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蔥鬱,百花盛開,花謝之後,樹上的果子開始慢慢生長,隨著日頭越來越毒辣,這時光已經溜到了四月份。
那天若塵帶著左秋靈離開,陳老夫人也並沒有被氣死,隻是,那嘴眼歪斜的模樣更甚了,對外,陳家都說是被左清靈氣得,可是,若塵早就放出了風聲,那是陳老夫人後悔苛刻了曾經的好兒媳,現在,瞧見前兒媳過得好,心中後悔莫及,這才更是嘴歪眼斜。
反正,不管是哪一種說法,這若塵總算是有了名正言順不帶著左秋靈去探望後者祖母的話頭了。
當然,那些說陳老夫人後悔的話自不是從若塵或是左家的人口中流出去的,而是若塵安排了人去散播的,一切都做得無影無蹤,就同若塵安排人帶著陳沛文一步一步引薦到了知府大人的麵前一般。
四月中的時候,人人都說旌城裡的陳家之前一直都走黴運,現在,也許是黴到極點開始反彈,竟然開始走起來好運,那陳沛文不知道是交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搭上了知府大人,成為了知府大人的乾兒子,連帶著陳家其餘人的身份在這旌城裡都跟著水漲船高了。
就連那打從陳老夫人病重之後就很少歸家的陳秀才,聽說大孫子攀上知府大人之後,也厚著臉皮回到陳家,跟著孫子兒子一起搬進了知府大人幫忙置辦的院子裡。
那院子不偏不倚,正巧就在左家的旁邊,雖不及左家占地麵積大,但裡麵也算是布置精美,處處透著用心。
這陳家搬進了緊鄰左家的新宅院之後,時不時會同若塵巧遇,那陳沛文瞧見這個前繼母,雖然已經沒有好臉色,但終究還是沒有嗆罵,而那陳妙彤則不一般,這幾個月浮浮沉沉的生活,讓她的心性早就發生了改變,看見若塵或是左家人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冷嘲熱諷一番。
不過,因為要籌辦嫁妝,她鮮少有時間來找茬,倒也相安無事。
原來,那管家聽說陳沛文搭上了知府大人後,第二日便備著厚禮來看望陳老夫人,可以說,攀上知府大人,挽救的不單是陳沛文自己,還有那陳妙彤的婚姻。
至於陳秀才陳易明父子二人,則是要麼待在家裡享受著老太爺的威風,要麼則是跟著自己狐朋狗友胡吃海喝,好不愜意。
就連那陳老夫人,在有了知府大人源源不斷送來的補品滋養,又請了名醫診治下,這嘴歪眼斜的模樣改善了不少不說,身子骨也硬朗了許多。
這一家子,可真是眼瞅著欣欣向榮地發展著,絲毫沒了之前的頹氣。
左家宅院出門,拐了三個彎,就是左氏美容坊,美容坊的三樓包房裡,一個躺著做SPA的女人一臉享受地微眯著眼,感受到一道炙熱的目光看向自己,便睜開了眼,瞧見站在自己麵前的正是這左氏美容坊的老板左清靈,便倏爾一笑,打著招呼:“現在不忙,有時間來招呼我這個老婆子了?”
聽到對麵女人的話,若塵露齒笑道:“哎喲,知府夫人這是嫌我來得晚了?”
沒錯,眼前正在做SPA的,不是被人,正是陳沛文攀上的知府大人的正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