我女兒一般大,都是像剛剛盛開的花骨朵一樣需要人的嗬護,有事儘管找我,我為能夠幫助到你而感到很幸運。而且這件事情根本不是你的過錯。”

“這是你的檢測報告,顯示你身體裡含有大量安眠藥已經低度含量的酒精。很抱歉,當時因為情況緊急,我問過當時在場的另一個人,他複述了一遍你回家之後的情形,結合你現在說的話,我要明確的告訴你,你喝的那杯酒有問題。”

“你不是什麼一杯倒,是被人用下了藥的酒給藥倒的。而對你下藥的人……”秦度明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會兒。

就目前的情況來分析,他心裡有個猜想,但是不好說出來刺激徐昭楠:“經檢查,你的體質和平常人不同,如果是正常吃安眠藥,你可能會等聚會之後才會感覺到睡意上湧。但因為添加了酒精,兩相作用之下藥效急速發作,才導致你後來的心慌腿軟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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