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遊戲(七)(1 / 2)

“我可以先吃。”

柏寒打斷了他接下來滔滔不絕的話。

他那雙狹長的眼眸垂下,裡麵沒有什麼感情。

“如果我死了,你們就知道這些食物有毒了。”

尤醉聽得皺起了眉頭,他小聲表示著反對。

“憑什麼一定是你來…多危險呀…”

柏寒親了親他的額頭,眼中這才流露出了一點暖意。

“乖,聽話。”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著柏寒將那塊麵包吃了下去,又喝了半瓶同樣放在桌子上的礦泉水。

二十分鐘後,柏寒麵色如常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吃飽了,你們隨意。”

他無視那個長發男生難看的臉色,直接拉著尤醉走出了餐廳。

在他們離開之後,裡麵的眾人立刻就炸了鍋,嘰嘰喳喳地說什麼的都有。

但是柏寒現在卻明顯不對勁。

他的手極其用力,像是沒有控製好力道,尤醉被他拉得踉踉蹌蹌,一路小跑地跟著他到了大廳的角落裡。

因為昨天出了小安的那件事情,他們現在都不太敢單獨進入房間,儘量將活動區域都集中在大廳附近。

“你怎麼了?”

尤醉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估計肯定是要留下青紫的指痕了。

柏寒直接將尤醉抵在了牆壁上,然後將頭埋進了他的頸窩裡。

可能是因為覺得高度不合適,接著他甚至直接將尤醉抱了起來,手臂托著他的屁.股,將他的後背靠在牆上。

他把臉埋進他的懷裡,毛茸茸的發尾蹭著他的鎖骨,像是一個變態一樣吸著他身上的味道。

尤醉在被他抵到牆上的時候小小叫了一聲,不知所措地伸手抓住了柏寒的一邊肩膀,心驚膽戰地擔心自己摔下去。

好在柏寒抱得很穩,就是保持著這個詭異的姿勢持續了一分多鐘。

尤醉聽到柏寒急促的呼吸聲,他渾身都在發著抖,臉色血紅,眼睛快速地眨動著,牙齒咯咯作響。

“我們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柏寒喘著粗氣快速說道。

“外界的搜尋也不會找到這裡,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你,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們原本打算的是今天上午離開這幢彆墅,所以目前還有很多人懷抱著當家裡人發現他們不見了,就會報警或者自己來尋找他們的想法。

“我父親是著名的富豪,我小時候被綁架過,手機上一直有追蹤裝置,一旦我的家裡發現了我失去了位置信號,就會第一時間來救出我。”

在柏寒的手機上,那個軟件現在正在閃著警報的紅燈。

“從昨天晚上開始,定位就失效了,也就是說在12個小時之前,我的家人應該就開始尋找我。”

柏寒繼續說道。

“但是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找到這裡。”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尤醉已經想明白了這背後說明的事實。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既然柏家那樣大的勢力都沒能找到他們,那就說明他們不可能得到來自於外界的救援。

他們被徹底困在這幢鬼氣森森的彆墅裡了。

“我必須吃下那些東西,你懂嗎?

我們攜帶的食物根本就不夠,並且很不均勻,有的人帶了很多,有的人很少。

如果食物短缺,那是比什麼鬼怪更可怕的事情。”

他們可能會因為食物而自相殘殺…

“所以我必須吃,必須…吃……”

他的牙齒又開始打戰,眼球不安地轉動著。

在這樣壓抑的環境裡,沒有人心中會不產生負麵情緒。

少年慢慢回過神來,伸出一隻手,就像是母親撫摸自己的孩子一樣,輕柔地摸著他的頭。

他慢慢地哄著他。

“不怕了,不怕了。”

又過了一會,柏寒才恢複正常,將尤醉放了下來。

少年跺了跺發麻的腳,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神色。

“你沒事吧?”

男人現在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他握著一隻白玉般的手,像是在玩什麼玩具一樣上下把玩著,時不時放到鼻尖輕嗅。

“對不起,剛剛嚇到你了。”

“其實我有躁鬱症。”

他忽然開口。

“哈?”

尤醉沒反應過來。

“學名是分離情感性障礙。”

柏寒的語氣冷漠了下來,和剛才判若兩人。

“因為我12歲時母親在我麵前跳樓自殺患上的。”

“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會時不時發瘋,就像是剛剛那樣。”

“簡而言之,我有精神病,是個瘋子。應該被關進精神病院裡。”

看著少年呆愣愣的神情,他有些嘲諷地勾起了唇角。

“你也被嚇到了吧,那就乖乖離我遠點。”

“不,不是的!我…我沒有!”

少年明顯覺得他這話不對,但是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可我喜歡你呀!”

他慌張了起來。

“你口中所謂的愛情,到底是種多廉價的東西呢。”

柏寒伸出一隻手去,捏住了他的下巴,看著他那張嬌軟稠豔的臉。

“你甚至都一點不了解我,隻是因為我的臉和我身上的所謂光環,就能愛上嗎?”

他的手實在是太用力了,並且他現在的狀態也很不對,顯然還沒有完全恢複正常。

尤醉被他捏得發疼,下巴頜都紅了。

他就沒有受到過這麼大的委屈,狐狸眼裡麵溢出了生理性的淚水,一閃一閃,看起來格外勾人。

柏寒將臉湊到了他的脖頸旁邊,語氣更加惡劣。

“然後得知了我並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完美的偶像,就毫不猶豫地將我拋棄,對不對?”

“嗚嗚,你放開我,我好疼啊。”

尤醉白著一張小臉,渾身都痛得不行,快要委屈死了。

“所以你和其他的那些人也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柏寒冷漠地下了這個判斷,他狹長的眸子像是某種冰冷的肉食動物。

尤醉在他的視線下瑟瑟發抖。

“你所謂的對我的愛,和對某個大明星的愛是一樣的。

你並不是愛我,是愛我可觸不可及的模樣,愛我表現出的人設。”

他用力地再次將人壁咚到牆上。

尤醉掙紮著,用膝蓋在他的大.腿上亂頂,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滑下來,眼角紅得不行。

他這次真的是被欺負得慘了。

“你…你放開我!”

“你好凶!我…我不要喜歡你了!”

他哭得都打起了嗝,完全被突然發瘋的柏寒嚇壞了。

“嗬。”

聽到少年的話,柏寒心慢慢冷下去。

小騙子。

他看著那一截不停在他眼前亂晃的,藕段一樣的白嫩脖頸,終於還是沒有克製住自己內心的欲.望。

像是一頭野獸一樣重重地咬了下去。

少年發出了一聲哭叫,胡亂地踢打著他身子,卻隻能被男人死死按在懷裡,白皙的脖頸高高揚起,猶如一隻受刑的天鵝。

他這下咬得很重,等到少年連哭泣的聲音都弱了,才放開手。

尤醉一下子攤在地上,全身失了力氣,好一會才抱著膝蓋縮成了一小團,瑟瑟發抖。

好像一隻剛剛被淋了一場暴雨,毛都濕漉漉貼在身上的雛鳥。

“知道疼了嗎?”

柏寒站在他的麵前,臉色再次恢複了他們初見時的冰冷。

“我不是什麼好人,你最好離我遠點,不然我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麼樣的壞事來。”

譬如把他關起來,白皙的皮膚上蒙上黑色的布條,囚禁在柔軟的大床上,腳踝上綁著鎖鏈,脖子上掛著小鈴鐺。

當他一個人的小金絲雀。

他想對他做的壞事太多了,他必須離他遠點。

少年嗚嗚地哭著,良久才抬起頭來。他的臉上亂七八糟地滿是淚水,脖頸上的咬痕明顯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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