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後要互相照應(1 / 2)

馬車連夜趕路,天亮後到達廢都城門外,缺了一隻耳的中年男子低頭將少年扶下馬車,少年回頭看看莊衡,對國師道:“把籠子開了,放它出來吧。”

國師打開籠子將莊衡拎起來,拔劍就要砍他飛羽,莊衡看那劍尖上還沾著血跡,以為他要殺了自己,嚇得亂叫亂撲騰:[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我為什麼沒有金手指!快給我開掛啊啊啊啊啊!]

少年出聲將國師攔住:“還是等帶回都城再說吧。”

都城已經養了上百隻鶴,不可能都用繩子拴起來,既要散養又要防止它們飛走,國師一般都會下令將鶴的飛羽剪掉,不過在廢都這裡隻養一隻鶴的話,想必平時都會帶在身邊,用繩索牽著就好。

國師並不在意這樣的小事,很快收劍歸鞘,隨後袖中飛出一點白光,淩空變幻成鎖鏈,鎖鏈“哢噠”一聲扣住莊衡細長的腳脖,觸感冰涼,大小合適,想逃脫隻能靠鑰匙。

國師將鎖鏈的一頭交給少年,鑰匙卻給了身邊一名佩刀青壯,那人生得斜眉吊眼,麵相就不討喜,莊衡劫後餘生,狠狠鬆了口氣,看吊眼男將鑰匙收入袖中,隻能用力瞪他。

國師轉身,領著少年等一行人往城門走,城門打開,很快有一名統領模樣的人迎出來,對國師恭敬行禮,抬頭時朝少年看了一眼,並未多言,隨後領著他們進城門。

莊衡抬頭看看天上的日頭,再看看來時的方向,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們昨晚一直在往西走?]

AI在情緒上很智能,功能卻菜得一批,弱弱道:[可能吧,我沒有指南針,不清楚唉。]

莊衡抬頭看看城樓上的字,鬼畫符似的完全看不懂,進城後又看看街道,感覺這裡一點都不繁華,甚至偶爾看到幾個人都是蔫蔫的,滿臉“昨晚沒吃飽今天也不知道有沒有飯吃”的菜色,這些人應該是普通百姓,冷不丁看見國師一行人又嚇得精神起來,像老鼠似的竄開,很快跑了個沒影。

莊衡觀察一路,得出結論:[這肯定不是都城,如果真是一路往西,這裡應該是廢都。]

AI激動道:[太巧了!主人你不是正好要來廢都安家嗎?]

莊衡抬起拴著鎖鏈的一隻爪子,歪頭:[哈?安家?]

AI:[……]

沒多久,國師一行安頓的地方應證了莊衡的猜測,落腳處是一座質樸卻巍峨雄偉的宮殿,有些地方有明顯的破損,並未翻修,宮殿裡伺候的人也不多,打掃的人更少,許多角落都生了青苔,荒草沒過膝蓋,但整座宮殿的氣質還在,隱隱可見王朝當年如日中天的鼎盛,從鼎盛走向沒落,可見這裡正是廢都。

莊衡想躺平裝死:[我當初為什麼不聽大可愛們的話,非要一意孤行往這兒跑?]

可惜國師不給他鬱鬱寡歡、捶胸頓足的機會,隨手將它提起來,拎著他走到一處浴池旁邊。

莊衡看浴池裡蒸騰著熱氣,嚇得夠嗆,腳爪子在光滑的石板上打滑,掙紮著撲騰翅膀:[這是要把我燙皮拔毛下鍋燉嗎?說好的送給天子呢?為什麼一言不發就變卦!]

AI瑟瑟發抖:[對啊,去伺候皇帝說不定還能封個貴妃侯爵什麼的,怎麼說要命就要命了?]

莊衡掙紮的時候,少年從門口走進來,他走到莊衡身邊,在莊衡的脖子上摸摸以示安撫,莊衡總算冷靜下來,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不冒煙的池子。

兩名侍者垂頭上前,將少年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莊衡目光掃過去,看得眼睛發直:[哇!這個身材,不脫衣服真看不出來啊!]

AI道:[可惜你們倆注定要成為姐妹。]

莊衡:[……閉嘴,謝謝!]

少年赤條條走入浴池中坐下,侍者上前一個給他擦背一個給他洗頭,莊衡還想飽飽眼福,但腳脖子已經被人抓住,那人拎著他緩慢轉了一圈,手在他身上這裡摸摸那裡摸摸,眼睛探照燈似的到處看,隨後將他扔進旁邊不冒煙的冷水池子,拿起一塊布巾開始給他擦洗全身。

莊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看看自己,再看看隔壁的少年,生無可戀:[好特麼變態!還要洗白白擦香香嗎?然後把我們送到大變態手中?]

AI隻好寬慰道:[說不定隻是嫌你們臟,畢竟這裡離都城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莊衡覺得它說得有道理,可還是洗澡洗得提心吊膽,旁邊有侍者將少年脫下來的衣服拿走,徑直送到國師麵前,站在國師身邊的一名男子立刻上前拿起衣服翻來覆去檢查,最後將衣服放下,對國師稟報:“回國師,衣服上什麼都沒有。”

國師蹙眉沉吟:“身上呢?”

男子道:“方才也仔細檢查過了,沒有。”

國師眉頭越壓越沉,思忖道:“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放心離身?”

男子想了想,道:“會不會消息有誤?是有心人故意挑唆,好讓國師與陛下反目?”

國師冷冷一笑:“至今還沒人敢算計到本座的頭上,這件事待回去再詳查,看看遞消息的究竟是哪路人馬!”說著拂袖起身,“還有,讓陛下在此地多留些時日,本座要將都城翻個底朝天,看看我手裡養的究竟是羊羔還是狼崽。”

男子躬身:“是!”

國師抬腳走入淨室,穿過濃濃白霧來到浴池邊,少年已經沐浴完畢,正由侍者伺候著擦身穿衣,莊衡早已洗乾淨,此時正大光明地站在一旁欣賞,看少年穿上廣袖寬袍後氣質與之前截然不同,通身貴氣中難掩威儀天成,不禁被狠狠驚豔了一把。

國師站在一旁,對少年道:“你且安心住下,本座回去後必定將都城的一應瑣事料理乾淨。”

說著將一直跟隨他的兩名男子叫過來:“你們留在此地好好照顧陛下,但凡陛下少一根寒毛,本座都惟你二人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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