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這男人生來就這般蠢笨,還是周大生自己自欺欺人,心中本就不樂意相信自己同床共枕快九年的女人有著蛇蠍般的心思,更不能接受自己一直覺得陽春白雪美好至極的女人是一個滿心滿眼都是銅臭的俗人,總之,他接受了陳易煙的這番說辭。
在來左府的路上,陳易煙更是一遍又一遍地周大生的耳旁說著左清靈的脾性大,讓待會兒不管對方的話說得有多難聽,周大生千萬都不要同對方置氣,免得完不成老夫人的吩咐。
大概是心裡認定了那左清靈本就是無理取鬨的無知妒婦,周大生在聽見若塵的那些話之後,心中的怒氣就蹭蹭蹭地往上冒,想著自己好歹也是老周家的大少爺,出去誰不給自己麵子,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抱著這樣的委屈,再聽到對方嘲諷自己一把年紀還做不了主之後,立馬氣得帶著老婆離開了左府。
馬車內,陳易煙聽見周大生這話,心中熨帖不已,明白對方這是已經深信自己的話了,心中得逞地笑了笑,麵上,卻露出一臉緊張,帶著一絲試探性地問了問對麵的周大生:“生哥,現在,那左清靈不樂意和周家做生意,咱們回去,該怎麼同母親交待?”
這周大生是自己男人,自己拿捏得住對方的脾性,算起來,倒是好糊弄。
可是,那周老夫人可是個人精,自己的那些謊話怕是不好圓過去。
看見女人惴惴不安的模樣,周大生心中清楚這是在擔憂回去被自己老娘責罵,便伸手搭在對方的手臂上,安慰道:“易煙,彆怕,娘那裡,有我在。”
“再說了,這左家如此行事不羈,想必得罪的人必不在少數,等我回去聯絡一二,給她一個教訓,想必到時候,她左家就會乖乖上門來談合作了。”
“更何況,這旌城的生意,又不是離了她左家的貨品便做不了。”
看著男人說得大義凜然的模樣,陳易煙慌亂的心稍稍安穩了些許,將頭埋在對方的心口處,一臉柔弱感動地說道:“生哥,你待我真好。都是我不好,拖累了你!”
看見女人這副嬌嬌弱弱的模樣,男人心中的自信怦然而生,輕撫著對方的麵頰,一臉柔情地說著:“傻丫頭,我是你相公,待你好不是應該的嗎?”
“再說了,咱們夫妻之間,說什麼拖累不拖累的?”
那陳易煙自是知曉這周大生最吃自己這一套,撒完嬌之後,抬起頭,朝著對方帶著胡須的嘴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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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籠罩著大地,一輪殘月斜掛在空中,夜深人靜,連雞犬都安歇了的時刻,一個身著黑色衣衫的人影從左清靈的院子裡跳了出來,踩在屋簷上,一路疾馳,朝著老陳家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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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妖妖又要開始惡作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