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些都弄完後，那邊老徐也拍完了。他把卷子還回來後，秦度明便和眾人說再見，推車出小區後才重新騎了起來。
回到外婆家時天已經黑了，秦度明一眼就看到劉誌遠正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
一見到秦度明，那探出的腦袋就立馬縮了回去。
“唉喲，這不是我那考試在前五十名的遠~遠~弟~弟~嗎？站在廚房這是在等我吃飯嗎？”秦度明掐著嗓子大聲道，“真是貼心呢~”
廚房裡的劉誌遠被那一句遠遠弟弟給惡心到了。
秦度明從沒這麼叫過他，現在這麼叫，必定不懷好意！
劉誌遠坐在桌旁，默念自己放寬心，秦度明這人不存在。
然而秦度明怎麼可能放過他，迅速地放下包就跑進廚房，把排名表拿出來在劉誌遠麵前，裝模作樣地看著：“讓我來瞧瞧，哦~我們遠遠弟弟這回是第三十七名，比上次進步了呢~好厲害呀~人家好羨慕啊~”
那矯揉造作的聲音讓劉誌遠忍不住了：“秦度明你彆小人得誌啊！”
他梗著脖子道：“不就是個第一名嗎？我努努力也能行的！”
秦度明在旁邊撐著腦袋，拍著胸口擠眉弄眼：“哎喲，人家好害怕呢！”
一旁幫忙端菜過來的劉誌盛瞥了一眼那張排名表，一眼就看到了第一行的‘秦度明’的名字。
他第一反應：莫非是重名了？
可再結合兩人的表現，劉誌盛不可思議道：“秦度明你拿了第一名？”
“是啊，遠遠弟弟沒有和你說嗎？哎，遠遠，我好傷心啊~”秦度明繼續拉長聲調，在劉誌遠耳邊道。
劉誌遠：……誰要說這種事情？他不但不想提，更不想看見秦度明！前麵站在廚房門口看來看去，就是想知道秦度明是不是出去慶祝了，這樣他也好避開秦度明！
——避開這種讓人自閉的時刻。
在劉誌遠裝駝鳥的時候，剛剛進門，準備去幫吳秋華的劉曉燕也聽到了三人的談話。
她走過來，言語之中的驚訝蓋都蓋不住：“明明考了第一？是這次期中考的第一嗎？”
她懷疑自己聽漏了倒數兩個字，然而那張排名表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是正數的第一。
劉曉燕翻來覆去的看著那上麵的一個個數字，嘴裡都是不可思議：“第一？明明考了第一？我不是做夢吧？”
“媽，我這第一次考得這麼高的分數，你怎麼這樣。”秦度明不滿地說道。
劉曉燕一下笑起來，連忙安撫他道：“媽這不是，這不是太激動了嘛！”
“我家明明居然真的考了第一名！”劉曉燕嘴裡囔囔道。
秦度明眼尖的看到她眼裡一閃而過的一抹晶瑩。
他頓了頓，開始拍桌要求吃飯：“餓了餓了！要吃飯！”
“馬上好了，誌盛去叫爺爺奶奶出來吃飯。還有你爸，他調班了，就為著給你去開家長會，你看看他醒沒醒。”灶台前的吳秋華揚聲道。
隨著人員的齊聚，秦度明獲得本次期中考第一名的消息被每一個家庭成員所知道，就連耳背的外婆都咧著嘴笑個不停，倒時間困頓不已的大舅也精神了許多。
秦度明在飯桌上被誇了好幾回。
當然他們也沒忘記另外兩位，因為成績都不錯，大舅還專門半中間跑出去買了一大瓶很少會舍得購買的飲料回來給大家滿上，給弟弟——秦度明在外打工的小舅兩口子——打去耗費流量的視頻電話，和他們一起感受這種得知孩子成績後，知道孩子未來有望的喜悅感。
在這樣的氛圍之下，當駝鳥的劉誌遠也放輕鬆了許多。
等到仿佛節日慶祝的一餐後，大家各自散去，畢竟明天還是工作日，該做什麼得去做。
房間裡等了一會兒後，收拾好廚房的劉曉燕回到她和秦度明同住的那個小房間。
她臉上帶著笑，隻是還沒來得及說話，麵前就放了一張紙。
“我已經完成了我這部分的合約，現在到媽你履行你那一部分了，”秦度明得意洋洋道，“現在你這是不想去也不行了。”
劉曉燕楞了一下，才想起來這份她之前並未放在心上的合約。
是哦，現在秦度明已經超額完成了，那她豈不是……
“媽，你可彆說和小孩子說的話不能當真，我們可是有第三方見證的！”秦度明警惕地看著她。
說實話，不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劉曉燕都是不情願的。
保潔和服務員這份工作不需要什麼技術，也能賺錢，她不想去試什麼新職業，即便這個職業被描繪的如何好如何賺錢，她也不想換——要是賺錢，怎麼會落到她頭上呢？
想當初和睦的家庭最後不也離她而去了麼。
“媽，我上回去找秦金南的時候，他還笑我穿的衣服破。他明明是出軌的過錯方，卻那麼洋洋得意，那我們憑什麼不能過得比他更好？”秦度明生氣不滿地說道，“這麼多年你那麼辛苦，卻得不到多少，現在有了一點積蓄，我之後去競賽也可以賺獎金，那就可以趁著這個時候換一份工作試一試啊！”
“保潔和服務員哪裡都招，可好工作卻不是時時都等著的。而且你不去試一試，哪裡就會曉得那份工作到底適不適合你呢？萬一收納師就是你以後的轉折點呢？！”
聽到秦度明的話，劉曉燕羞愧的同時，心裡忽然湧起了一絲這麼多年來都消失不見的勇氣和激情：是啊，她現在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呢？就像以前她總想著自己一個人養不了小孩，現在秦度明不也長這麼大了？
隻是她還是有一點猶豫：“可是我們的積蓄不多……”
“沒事，我又去找上回那條狗了，這回它身上掉了一萬五，夠用許久了！”秦度明瀟灑地把一疊紅色鈔票拿出來，手一錯，擺成扇形展示在劉曉燕麵前。
劉曉燕：……現在對於孩子背著她去找前夫這件事她不但毫無波動，而且還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