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的鮮血從柏寒的手心裡麵滴落出來。
女鬼滿懷惡意地將自己那肮臟而泛著油光的指甲在柏寒的手心裡轉動了一下,細密的血肉碎屑被她的指甲剮蹭,從傷口附近擠了出來。
指甲摩擦手骨,發出了哢嚓哢嚓的聲響。
柏寒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無比,但是卻仍然不發一聲。
女鬼將自己的指甲抽了出來,一道細細的血流隨著她的抽出流了出來,而在她指甲剛剛插入的地方,則是留下了一個小小的黑色血洞。
她顯然是對這個三番兩次戲弄自己的男人十分厭惡,所以打算用一種貓捉耗子的手法慢慢地放乾淨他的血。
原本一直垂著頭的柏寒,突然低低地說了一句什麼話。
女鬼並沒有在意,重新將自己漆黑的長指甲戳到了柏寒的手心,還是原本那個黑洞的位置,就要慢慢地向著裡麵鑽入。
但是她卻看見了讓她無法理解的一幕。
因為自己眼前這個已經被她完全控製的,那個她原本以為必死無疑的男人居然笑了起來。
他的嘴角微微上勾,狹長冰冷的眼神裡麵滿是嘲諷。
緊接著,女鬼聽到他輕輕地笑了一聲。
“對不起,女士,很感謝您的招待……”
“但是,遊戲結束。”
一陣清脆的鈴聲從地下室裡麵響起,是天師搖起了手中的鈴鐺。
這是他們在遊戲開始的時候就定下的規則,當鈴聲響起的時候,就表示這次捉迷藏的遊戲結束了。
柏寒之前不管是使用黑貓作為誘餌,還是用手機吸引女鬼的注意力,他本質上想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拖延時間。
女鬼似乎此時才意識到了什麼,她的麵目在瞬間扭曲了,身子猛然往前撲,雙手直直地掐向柏寒的脖子。
她已經不想慢慢折磨這個男人了。
她現在就要殺死這個膽大妄為的人類!
女鬼已經明白了柏寒的意圖,對方的確是沒有辦法對抗她,但是他隻要拖延時間,拖延到遊戲結束,那麼她暫時就奈何不了他了。
可她的身影卻在瞬間衰弱下去,並且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就消散在空氣中。
就像是一個破碎開來的氣泡一樣輕易散開。
遊戲結束了。
柏寒重重地鬆了一口氣,手心剛剛被穿透時那劇烈的疼痛此時才慢慢地湧上大腦。
他賭對了。
在這場遊戲開始之前,遊戲的時間是他們所共同規定好的,隻有半個小時。
出於某種規則,就算是女鬼也不能在遊戲結束之後繼續殺人。
他活下來了……
一陣帶著莫名香氣的眩暈感覺席卷了他的大腦,他倒在了那張破爛的床上,渾身的疲累和高度的精神緊張後的放鬆讓柏寒昏睡了過去。
……
當柏寒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側臉依偎著一片溫熱柔軟,淡淡的甜香味縈繞著他的周身。
有什麼冰涼細膩的東西輕柔地劃過他的太陽穴,為他按摩著。
手掌試著收縮了一下,還是有些疼痛,但是似乎被人仔細包紮過了。
周身是難得的整潔舒適,枕頭也實在是過分舒服,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現在正身處在這幢詭異的彆墅中,翻過身在那柔軟細膩的枕頭上心滿意足地蹭了蹭,想要再睡一覺。
另外一隻手順勢搭在了枕頭前麵,像是握住了什麼細軟的東西,入手細膩順滑,宛如綢緞。
因為手感實在是好得過分,他不由得輕輕地伸出手捏了捏。
接著他就聽到了從自己頭頂傳來了克製的輕輕“嘶”一聲。
那原本在自己太陽穴上輕柔按摩的指尖輕輕顫了顫。
柏寒慢慢睜開眼,從下往上,看見了一截尖瘦光潤的白下巴,柔軟的襯衣劃過他的側臉,帶著一股馥鬱的皮肉甜香。
一截細軟的腰肢被他握在手裡,細細的一把,正在他的手裡脆弱地顫著。
柏寒的眼睛緩慢地眨了眨,甚至還不能確定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直到他看見了一雙霧蒙蒙紅潤潤的狐狸眼,眼角哭得紅紅的。
少年咬著唇,為他撫了撫貼在額頭上麵的冰毛巾。
而柏寒現在則是枕在少年的雪白大.腿上,半張臉都埋進了尤醉的衣服裡,高挺的鼻梁幾乎要蹭上他柔軟白皙的小腹。
【可惡可惡,斯哈斯哈我也想枕美人大.腿】
作者有話要說:獎勵乖狗狗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