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哭天抹淚的樣子,人群中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議論起來,有些還朝杜梨和胡大剛指指點點,說些什麼雖然杜梨聽不清,但從他們的眼神看,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齊翌皺著眉,看看王氏又看看胡大剛,正要說什麼時,卻聽那個沉悶的男人突然開了口。
“村長,並非我和我媳婦兒不願養老,而是我們已經和父母分了家。當日分家時已經說好,此後兩家各過各的日子,我們每年年底給他們二兩紋銀,以儘孝道。”
聽胡大剛這麼一說,圍觀的村民們才狐疑地朝王氏和胡有財看了看。
在大梁朝,分出去的兒子便如同嫁出去的女兒一樣,和父母不再等同一家人。而且這胡大剛既然能給二兩銀儘孝,已經算是少見了,王氏和胡有財再這樣鬨就沒有道理了。
“嗯,當時確實是這麼說的。”
齊翌也點頭道。
“我呸!”
王氏卻又跳出來,指著胡大剛的鼻子就開罵:“你說的銀子給了麼?年都已經過完這麼久了,我們兩個老的不問就當是體恤你兩口子日子不易。可你們倒好,自己買田買地,還背著我們蓋了新房,連地麵都是青磚鋪的……”
王氏越說越氣,明顯是忘了當日分家時就說好,胡大剛的銀子是從分家後的第二年給起的。
但圍觀的村民們並清楚這一點,聽她這麼說後,立刻又議論起胡大剛和杜梨的不是來。胡大剛說了要給銀子卻沒給,這確實不對。而且他蓋新房的事在村裡已經傳得人儘皆知,想瞞也瞞不過去。
“娘。”
就在眾人就這件事交頭接耳時,杜梨又開了口。
隻見將雙手交握在腹部從胡大剛身後走出來,臉上的神色雖淡,卻沒有露出半分對王氏的不敬。一身樸素的衣裙雖不華貴,卻顯得大氣端莊,比王氏盛氣淩人的樣子親切得多。
“當日分家時,我和大剛已經同你和爹以及村長說好,我們今年的日子不易,隻怕給不了你們這二兩銀,不知你可還記得此事?”
被她這樣一問,王氏立刻愣了愣。
她當然記得這件事,但今時不同往日,胡大剛和杜梨的日子現在過得這樣好,她怎麼可能還能同意暫緩。
想到這,她立刻反應過來,看著杜梨撒潑似的叫起來:“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我和你爹也是看你們日子不好過,才答應暫緩的,但現在你們既然好過了,為什麼不給錢?還連屋都不讓我們住?”
見她又把問題扯到了新屋上,杜梨隻得無奈地皺了皺眉:“娘,既然我們已經分了家,你和爹要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是不是應當先同我們商量。再說了,我和大剛手裡的錢本就不多,建的房也隻夠我們兩人住,你們搬來了叫我們住哪兒?”
麵對王氏的咄咄相逼,杜梨心中雖怒,卻也隻能平心靜氣地把事情一件件同她理論清楚,也好讓這些鄉親看看,到底是她和胡大剛不對,還是王氏和胡有財無理取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