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衡沒說話，抬眼盯著他頭上看。
季大石被看得一臉莫名，神色茫然地抬手撓撓自己紮得有點鬆又因忙碌半天歪到一邊的發髻：“怎麼了？我頭上有什麼東西？”
ai：[哇！主人你看大石頭上的紅色進度條，滿格的，好鮮豔！大石好樣的，一顆紅心向仙君！赤膽忠誠無可挑剔！]
莊衡對滿麵紅光的季大石笑了笑：“沒事，就是看你發髻歪了，你把其他人都叫進來，我先一起看看。”
季大石對他言聽計從，也不多問，轉身出門喊了一嗓子，很快就領著一大波人進來，在莊衡麵前從左到右排起了長隊。
莊衡目光掃過去，果然每個人頭上都有發光的進度條，而且各人顏色深淺不同、進度比例也不同。
ai解釋道：[紅色的忠誠值是正數，綠色的忠誠值是負數，顏色越深數值越大，進度條是升級進度，比如左邊那個臉上有痣的，剛進來的時候是粉紅色，進度60%，現在他一直在偷偷看你，進度條已經到96%了，馬上就要升級到正紅色了，他可能第一次近距離看你，徹底拜倒在你的仙氣下了！]
莊衡：[……ai你可以的，這波彩虹屁很可以。]
幾十號人排在麵前，莊衡一個個看過去，那些人神色大同小異，都有點緊張和期待，莊衡怕看花眼誤傷好人，就起身朝他們走過去近距離觀察，先是走到第一個進來的小吏兒子麵前，笑容和藹地招招手：“你往前一步。”
那人麵露喜色，忙往前跨出一步，其他人都扭過頭來充滿豔羨地看著他。
莊衡繼續走，很快又看到一個綠色進度條，他看看那人的熒光臉，再次笑了笑：“你也往前一步。”
那人欣喜得眉開眼笑，甚至非常上道地喊了一聲：“師父！”
其他人越發羨慕，被莊衡略過的幾個人則垂頭喪氣，一副被全世界拋棄的可憐模樣。
莊衡如此這般拉了幾個人出列，對季大石道：“我看這幾位資質都非常不錯，你讓人記下他們的名字，帶他們去城西那家廢棄的學館，讓他們將那裡打掃打掃，哦對了，我聽說城牆有些地方破舊了需要修葺，打掃完學館後帶他們去修城牆，之後還有哪裡缺人做體力活兒的，你就讓人帶他們過去……”
那幾人聽得臉都白了，小吏的兒子出聲打斷他的話：“仙君，我們是來拜師學藝的，不是來做苦力的，怎麼……怎麼……”
莊衡笑出長輩般的關懷，一副“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神情，伸手他肩上拍拍：“做廚子，首先就要有一副好體格，身子要健壯，手臂要有力，手指要靈活，不然你拿什麼顛鍋？拿什麼掂量佐料的多少？哦對了，你們平時都是一鍋燉，不知道炒菜的妙處，可能不清楚什麼是顛鍋，佐料也少，不需要那麼精細，不過沒關係，我會教，我這兒什麼都有。”
季大石身為莊衡的忠實擁護者，不滿地嚷嚷：“仙君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嘮嘮叨叨那麼多廢話。”
莊衡擺擺手：“唉，話不能這麼說，跟我學廚呢，確實有些辛苦，不願意也是人之常情，你先帶他們走，願意的就去做，不願意的也不要勉強。”
那幾人咬咬牙，用力點頭：“願意！”
莊衡：“……”
ai：[哇！他們好拚哦！]
季大石叫來一名手下將幾個人帶走，剩下的人全都頭頂紅色進度條，一時間滿屋子紅光，隻是這紅光隻有莊衡和ai能看到，彆人都毫無所覺，甚至一個個神色落寞、焉頭耷腦地站著，以為自己落選了。
莊衡將季大石拉到一邊，低聲叮囑：“剛剛被帶走的幾個人都有異心，你叫人好好盯著，看看是哪路人馬，查得出來就告訴我，查不出來以後尋個由頭將他們趕出廢都，彆讓他們在這裡禍害我們。”
季大石瞪大眼一臉震驚，顯然沒料到仙君還有這麼厲害的一手，他神情激動起來：“仙君請放心！大石絕不會給他可趁之機！”
莊衡又回到隊伍前麵，仔細看了看這些人進度條的顏色，按深淺分成兩組，先對淺色那一組進行了簡單問答，又讓他們品嘗不同的佐料，做了基本的味覺考核，將一部分完全沒有天賦的剔除出去，對剩下的幾個道：“我會傳你們每人一道秘方，教你們開店，可以保你們衣食無憂，不過有一個條件，店開在哪裡，需要由我來指定，以後生意做大了需要擴充人手，所挑之人也必須由我過目，你們可有異議？”
那幾人原本以為沒有希望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驚喜，一個個都高興壞了，忙不迭點頭答應。
莊衡讓他們先行離開，又對深色那一組進行了簡單考核，剔除幾個不適合做廚子的，對剩下符合條件的人道：“你們幾個從今天起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我會什麼就教你們什麼，你們好好乾！”
那幾個人驚喜得都恍惚了，天上掉金餅，直接將他們砸懵。
季大石吼道：“還愣著乾什麼！快拜師啊！”
幾個人如夢初醒，“撲通撲通”爭先恐後地跪下來，齊聲高喊：“弟子拜見師父！”說完就“哐哐哐”磕了三個響頭，節奏感杠杠的，磕完頭在莊衡的要求下逐一自報家門。
ai迅速乾活兒：[主人，都錄入係統了，以後有人幫你賺積分啦！]
莊衡美滋滋地笑了一下，讓他們先回去等下一步通知。
最後還剩下幾個忠誠有餘天資不足的，莊衡也沒寒他們的心，笑了笑，溫和道：“你們幾個的誠心我都看到了，不過你們不適合做廚子，我可以給你們另外安排差事，比如以後我的弟子在彆處開了店鋪做了生意，你們識字的可以做賬房先生，會武的可以做護院，有口才的可以去開拓市場。”
幾個人聽得雲裡霧裡，更不懂“開拓市場”是什麼意思，但他們都明白了莊衡的意思，和第一波乾苦力的相比，很明顯他們才是被選中的人啊！沒有天賦不能當弟子，仙君竟然一點都不嫌棄，還給他們另外安排差事，簡直不要太感動！
莊衡看他們眼淚汪汪的，輕咳一聲：“你們也先回去吧，明日有空再來了解你們的特長。”
人陸續散儘，季大石告辭打算離開，莊衡忽然站起身將他喊住：“哦對了，還有一事，從明天開始，我打算親自去拜訪各家各戶，了解一下大家的情況。”
季大石麵露不解：“仙君這是要做什麼？”
莊衡眯起眼笑了笑：“人口普查。”
作者有話要說：弟弟：鶴鶴，我喜歡你，我愛你，真的，我發誓！
莊衡：ai快把錄入程序關掉啊！我眼睛要被閃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