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不禁有些訕訕的。
她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搖搖頭,她下意識將把這些亂七八雜的心思從腦海裡甩出去,走到屏風後,把油燈吹熄,開始摸黑脫衣裳。
她以往澡洗本是要點燈的,但今日胡大剛就在屋內,她一點燈,屏風後麵的一切就像演皮影戲一樣清楚分明地投映在上麵,跟玩現場直播一個樣。
杜梨的動作也因為這個原因變得有些小心翼翼,脫光衣裳用熱水在身上胡亂擦洗了一通後,就趕緊又穿上一套裡衣,拖著鞋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我洗好了,你也早點洗洗睡。”
剛才她洗澡的時候聽得分明,胡大剛在外麵削木頭的聲音一直沒斷過,這讓杜梨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有些慚愧。
看來一直以來都是她把人看扁了,胡大剛根本似乎根本沒有要占她便宜的想法。
“嗯。”
在她這麼想著時,胡大剛已經放下手裡東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先把杜梨的洗澡水端到門外去倒了,然後把木盆拿到外間,自己到灶上去舀水洗澡。
此時的杜梨已經徹底放鬆下來,像隻兔子似的從床的一側爬上去,伴著一陣吱吱呀呀的響聲挪到靠裡的位置上躺下,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一雙眼睛,正透過那層薄薄地屏風注視著她。
新棉被蓋在身上很暖和,杜梨躺下不久便睡著了。隻到感覺一股熟悉的溫暖感覺慢慢從旁邊的位置上傳來時,這才下意識地靠了過去。
第二日的天氣不太好,陰雨連綿。
胡大剛吃完早飯後照例出了門,杜梨讓他穿新買的衣裳他不願意,隻穿了一身舊短打便出了門,直到快正午的時候才挑著一擔柴回來。
看他一身都濕透了,杜梨趕緊拿了一條布巾過來遞給他:“都說叫你彆出門了,萬一淋感冒了怎麼辦?”
男人大約不明白‘感冒’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朝她狐疑地望一眼後還是道:“雨小,淋一會兒沒事,”
杜梨聞言皺眉看了他一眼,索性不再理他。
胡大剛征了下,覷見杜梨似乎是在生氣,不知從哪兒摸出幾個雞蛋來送到她麵前:“媳婦兒,給你。”
看男人眼神中又露出那種熟悉的帶點討好的神色,杜梨心裡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嗔怪地看他一眼後,才有些狐疑地將胡大剛手裡的雞蛋接過來:“哪兒來的?”
“山上撿的。”
杜梨這才明白,原來這是一捧野雞蛋。
中午,兩人簡單吃了點飯,放下碗筷到門口後才發現雨已經停了。
天氣雖然轉好,但田野裡的景象卻變得蕭條了許多。池塘邊的柳樹上葉子差不多都掉光了,地上的雜草也一片枯黃,到是前幾天才冒出點嫩芽的菜地裡綠意變得更深了。
杜梨趕緊跑過去查看:“我們的菜苗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