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血字遊戲(二十七)(1 / 2)

【嗚嗚嗚好嚇人啊救命!】

【艸突然突然從正在看著的書頁裡麵出現一張人臉,是我今晚的噩夢題材了】

【老婆快救救我救救我,嗚嗚嗚撲進老婆的懷裡埋胸】

【可惡在我打開這個直播間之前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這麼恐怖】

【你們不要嚇唬我老婆啦嗚嗚嗚!你看都把我老婆嚇哭啦!】

【這個鬼似乎和時朗並不是一夥的!它一開始的時候好像就找上主播了,怎麼說,倒是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但就是太讓人害怕了……】

【而且長得好醜……】

【反正我覺得是比時朗要可怕得多了,至少時朗還長著個人的樣子,這個鬼太嚇人了我不可】

【可惡,你傳遞信息就傳遞信息,一定要用這麼可怕的方式嗎?你看把我老婆嚇得!我真的要生氣了!】

【等等等等,我看見了什麼,它剛才是說。它現在在牆裡麵,好冷。什麼的對吧,這個意思可能是它死後的屍體被人丟進了牆壁裡麵?】

【我也想到了,等會它不是要主播跟著它去挖個什麼屍體吧。】

【我覺得我對不起我老婆,我保護不了他了,因為我現在比老婆還害怕……】

【給老婆投了我的最後一張票,老婆不怕,老婆親親】

尤醉手中的書再次摔到了地上,他像是完全被麵前的場景所嚇住了,低聲啜泣了幾秒鐘。

一雙漂亮的狐狸眼哭得眼角濕紅,泛著紅痕,水光瀲灩。

他吸了吸鼻子,過了一會才努力控製住他心底的懼意。

很難想象,他原本一個幾天前見到鬼就會暈倒,甚至就連鬼片都不敢看的人,現在卻敢在這樣一幢陰森的彆墅裡麵和一隻惡鬼進行交流。

“你…你要我怎麼救你啊?”

尤醉軟聲問道。

他抖了抖自己的小腿,上麵的鎖鏈跟著他的擺動清脆地晃動了一下。

“現在我完全沒有辦法離開這裡……更彆說要去救你了,我就連我自己都救不了……”

雖然看起來眼前的這個鬼,看起來並沒有想要殺死自己的意思,但是尤醉這樣一個體力值,武力值雙廢的廢物,顯而易見的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求助對象。

尤醉看著眼前的那個鬼怪,但是卻看見那隻鬼緩緩的走上了前來。

“砰砰砰……”

聲音還在不停地響著,那閃爍著的黑色馬賽克在尤醉的麵前一步步的放大,終於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你…你不要殺我……”

尤醉咬著唇,掌心緊緊蜷縮在一起,雙.腿收攏,整個人的身子都像是一隻被逼迫進入角落裡麵的小羊羔一樣瑟瑟地抖著。

那些馬賽克邊緣的一部分黑暗,甚至已經蔓延到了尤醉的身上。

就在此時,在尤醉的感受中,一隻冰冷刺骨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覺。

甚至是比時朗身上的溫度還要更低,就像是一整塊冰塊,不過是剛剛接觸片刻,就已經完全被凍麻了,無法覺察出冰冷。

隻有一股淡淡的麻木和異樣的暖熱感從他的腳踝上傳來。

他就像是一隻無力反抗的羔羊一樣,被從那個角落裡麵扯著白軟綿軟的小白腿拖了出來。

婚紗在地上被拖曳,留下一道血跡。

就像是恐怖片裡麵殺人犯處理已經死去的屍體一樣恐怖。

“嗚嗚……”

他哭了一會,就在他因為過度冰冷而失去知覺的一瞬間,他甚至是覺得自己的一隻腳已經被那隻鬼吃掉了。

“你不要吃我了好不好啊,我已經好幾天都沒有洗澡了,現在身上臟得很,我的腳也很臟……”

他哭泣著懇求道。

鬼怪並沒有對著他做出任何回應,但是尤醉很快卻聽到了從他的腳踝上傳出來的十分清脆的“哢噠——”一聲。

那隻原本被時朗鎖在他腳上的,已經被丟掉了鑰匙的腳鏈悄然被人打開了。

兩半月牙一樣的銀白色腳鏈掉在了地上。

尤醉隨即感受到自己腳腕上麵的冰冷隨之散去。

他驚異地睜大了眼睛,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腳,那上麵隻殘留著些許被束縛而出的紅痕。

“吱呀——”

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但是卻並不是從尤醉身後的房門位置所傳來的,而是從他的身前傳來。

原本被隱藏在這個房間角落裡麵的一隻橫放的櫃子,悄然間打開的一道縫隙。

那黑影最後看了尤醉一眼,緩緩向著那個衣櫃的方向走去,最後消失在了牆角。

那個櫃子……

尤醉恍然之間響起,之前他們在玩那場捉迷藏遊戲的時候,就曾經鑽入過衣櫃後麵的暗道裡麵……

那裡有一道離開的門。

他抬腳走到了那個櫃子前麵,伸出頭往裡麵看去。

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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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找到了一個。”

清冷低沉的男聲從黑暗裡麵傳來。

手機攝像頭裡麵,紅色的光點閃動了一下,柏寒蹲在了地上,一手舉著手機,直接地將那個被偽裝在塑料盆栽後麵的針孔攝像機扯了出來,幾根電線在他的手上被硬生生扯斷,射出幾點火花。

“這是第幾個了?”

他低聲問身後的人。

“第十七個。”

攝影男生跟在他的身後,縮了縮肩膀說道。

此時那些被扯斷了電線的攝像頭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就像是一地散落的殘缺屍體。

在發現了這幢彆墅裡麵可能有著一部分被隱藏起來的區域之後,柏寒很快也就想到了,在這幢彆墅裡麵可能除了他們還有一些彆的東西。

或者說是…人。

他回想起了那個在小安的手機上,當初告知她這幢彆墅地址和它背後的傳聞的【守墓人】。

之前他們也爭論過這個人究竟是人還是鬼,他又是不是真正的存在。

但是自從尤醉那天晚上在他的身邊守夜然後失蹤之後,柏寒的心中就有了某種無法說明的感覺。

那就是這幢彆墅裡麵,還有著一個人。

他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是自己做出了這種事情,想要將彆墅裡麵發生的一切都儘數收入自己的眼底,並且能夠最快得掌控局麵。

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這幢看似被廢棄的彆墅裡麵安裝攝像頭。

果然,他找到了,並且還找到了不止一個。

隻要一想到在過去的這幾天時間裡麵,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那個隱藏在這些攝像頭後麵的人儘數收入眼底,就讓人忍不住心底生寒。

而且更有可能的是,他還帶走了尤醉……

那個隱藏在黑暗裡麵的臭蟲一樣隻敢悄悄窺伺著他們的小偷,趁著主人不在的時候,竊取了他最心愛的寶藏。

柏寒重重地咬住了自己的牙,似乎又從自己的口中嘗出了那種幾乎讓人窒息的血腥味。

等著吧,他一定會找到他,然後——殺了他。

他會將尤醉救出來的。

在地下室的監控室中……

“哎呀,被發現了。”

長發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用手下巴,看向自己眼前的屏幕一塊一塊地暗淡下去,臉被隱藏在黑暗中。

最後竟然有一大半的屏幕都黑掉了,隻有一些藏得位置比較隱蔽,或者是在一些不常用的房間裡麵的監控器畫麵還亮著。

他的臉上並沒有顯出什麼憤怒的表情來,隻是抿起了唇,半晌居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意來。

就算這些監控攝像頭被破壞掉了,又能如何呢?

不過是一筆可有可無的暗棋罷了。

實際上,當他們這些人進入到這幢彆墅裡麵的第一步,就已經落入到了他的羅網之中。

或者說,當那個名為小安的女生在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請,並且開始聽他講述那個曾經發生在這幢彆墅裡麵的“恐怖故事”開始,他就已經將一切都計劃好了。

他悄悄地吐出了一根蛛絲,在上麵懸掛了食物當成誘餌,最後將這些天真的獵物們勾到他漆黑密匝的布滿滑膩蛛絲的老窩。

讓他們隻能乖乖的引頸受戮。

八條蛛腿的毒蜘蛛則是安心地呆在網中,修長的黑色長腿搭在網上,近乎享受地感受著獵物的入網。

而後他們的所有負隅頑抗,在時朗看來卻也隻不過是被蛛網糾纏住的獵物的臨死掙紮。

他並不介意陪這些天真的獵物多玩上一些時間。

並且他也能從這種玩耍裡麵獲得某種快意。

而且……

回想起現在正被他鎖在自己臥室裡麵的那乖巧溫馴的漂亮愛人,他的心情就不由得更好了。

甚至當一想到自己在忙碌完了這一切回到臥室之後,就能將人溫柔細暖的身子抱在懷裡,嗅聞著從他的身上傳出來的甜膩香味。

聽著他甜軟動人的悅耳聲音。

時朗就不由得從心底泛起一股淡淡的甜意。

並不是完全冰冷的,毫無溫度的一張床鋪,也不是數十年的沉默和黑暗裡麵的冷漠孤寂。

似乎,這樣也不錯?

隻要少年還被乖乖地鎖在他的身邊,那麼外麵的那些覬覦他寶物的家夥,他會一點點地慢慢玩弄死他們。

他一點都不著急。

而在他完成這些事情之後,他就能重新地將這幢彆墅封閉起來,安心的繼續編織他的毒網。

並且他也能花上更多的時間陪伴他的愛人,和他培養感情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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