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卻沒注意到這些,得意完就一門心思都撲在店麵上,最後和胡大剛選定了一家單獨修在街角的小店。
這家鋪麵的位置有些偏,臨街是一間三十來平米的鋪麵,後麵連著一間小院和廚房,灶和鍋台什麼的都搭好了,人搬進來隨時可以開工。
杜梨看中這個店,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在新時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她見多了那些開在路邊的大排檔,照樣隻有一個小小的鋪麵,卻能拉來滿街的生意。
這家店的位置雖偏了些,但門外可利用的地方卻多。等開張後,她可以做些桌椅和櫃台,把後廚做的東西擺到外麵去,正好兩邊也沒有彆家,少了與人爭地盤的麻煩。
那老板領著杜梨和胡大剛把整個鋪麵都從裡到外看了一遍,最後搓著手道:“你看,我這這個鋪麵是去年年前才蓋好的,裡麵的東西一應俱全,地方也夠大,您二位做起生意來絕對財源滾滾啊。”
杜梨看著他滿麵紅光的臉笑了笑:“老板,這話雖說得好聽,但你這個鋪麵的位置不大好,和前麵的鬨市隔了一條街,想財源滾滾隻怕有些難。”
“嘿嘿,看這位小娘子說得。”
杜梨這話顯然是說到了點子上,老板的笑容立刻變得有些尷尬:“俗話說得好,好酒不怕巷子深,隻要你們賣的東西好,位置偏點影響也不大不是?如果有心的話,我就再給你少點租金,你看如何?”
杜梨就等他鬆口,立刻道:“九百文一個月,我們先簽一年的契,您如果覺得合適的話,我就租。”
她這一手可是砍得狠,那老板叫價是一兩銀,現在卻愣被她一下砍掉一百文下去。
“哎呦,那可使不得!”
老板立刻叫起來:“人家的店麵都是一兩多一個月,你卻給我九百文,這可是賠本的買賣呀。”
杜梨笑笑,指著屋裡的門窗道:“你這門窗都是新換的,顏色跟其它的地方都不一樣,明顯不是新蓋的,你把它當新屋租給我們,也不太合適?”
小把戲被當麵揭穿,那老板瞬間有些難堪,正想說些什麼,卻又聽杜梨道:“再說了,你這鋪麵,我去年來趕集的時候就看到是空著的了,如今一個月九百文租給我,怎麼算是賠本呢!”
老板沒想到杜梨竟從去年就開始注意他這個店麵了,便再也裝不下去,苦著臉歎口氣道:“原來你是早就看到我這個鋪麵了,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說了,簽一年的契,租金一次性付清,這總合理。”
杜梨點點頭。
租金一次性付清並不算什麼過分的要求,反正遲給早給總是要給的。
老板見杜梨也是個爽快人,便也沒計較剛才的事,把手續辦好,收了錢後便將鑰匙交給了杜梨他們,自己先走了。
“怎麼樣?這個鋪麵租得可以麼?”
見那老板離開,杜梨立刻揚起嘴角朝胡大剛笑道。
其實剛才在杜梨和對方講價的時候,胡大剛就一直看著她。他早就知道他的小媳婦兒在這方麵精於算計,卻沒想到她竟能砍下那麼多價來。
“嗯,很好。”
見他反應淡淡的,杜梨也不以為意,抬頭朝四周打量一番道:“鋪麵租下來了,我們還得請個工人。你想啊,我們不可能住在這裡不回家,晚上總得有個人看著。”
胡大剛點點頭:“我們去找牙人雇一個。”
杜梨有些狐疑,忍不住望著他道:“牙人是什麼?”
可能是因為生在高門的原因,杜梨前身的記憶中並沒有與牙人有關的內容,現在聽胡大剛一說,忍不住有些好奇。
“牙人也是商人,不過他們不買賣貨物,隻專門給賣身或出賣勞力的人找主家。”
杜梨這才恍然地點點頭。這牙人的性質,應該是現代的職業介紹所差不多。
主意一定,兩人就立刻往牙行去了。到那邊找牙人一問,果然有不少掛在牙行裡等工作機會的人。
杜梨沉吟了一下,朝胡大剛道:“既然是幫我們守店麵,那必須得挑個忠心一點的。你想啊,要是對方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拿著錢逃走或是在店裡做些彆的勾當,那我們不是虧大了?”