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一邊想一邊狐疑地問她:“你……是誰?”
“我是誰?!我看你是腦殼睡傻了,你昨日個才跟我家大剛拜的堂,今日個就翻臉不認人了?趕緊給我洗衣裳去,再不去就有你好看!”
婦人恨聲說著,見杜梨依舊一幅呆呆的模樣,便轉身過去把屋簷下放的一大筐衣裳提過來丟到她麵前,指著她道:“午飯之前必須把這些衣裳洗完,要不然沒飯吃。”
杜梨瞬間傻眼。
那筐總有一百升左右的容量,裡麵的衣服塞得都要滿出來了,洗衣機也要洗個兩三趟!
婦人凶神惡煞,杜梨茫然無措。權衡之下,隻得一邊飛快地轉著腦子一邊接過那筐衣裳朝院外走去。
眼下她所在的似乎是一個閉塞的山村,沒有一條路是用鋼筋水泥修築的。遠處重重疊疊全是山,一條小河從前麵的田野間流過,幾頭牛和三兩隻雞正悠閒地在草叢中覓食,環境倒是愜意自在得很。
路上陸續遇到幾個人,都是一幅古代的農夫打扮。看到杜梨時皆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讓她頗不自在。
杜梨在河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一臉懵逼地朝四周看了看。直到不經意發現水裡的倒影時,才震驚地瞪大眼睛伸手在臉上掐了掐。
痛!
看來這真不是做夢。
可是她明明已經二十五歲了,為什麼一晚上就變回了十三四歲的模樣?身上還穿著不知哪個朝代的舊衣服?
難道……她不是被賣了,而是穿越了?
杜梨越想眼睛瞪得越大,一幕幕不屬於她的記憶也像開了閘的洪水似的,一股腦兒從腦海裡湧出來。
原來她真的穿越了,眼下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杜梨,更巧合的是,她還同樣有個叫周銘恩的未婚夫和一個叫杜若依的姐姐。
三天前,周銘恩和杜若依一起把她約到城外遊玩,在一個斷崖前將她推了下去。但是她命大,不但沒有摔死,還被人救了回來,救她的人正是跟她成親的對象胡大剛。
胡家人雖收留了她,卻沒有錢給她冶傷,這個小姑娘在苟延殘喘了兩天後還是咽了氣,最後被她附體重生。
杜梨震驚的回想著這一切,待回過神時才發現上方的太陽光被什麼東西遮去大半,她在逆光中眯起眼睛朝上望,抬頭便看到一個帶著刀疤的下巴頦。
“回去。”
身材高大的男人伸手從背後奪過她的筐,拉起她就往回走。
杜梨有些茫然,邊走邊征征地朝他打量。
這人顯然是昨晚她‘夢見’的那個漢子無疑。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年紀,烏黑的頭發用灰布盤在頭頂,麥色皮膚,五官棱廓很深,眉宇間透著一股逼人的氣勢,走路腳下生風,氣質沉著內斂,如果不是這身破舊的衣裳和土氣的打扮,看著一點也不像是莊稼人。
杜梨一邊在心裡評價,一邊被男人拉著從村裡經過,路上又遇到的幾個村民,都帶著曖昧的笑容朝她看。
直走到家門口時,杜梨的耳膜才再度被熟悉的聲音刺穿:“哎呀,大剛,你這是做什麼?她睡到正午才起來,幫家裡洗點衣裳還不行麼?”
“她身上有傷,娘。”
拉著杜梨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說著,冷淡的麵容上沒有一絲表情,連看都不看他的繼母王氏一眼,就直接拉著杜梨進了院子最裡頭那間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