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夫妻二人在木匠鋪裡直呆了個多時辰才出來。臨行時,那丁老板直把他們送到門口,看向杜梨的眼光裡滿是欣賞和讚歎。
“這位小娘子果真是見識非凡啊!如果以後再有什麼好的創意,可一定要照顧小店。”
見他拱著手這麼一說,杜梨欠了欠身正要謙讓兩句,卻見胡大剛高大的身影突然從旁邊跨過來,將她嚴嚴地護在身後。
“丁老板言重了,我們還有些事要辦,告辭。”
杜梨正茫然又忡征地望著男人的後腦勺,便聽對方冷淡平靜的聲音從前麵傳來,然後手腕一緊,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便被胡大剛拉著大步向人群中帶去了。
這邊,丁老板無端吃了胡大剛一個冷臉,心中又是詫異又是無奈。
但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回過味兒來後,又禁不住捋著胡須笑起來:“哈哈,真是對有趣的夫妻!”
方才胡大剛看他的眼神中明顯帶著戒備,作為男人,丁老板很能理解胡大剛的心思。但有一位這麼優秀的媳婦兒,他以後要想一直將杜梨護在身後,隻怕不易。
想到這,丁老板一邊笑一邊搖頭走回了店裡。
另一邊,杜梨被胡大剛拉著一路大步前行,直到走出幾米遠後才忍不住朝他道:“胡大剛,你這是做什麼?”
她心中雖狐疑,卻也沒有掙脫男人的手,隻微微蹙眉看向他緊繃的麵頰。
“無事。”
一直悶頭疾走的胡大剛這才默默回頭看了杜梨一眼。
剛才那股心浮氣躁的感覺漸漸被他壓下,再聽杜梨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胡大剛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兩人相處到如今,胡大剛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在麵對杜梨時保持鎮定自若。對方一個含笑的眼神,一句平淡無奇的話,都能引得他心緒大動。
就好比上回杜梨在與彆人談話時喚的那聲相公,又比如杜梨剛才在丁老板麵前那低頭淺笑的樣子,都能讓他歡欣雀躍或是心生不快。
胡大剛一邊抿唇在心裡默想一邊拉著杜梨往前走。視線突然掃到街邊的一間店鋪,這才頓了一下,轉而拉著杜梨朝那邊走過去。
杜梨一時猜不透男人的心思,又見胡大剛並未露出不悅的樣子,便由沒再追究剛才的事。隻到被他拉著走進一家店鋪時,才狐疑地朝門頭上的招牌看了看。
素芳閣——如果她意會得沒錯的話,這是賣胭脂水粉的地方?胡大剛帶她到這裡來,難道是要她買那些東西?
杜梨一邊想一邊詫異地看了胡大剛一眼,卻見男人臉色還是淡淡地,一路將她拉到櫃台前。
“兩位客官是要賣胭脂麼?這位小娘子的皮膚這麼白,擦桃花色的胭脂一定很好看。”
腳步才在櫃台前站定,一個化著濃妝的婦人就立刻熱情地朝他們招呼道。
杜梨笑了笑,挑起一角眉梢向胡大剛看去,卻見那男人神色自若地淡淡道:“先拿出來看看。”
“好,你等著。”
一看有生意做,婦人臉上立刻笑開了花,手腳利索地把一個散發著香氣的圓形木盒拿出來遞到杜梨麵前打開。
“你看這味兒多香,保準小娘子擦上就跟那花兒似的好聞,再看這顏色,襯她的膚色剛剛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