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抄家(1 / 2)

越家被抄家了,各房家主被關在大理寺監牢,婦孺幼小被關在一個破廟裡,這是一個關押一些雞鳴狗盜,通奸淫奔之人,以示對越家的侮辱。

女眷們身上的釵環全被那些看守監牢的牢頭摸去,隻有越玉卿頭上那一根萬年沉木做的簪子因他們不識貨沒被搶走,好在這裡從來沒有關押過官宦家眷,牢頭也不敢過分,誰知道有哪些親戚在朝為官,過分折辱唯恐有人收拾他們這些螻蟻。

明貴妃含淚笑著對眼前的王虎生道:“哥哥,這越家人我要她們生不如死,當時我被賣入秦淮河船上,因是罪奴每日飽嘗淩辱,我要讓她們也嘗嘗這種苦楚,但是皇上居然讓女眷按照律法發賣了,既然不能發配軍營,那麼就彆想著好好活了。”

王虎生冷眼看著眼前麵容猙獰的表妹,心裡的那一絲絲的良善在拚命掙紮,表妹在秦淮河畔苦苦掙紮也是自己的手筆,從王家被滿門抄斬,自己已經沉寂在複仇的嗜血中,最疼愛自己的姐姐當著自己的麵自刎,被忠仆救走後,王虎生無時不刻不想著報仇雪恨。

王虎生眼角帶著嗜血的殺氣道:“既然這樣,就讓越家人給我們祭旗。”

在監牢裡越玉卿脫下自己身上的兩件鴨絨馬甲讓侄子越子書和侄女越果兒穿上,把牢房裡的稻草鋪好,讓鄭氏躺在上麵。看著鄭氏病重,從懷裡拿出一顆她常吃的藥出來,扶起鄭氏輕聲道:“阿娘,把藥吃了,很快就好了。”

鄭氏看著女兒手中的藥丸眼圈紅了紅,接著又笑道:“我家阿玉還不知不覺帶著藥丸。”藥丸小巧,越玉卿把它放在自己內衣裡麵看著隻是略有些鼓,因是女眷沒有被人發現。

越玉卿把蜜丸放到鄭氏嘴裡輕聲道:“我看阿娘一些發熱再吃一顆活絡丹吧。”

鄭氏搖搖頭輕聲道:“以後的日子艱難,你留好了保命,出來都拿了什麼東西?”

越玉卿趴在鄭氏耳邊道:“我拿了大概五十兩的金珠子,還有七十兩的銀片子,一些藥丸,阿娘您要好好的,有了這些東西就是被發賣也可過好。”

鄭氏看著眼前堅毅的女兒,眼角的淚滴了下來道:“阿娘失算了,從你阿爹第一次被關起來,就該讓你走,你阿兄心狠,帶著長子跑了,可憐了我的子書果兒,你的嫂嫂們。”說這看著角落裡的兒媳婦懷裡的小孫子小孫女。

越玉卿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道:“不怪阿兄,畢竟當時情況太驚險了,太子表哥能逃出去我們還有希望翻身,要是太子表哥逃不出去,我們連翻身的機會也沒有了。”越玉卿想起困頓宮中的太子妃,好在太子妃是鄭家人,太子妃的父親鄭元義是青州郡守,青州相鄰海灣,大量的兵防駐紮,太子妃就算是日子不好過,但偽帝也不敢輕舉妄動。

越玉卿透著牆上木柵可以看到外麵的漫天飛雪,天真冷呀,越玉卿縮了縮脖子,去年的這時候都是在暖閣喝著果酒和姊妹們賞雪,作詩,總覺得冬日景色絕美,今日才明白詩中“殷憂不能寐,苦此夜難頹。明月照積雪,朔風勁且哀。運往無淹物,年逝覺已催。”越看越覺得外麵的景色有些熟悉。

“五阿秭,五阿秭。”越玉卿忙喊道。

越佳兒紅著眼睛輕聲道:“阿玉,小聲點,惹了獄卒來就不好了。”

越玉卿走到越佳兒麵前道:“你看外麵,是不是有些熟悉,好像三清觀腳下。”

越佳兒萎靡的看了一眼輕聲道:“是又如何。”越玉卿略有所思。

“阿娘,讓我出去吧,我想去看看她們,不會被人發現的。”白銘軒哀求的看著白母。

白母苦心的勸道:“軒兒,不是阿娘不讓你去,而是現如今越家已經這樣了,你阿爹在中書省的日子本就不好過,要是被牽扯,我們也自身難保,因為太子門下已經殺了多少人!太子宮門人,沒跑出去的就沒有活的。”

白銘軒忙道:“娘,他們在破廟裡關著,我隻是送一些吃的喝的,不會被人發現的,您也說太子跑了,焉知太子會不會卷土重來,現在的魏王弑殺親父,名聲已經傳開了。”

白母忙捂住白銘軒的嘴害怕道:“你不要命了。”

白母還是不讓白銘軒出去,因為登基之事京城沒有殺戮,但前一段時間菜市口幾乎血流成河,人人自危不敢出門。

白銘軒見母親態度堅決,隻能按耐住自己的性子。

白銘軒老實了幾日,說要去同窗處借本書,白母見他沒有拿任何東西,也信了他的說辭,便放了他出門,剛到門口就見幾個同窗在角落裡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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