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好花生種和黃豆種,周大娘又帶杜梨到菜地裡挖韭菜,還順便摘了些新鮮蔬菜給她。
得到老兩口這樣熱心的照顧,杜梨感激在心,決意以後日子過好了,一定要多幫襯他們。
從呂大爺家出來,杜梨便提著一籃蔬菜歡喜地朝家裡走去。到河邊時剛好遇到幾個洗衣歸來的婦人,被攔著聊了幾句。
“哎呦,這不是大剛家的麼?你們在老屋那邊住得還好?”
杜梨認得問話這人,是胡有財鄰居陳大牛家的媳婦吳氏,以前沒分家時兩人還打過幾次照麵。
因為對吳氏印象還不錯,杜梨就停了下來,朝她笑道:“謝陳家嫂子關心,老屋那邊條件雖然簡陋了些,但我跟大剛修繕一番,也算過得去。”
她話才說完,就聽到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嗤笑,接著就聽有人道:“大牛家的,你也不看看人家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哪樣比我們差,你這樣問隻怕反被人家笑話呢。”
聽這聲音,杜梨就知道是那日到家裡送豬血的趙大媳婦,不由得皺了皺眉。
陳大牛家的聽到趙大媳婦的話臉色也僵了僵。
明眼人一看杜梨,就知道她如今的樣子跟分家之前沒得比,要是穿著打扮再好點,就快趕上城裡那些富家小姐了。
“哈哈,也是,你家大剛能乾,又會打獵,日子肯定過得一天比一天好。”
“嫂子過獎了,我今日還有些事,就不跟你們多聊了。”
聽到吳氏尷尬的笑聲,杜梨也沒了多聊的心思,敷衍兩句便想轉身離開。不想趙大媳婦卻突然上前將她攔住,假惺惺地看著她笑。
“妹子彆走啊,聽說胡家二爺昨日在山上摔傷了腿,你家大剛今日是要幫他們砍柴,一時半會也回不了,不防再跟我們多聊會兒。”
她嘴上說得好聽,心裡則想著那日在杜梨家損失了一碗豬血的事,琢磨著要怎麼把那口氣給爭回來。
杜梨也知她是不懷好意,眯起眼睛微微一笑,語氣淡淡地道:“嫂子想要聊些什麼?”
“我昨日聽胡家二嬸說,她去你家找你的時候你堵著門不讓她進,是不是屋裡藏了什麼東西啊?”
這話一說出來,旁邊幾個婦人立刻麵麵相覷,都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杜梨麵上閃過一絲驚訝,聲音也很茫然,看著趙大媳婦道:“嫂子這是什麼意思?我娘昨日確實去過我家裡,可沒你說的這回事。”
“怎麼會沒有?胡家二嬸子昨日親口跟我說的,還說你肯定在屋裡藏了男人。”
此話一出,圍在邊上的婦人們頓時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杜梨。
杜梨在她們的注視下驚了一瞬,有些惶然地朝趙大媳婦:“趙家嫂子,我娘怎麼可能說這種話!你這不是存心挑撥我們的婆媳關係麼?再說了,她昨日去的時候大剛也正好砍柴回來,要是我屋裡真藏著男人,大剛豈不是要將我打死?”
在大梁男尊女卑的社會風氣下,女子一旦發現有不忠之舉,輕則被趕出家門,重則浸豬籠或點天燈,所以在女人們心中,偷人的婦人簡直就是九死一生。
再一聽杜梨說胡大剛當時也在,女人們紛紛覺得,趙大媳婦兒這話,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