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棄女的無能爸爸(完)(1 / 2)

第18章

最近秦度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都帶風,麵上時刻帶著笑,就連手下報上來的數據出了錯,也隻是打回去讓重改,沒有將一眾人罵的狗血淋頭。

這讓公司的人暗自慶幸的同時又十分疑惑:秦總這是中彩票了?不對啊,中彩票的錢比不過秦總自己賺的才是。

就連秦度明的好友也特意跑過來問他:“你最近怎麼了?春風得意的跟個花孔崔似的?”

秦度明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

“有啊!你看看你這笑的,我和你認識這十多年,除了項目成功的時候你笑一笑,平時哪有這樣一刻不停的把笑掛在臉上的?我當時讓你多笑笑,你還不樂意,說笑多了容易長皺紋。”好友抱怨道,“怎麼,現在老了反倒不怕長皺紋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反正是什麼喜事啊,你過幾天就知道了。”秦度明也不直說,隻是笑嗬嗬的拿出平板,把上麵的圖片給好友看,“你幫我看看這座私人城堡怎麼樣?原來的主人家陷入資金鏈危機急著脫手籌款,我看著雖然是小了點,但是樣子保持的挺好,裡麵采光什麼的也還行,你看看,要是送人的話這禮物拿得出手嗎?”

好友接過秦度明手裡的平板,眼神往上麵一看——好家夥,就這占地麵積,就這房間數量,就這高挑層高,這在秦度明嘴裡就是個一般般?

“你老實告訴我,這是給誰送的?”好友犀利的眼神下藏著深深的好奇。

但秦度明就是不回答,笑而不語的拎著平板走了。

好友喊了好幾聲都不見人回頭,問旁邊的趙助理:“你老板這症狀持續多久了?”

趙助理也不敢說啊,支支吾吾的說:“劉董您過兩天就知道了。”

隨後立刻跑走,走前還帶走了劉董旁邊的劉咚咚。

劉咚咚敷衍的跟自家老子揮了揮手,隨後立馬和趙助理咬起了耳朵:“怎麼樣,我之前找的'送女生禮物一百方式大全'秦叔喜歡嗎?”

自從旁觀過秦度明和徐昭楠的相認現場後,劉咚咚就發現自家親愛的秦叔居然不愛他了。老是嫌棄他手腳不麻利就算了,有一天居然還攻擊他的長相!讓從小就因為長相帥氣而總能得到情書的他情何以堪!

為了讓秦叔重新對自己露出笑容,劉咚咚那是絞儘腦汁。

不過曾經他對這份叔侄情並不如何上心,但現在——自己的心上人可變成了秦度明的女兒了啊!就衝秦度明這麼多年展示出來的感情,想得到秦度明這個老丈人的首肯也是大大的困難啊!

所以這次在得知秦度明在偷偷摸摸準備禮物的時候,劉咚咚當即準備了好多'送這個,女生都感動突了'過去——作為一個基本是被追的男生,他耿直的認為能讓女生感動哭的私物都是絕世好禮物。

“老板說你找的都是些什麼狗屁直男送禮方式,讓你沒這個細胞就彆為難自已,趕緊乾正事去,不然實習期完了也不給你發工資。”趙助理毫不留情的把老板說過的原話說了出來。

劉咚咚搭著胸口做喘不上氣狀:“所以,愛會消失的是嗎?”

愛肯定是會消失的,而且早在很早以前就消失了。徐昭楠隔著一層玻璃看著對麵的男人,默默地想著。

徐父,現在叫方父了。當年那個過路人的案件已經判了下來,方父主犯方妻從犯,兩人現在都在監獄裡關押進行勞動改造,精神樣貌都已經發生了變化,猛一看徐昭楠差點認不出來。

“看你現在穿的這麼好,秦度明把你接回去了吧?”方父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徐昭楠沒點頭也沒搖頭。

她這段時間像是進入了一場美夢裡。

夢裡沒有了整日盯著她,算計著她能賺多少錢的趴在她身上吸血拖後腿的家人,沒有了隨時對會陷入沒錢吃飯吃不起飯的窘境的擔心,沒有了隻會對她打罵沒有一點關心愛護的親人。

隻有一個麵對她緊張又小心翼翼,將全部好東西都一股腦擺在她麵前,連同那份關愛都□□裸顯露出來的親生父親。

“徐昭楠,你怎麼還跟以前一個死樣子?問你話你屁都不放一個,誰會喜歡你?啊?!”方父被她的態度激怒,當即罵道。

他這個樣子徐昭楠熟悉的很,畢竟麵對了這麼多年,她當初對他的那點父愛早就在這麼多年時不時的嗬罵和冷落中消失了。

見方父露出了她熟悉的不耐煩準備罵人的前奏表情,徐昭楠抿了抿唇,開口道:“你直說要見我是要做什麼吧。”

在和秦度明相認之後,徐昭楠就再沒見過方家一家。秦度明雖然沒有說,但她感覺得到,秦度明也是不想她再和方家人有牽扯的。

方父重重哼了一聲:“就你現在這一棍下去打不出個響屁的,人家秦度明會喜歡你願意把那些公司錢給你?這些有錢人心眼比蓮藕孔還多,你等著吧,指不定什麼時候你的私生子弟弟就跳出來,搶走了所有的財產!”

他的話沒引起徐昭楠的半點不快,反倒是讓她想起了之前說看到的那些資料。

當時她拿著一份文件進總裁辦公室想給秦度明簽字的時候,發現秦度明不在,但是趙助理正埋首在一個櫃子處,不斷的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徐昭楠上前去想要幫忙,結果卻看見了'女兒'兩個字。

她愣了愣,伸手拿起了一個一看就有點年頭的信封。

這時趙助理也發現了她,有點意外道:“你怎麼在這?”

徐昭楠沒回答,隻是看著手裡的信封不說話。

趙助理扭頭看看見秦度明不在,於是小聲和徐昭楠說道:“你現在不是被找回來了嗎,秦總就說這些用來睹物思人的東西沒什麼用了,而且隻會提醒他他過去多麼的沒用沒及時找到你,所以讓我都處理掉。”

徐昭楠眼睛看著手裡信上寫著的字:敏倩,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沒想到離我離開你已經過去了三年之久。現在已是深夜,你應該已睡的香了。我工作雖忙,但已經能夠穩定,也找人谘詢了附近的幼兒園,有一家離家近又口碑很好的,等下學年要開學時找到你,我就去接你回來。爸爸明。

手指在這短短幾行字上撫過,徐昭楠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個年輕男人在夜色中台燈下,手裡握著鋼筆寫的神色認真。等最後寫完了,還會吹一吹,然後期待地將信紙放進信封裡。

徐昭楠心潮起伏。

她又看了看其他的信,從最早的日期一直翻啊翻,發現幾乎每年都有好幾封信。這麼多年累積了一大堆,更彆提還有一些一看就是以前買的舊物摻雜在其中。

“趙助,這些東西……給我吧。”徐昭楠眼眶泛紅的說道。

趙助理連聲說好,隨後又補充道:“昭楠,你也彆太怨秦總。這麼多年秦總心裡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到你,外頭多少追求的都拒了,就是怕找到你了你不開心,誰也沒想到你寄養過去當年就被那對夫妻帶著跑了,導致現在才和你相認。”

徐昭楠說不出話,隻是搖搖頭又點點頭。

為了給自家老板多拉點分數,趙助理還把這麼多年來公司,以及秦度明私人做的那些慈善一樣一樣拿出來給徐昭楠看。

直到看到這個,徐昭楠才發現自己原來很早的時候其實就和自己的親生父親打過交道了。

當年方家夫妻不願意讓她上小學,想讓她在家照顧弟弟,是學校的人上門來做工作,並且表明免學雜費等才讓她成功入學——而那所學校是秦度明資助過的學校,正是因為有了資金,學校才會花大力氣一定要讓她們去上學。

等她發育時,養母絲毫不關心,是學校的衛生老師集中所有女生開了一堂課,並且學校提供應急生理用品,每月賺的錢吃食堂都略困難的徐昭楠才能在那幾天過得不狼狽——而這些的資金,也是秦度明公司一年給付一次。

甚至她沒有申請貧困生,但是卻能夠享受大部分貧困生的待遇——除了有老師幫她申請之外,更重要的是秦度明的尋倩聯合其他一些公司一起,製定了捐助了針對到個人的專項學業扶持資金。

這一些是曾經讓徐昭楠生活能夠過得更好的,讓她感受到溫暖的,來自社會的善意,可現在卻發現,這些善意的背後都有她親生父親的參與。

徐昭楠根本無法想象,當初秦度明若是沒有做這些事情,那她會怎麼樣?

可能上不了學,也可能在一個女孩子最該享受關心的時候鬨出病痛,更可能沒有獎學金支持,早早的就輟學去打工,成為一個社會人,一輩子都沒有遇到秦度明的機會,更沒有讓秦度明將這些真相重新放出來的一天。

想到那些她全部看完了的,存在著秦度明滿滿的思念以及對女兒愛的信件,以及那一樁樁一件件雖然不是針對她,但是彙集了秦度明所能夠彙集的所有貧困學生以及女孩子的善舉,徐昭楠不禁笑了起來。

看著皺眉看向她的方父,徐昭楠語調輕快的說道:“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他的財產我曾經有幸使用過,這些讓我想想,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而且就算他心眼比蓮藕孔還多,那他也是把心思放到正道上,和你完全不一樣。”

“你!”方父沒懂徐昭楠在說什麼,但不妨礙後半句話把他激的麵目猙獰了一瞬。

之後他深吸口氣,暗自忍耐下來說道:“徐昭楠,他雖然是你的親生父親,但是畢竟和你之間隔了二十多年。他那種地位的人要是想要算計你,你連渣都不剩,所以呀,你還是應該有個信得過的人在身邊,幫你出謀劃策才好。”

“像你弟弟就很好!他現在隻是因為走錯了路,心思偏了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你把他救出去,他肯定以後都是會為你好的!你隻是個女孩子,還是要有個弟弟在身邊才靠得住!”

徐昭楠對他說出來的這番話感覺十分驚奇:“哈?弟弟?徐軍傑從小到大喊過我姐姐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就他這樣的,要是能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那是當初我們沒有教好,現在他知道錯了,肯定不會再那樣了。”方父打斷徐昭楠道,“把你弟弟救出去就是了,我們還沒有要求你把我們兩個也動關係花錢救出去就已經很可以了。”

“不說他是男孩子,以後可以當你的依靠,就是說我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總得把我們唯一的兒子帶出去吧!”

一直以來方父對於徐昭楠的態度就很差,平時與她之間的聊天從沒有好好的過。

這一回他有求於徐昭楠,忍耐著性子和她講了那麼多話,而徐昭楠還一副不識抬舉的樣子,讓他忍不住變回了原來的態度。

可他忘了,現在的徐昭楠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他隨便說點重話就會嚇哭,然後乖乖的聽話的徐昭楠了。

“不說徐軍傑起頭要把我賣給超哥這件事,就他對他的那些同學們乾的那些惡毒事情,他現在就是自食惡果。我是絕對不會在他身上再花一分心思的,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儘管心裡已經不把他們這三個當家人了,但徐昭楠還是忍不住把麵前這個,即便鋃鐺入獄也還是對他頤氣指使的男人和秦度明對比了起來。

一個養父,一個親生父親。

親生父親隻想讓她不再接觸這些東西,每天高高興興的;而養父卻隻想讓她利用自身的價值來幫他們,根本不在乎她自己的處境和感受。

徐昭楠笑了一下。

她前麵一直覺得自己現在的好生活像做夢一樣,可是現在麵對方父的種種言語態度,她卻覺得自己被一步一步推著,壓實在了那光明之處。

那裡不再是夢的感覺,而是讓她有了更深的真實感。

方父被徐昭楠的那些話,以及臉上不屑的笑容給激的眼睛都紅了。

他憤怒的站起身來大吼道:“徐昭楠你居然敢這樣說你弟弟!你就是個白眼狼,當初我們就應該把你丟到河裡淹死,而不是給機會讓你活到這麼大!”

站在旁邊監視著的獄警見他情緒激動,一邊嗬斥著一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