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兄我修為尚淺(1 / 2)

莊衡將左邊衣袖擼上去,露出半截緊實白皙如細瓷的手臂,手臂內側的羽毛形白玉薄片幾乎和膚色融為一體,他將手臂湊到少年麵前:“賢弟,你把這個貼在我身上是要做什麼?”

少年垂眸,目光順著白玉往上,直到衣袖遮擋處才停下,片刻後道:“之前我說過,請你代為保管,你那時可是聽不懂?”

“是聽不懂,我剛修煉成人形,最近才能聽得懂人話。”莊衡信口胡謅,抬手就要將玉片撕下來,“那你現在還要我保管嗎?不要的話我摘下來還給你。”

少年按住他的手:“此物對我而言極為重要,但放在我身上不安全,還是你替我保管吧。”

莊衡並不好奇這片玉的來曆,看他手按得很緊,態度也不像在開玩笑,就將衣袖放下來,心想這東西既然那麼重要,很有可能是他家人留下的遺物,如今世道正亂,他隨時有可能被國師抓走,擔心東西保不住也情有可原。

少年抬眼看他:“你……可要隨我一起?”

莊衡有點猶豫,他原本是打算找個好地方安家,享受閒雲野鶴生活的,讓他跟著少年走,似乎有點違背自己的初衷,可少年的東西還在他身上,這個時空又沒有電話手機網絡,真分彆的話以後也不知道上哪兒找人,再說他也有點不放心少年,似乎肩上莫名多了一副擔子。

AI笑嘻嘻道:[哎喲,想跟就跟嘛,反正你長著翅膀,想走隨時都可以走。]

莊衡正在糾結,遠處忽然傳來馬蹄與車輪聲,之後沒多久有腳步聲靠近,胥烏走到少年身邊,目光落在莊衡身上,愣了愣。

少年不動聲色地朝莊衡瞥一眼,見莊衡一副魂遊天外不知在想什麼的模樣,抬腳領著胥烏稍微走遠一些。

胥烏拱手道:“主上,世子見主上許久不歸,頗為擔憂,著奴帶著大家過來尋找。”

少年看向樹林外麵,果然見一行人都過來了,戴國世子正讓人扶著下馬車,看樣子是準備過來了,他收回目光,對胥烏道:“務必提醒世子,人前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胥烏並不覺得奇怪,畢竟這裡是戴國地界,戴國因權力鬥爭正亂著,他們並不清楚誰是世子的人、誰又是四公子的人,就連世子本人也不敢保證手下所有人都沒有叛變,他們小心些總沒有錯。

“主上請放心,奴會提醒世子。” 胥烏答應下來,又問,“季大石他們都以為主上是某國公子,不如就說是伏國的?”

伏國是一個小國,數年前被大國吞並,將身份按在伏國僥幸存活的流亡公子身上,彆人想要求證也無處可去,而且伏國國力極弱,即便彆人知道還有公子活著,也不擔心他有能力複仇,甚至還有可能為表現自己的胸襟,對這樣的亡國公子給予厚待。

少年頷首:“可以,就這麼說吧。”

莊衡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跟著少年一段時間,等將來確定少年逃離危險再離開也不遲,他見少年在跟胥烏說話,就將大禮包中的食材和工具全都拿出來,等少年去而複返,便指著旁邊一堆東西道:“我打算做點飯菜給你們吃。”

少年看著莫名多出來的一堆東西:“……”

這時戴國世子走來,目光落在莊衡身上,愣了愣:“公子,這位是……”

少年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莊衡搶著道:“我是廚子!”

戴國世子:“……哦。”

廚子……天子出行,帶個廚子也沒什麼不對……

戴國世子目光落在莊衡光禿禿的腦袋上,驚疑不定:“你……你怎麼將頭發剃掉?這與蠻夷何異!”

莊衡:“……啊……我是和尚……”

戴國世子麵露疑惑:“何為和尚?”

莊衡忽然想起來原文裡是沒有和尚的,這時候佛教還沒有傳過來,就按照他們能理解的方式解釋道:“和尚就是修煉的人,修煉得好可以飛升成仙。”

戴國世子覺得荒謬:“從未聽說過修煉需要將頭發剃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將好好的頭發剪掉,如何對得起生養你的父母?”

少年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好了,不必……”

不等他說完,莊衡已經慢悠悠開口,神情高深莫測:“我生於天養於地,是天地孕育出來的,生來就沒有頭發,與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自然不同,不過如今我已入世,在俗世間待久了,將來也會長出頭發的。”

少年:“……”

戴國世子:“……”

莊衡隨便忽悠幾句,看自己人形的時間不多了,趕緊道:“好了,現在要做飯了,你們來幾個人給我打下手,我們速戰速決!”

決定大半夜做飯,莊衡也是出於無奈,小老弟提醒他鶴形在人前要多加小心,他覺得還是低調點比較好,儘量用人形完成任務,可他一天隻有一小時人形,今天這一小時已經過去小半,不抓緊時間搞定直播,就隻能明天用鶴形做了。

那他還怎麼顛鍋鏟!

少年見莊衡不像開玩笑,就轉身讓胥烏將季大石等人喊過來。

胥烏去了,戴國世子有些懵,心想天子在京城裝得再驕奢淫逸都正常,可此時此地都是自己人,天子實在沒必要大半夜還興師動眾……唯一的解釋可能就是天子並不是做戲給人看,而是體恤底下的人,怕大家折騰大半宿都餓了。

戴國世子腦補一番,感動得熱淚盈眶,撈起袖子搶先就上來乾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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